“王爷,新皇登基后,你却一日比一日清闲,不怕皇上对你不满吗?”
墨子渊含笑摇头。
“本王助他登位,又帮他肃清朝堂,难不成还要本王替他坐那把椅子吗?皇上总要成长的。”
他说得对,现在的皇上,有智慧有谋略,打小有摄政王庇护。
也长成了与摄政王一样,有一颗拳拳爱国之心。
如此,他一定能使自己成为一代明君。
可是想到西域与塞北的事,又倔起了嘴。
“王爷,西域与塞北的使臣带回了女郡使,这个主意是你提的?”
她眉头微皱,总觉得这么做有些轻率了。
毕竟从来没有先例。
更没有女使臣这个东西,也只是新开创出来。
那些女子回来之后真的可以像承诺的那样给她们在朝堂有一席之地吗?
墨子渊听她好像有点不开心,轻轻替她拢了拢衣服。
“还是你说的,咱们朝几位公主各自不能成事,又没有其他合适公主,既然塞北与西域有所求,不如给些更实在的,他们自己也同意,大家都高兴,不是挺好。”
说完停顿了一下,仿佛知道她的顾虑。
“放心,咱们皇上现在正改革创新,三年之后那些女子归来一定会给她们安排好最好的归宿,不会让她们辛苦归来,什么都得不到。”
沈初言当时只是说可以用其他的事来代替公主和亲。
王爷就搞了这么一出。
还真是……
两人正聊着天,见凌羽满头大汗跑来。
一时间不明所以。
两人纷纷转头看向他。
凌羽站稳了脚步。
连气都还没喘匀。
赶忙开口。
“宫里出乱子了。”
墨子渊抬了抬手。
“不着急,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羽拍了拍胸口顺气。
“听说张尚书家的公子闹到皇上那里,说与明月公主已经私定终身,非她不娶,把皇上给气到了,有张尚书出面求娶,皇上再生气也只能捏着鼻子赐婚了。”
墨子渊没想到张玉冠那个浪荡子竟然能把明月公主哄到手。
于他们而言是好事。
终于不用被明月公主纠缠不清了。
想想她像狗皮膏药似的总缠着他。
那份迷之自信着实让人头疼。
他看见明月公主就觉得烦。
此刻突然觉得张玉冠好像顺眼了一些。
脸上表情依旧淡淡的,仿佛不在意此事。
“哦!就这个事啊?”
凌羽喉头一梗。
这么大的事,王爷仿佛像掏耳朵一样似的,听完就听完了。
见王爷很淡定。
他咽了口口水,继续说后面的事情。
“还有,太皇太后与金禾公主两人在御花园里散步,不知为何双双落水,太皇太后到现在都还没醒呢!”
凌羽觉得皇上才刚登基,后宫中就闹出了这么多的乱子。
没把皇上气死就不错了。
想想皇上在前朝与大臣们斗智斗勇。
结果后院里自己就着了火。
如今皇上年岁还小。
也不知道这些事情他能不能撑得住。
瞬间在心里觉得皇上也挺可怜。
墨子渊没想到连太皇太后也落水了。
那把年纪在冬日里落水,也落不下好。
看来不进宫一趟是不行了。
“备马车,本王与王妃进宫看看太皇太后。”
沈初言现在进宫与回家没两样,并不抵制了。
明月公主赐婚的事他们无需理会。
可是太皇太后落水,他们必须要出面,以防落人口舌。
马车不急不缓稳稳驶向皇宫。
当他们来到太皇太后的宫殿里。
里里外外围了许多人。
皇上更是铁青着脸坐在边上。
见到摄政王来仿佛是见到了救星。
“皇叔你可来了?后宫这几日乌烟瘴气的,没有一天安稳。”
他自己连个妃子都没有。
但是已经闹得他一个头两个大了。
墨子渊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
“以后人前还是喊摄政王,免得落了旁人的口舌。”
皇上瘪着嘴,心里很委屈。
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呀?
金禾公主因为落水而感染风寒。
拖着病体在宫女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过来请罪。
“皇上,当时太后正在锦鲤池边喂鱼,不小心脚下一滑,跌了进去,因为着急救太后,我的脚步也快了一些,同样滑进了水里。”
金禾公主微垂着眼眸。
谁也看不清她现在在想什么。
沈初言只是站在边上静静地打量着她。
金禾公主身上的衣服虽然金贵,依旧是遮不住她瘦弱的躯体。
偏院里的日子恐怕让她受尽了折磨。
此刻御医替太皇太后诊完脉。
才缓缓道。
“回皇上的话,太皇太后因为落在冰水里受了惊吓,神魂不稳,身体恐有伤害,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说到静养又让人想起太后执着找皇上修葺自己原来的宫殿。
沈初言见金禾公主对着自己使眼色子,于是悄悄地出了门,等在廊檐下。
不一会儿,金禾公主也走了出来。
不等她开口便直接回答她的疑惑。
“太皇太后落水并非是我推的,是她自己按捺不住,想找个由头,搬出去,不想与太妃们挤在一起了,而我也刚好听到了太后的计划,所以顺水推舟,在锦鲤池边太后经常喂鱼的地方动了些手脚。”
金禾公主并没有大动作,更没有落下把柄在人手中。
太后是自己掉进去的。
她只不过在远处观看。
为了毁灭证据。
才会第一时间冲向太后。
在旁人眼里,自己飞奔过去是为了救太后于危难。
实际上她是为了将撒了油的泥土全部踢进水里。
这样就没有人能找到证据。
虽然自己也落水了。
好在所有证据都被自己毁灭干净。
沈初言认真地看向她。
“如今在皇宫里你无依无靠,与皇上关系并不亲近,可有想好以后怎么走?”
金禾公主深深吸了口气。
“皇上说等新一批的科举结束之后就为我择驸马,可能家世不会多好,却也不会委屈了我,也许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金禾公主没有去和亲。
还能有一门不错的婚事。
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沈初言非常满意她现在没了从前的骄矜。
心气更是被磨干净。
知道踏实过日子。
日子不会过得多惨。
“既然你很满意皇上的安排,你且放心出嫁的时候,皇上一定会将公主排面给够,相比于那两位,你更让皇上省心,他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其实两人都清楚。
既然皇上要选在来年科举之后,怕也是想选一个有才之人。
毕竟新皇登基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
最好的方法就是重新培养人才。
而赐婚公主,也是拉拢手段。
“金禾公主,好好踏实过日子,以前的事情能忘则忘,尤其在宫里要步步小心,你不害人不代表别人不来害你。”
金禾公主望着她的眼神闪烁着泪花。
“摄政王妃,你说从前我要是先认识你该多好,这样就不会被李湘雅误导,与你关系交好,一定不会吃亏。”
人生哪有后悔药呢?
人走的每一步路都作数。
从来没有因为后悔可以回头再把来时的路重新走一遍。
“太皇太后的事情只要不被人抓到把柄就好,剩下的你不用管了。”
意思很明白。
金禾公主不必再为她做事。
至少对付太皇太后到目前状态已经够了。
至于太皇太后能活多久,得看王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