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许以他高官厚禄,甚至报请当今圣上,封他为,冠军侯,平步青云、一步踏天,他能否愿意入仕?”
梁天再次问道。
“不,父王,他决定的事情,恐怕没人能够更改。”
梁红玉摇头叹息了一声道。
“嗯?你对他,倒是十分了解?”
梁天一怔,上下打量着梁红玉,狐疑地问道。
“哈哈,郡主何止是十分了解啊,那简直就是深入透彻、无比了解!”
这一下可真就挠在了关天佑的痒痒肉上,在旁边眉飞色舞地大笑道。
甚至就连赵明德的唇畔都已经开始微微绽开了笑意。
其实,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小郡主对李辰的情意。
但这玩意就像大姑娘的裤衩子,都知道有,谁敢揭开去看看?
那不纯纯找死么?
“关叔叔,你,你在瞎说什么?再敢胡说,我,我撕了你的嘴!”
梁红玉大羞,狠狠地一跺脚,怒视着关天佑。
“呃,我错了,小郡主,瞧我这张嘴啊……”
关天佑照着自己的脸“啪”地就扇了一下,可看他那副挤眉弄眼的鬼样子,哪里像是知道错了?
梁天轻咳了一声,“好了,不说这些了,红玉,你这些日子也实在是累了,先去歇着吧,有些事情,爹爹想好了,会告诉你我怎么做的。”
“是,父王。”
梁红玉乖巧地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关天佑和赵明德见状,也要退出去,但梁天却低声道,“滚回来,话还没说完呢。”
“啊?”俩人一怔,赶紧将迈出去的脚缩了回来。
“去看看,我闺女走远了没有。”
梁天向赵明德一勾下巴。
赵明德会意,赶紧跑到窗户那边抻着脖子看去,看了一会儿,咧嘴一笑,“王爷,郡主已经出了月亮门了。”
“嗯。”梁天一点头,随后望向了两个人,神色轻松了下来,甚至脸上已经微微带起了笑意,语气好像也略有急迫,低声问道,“那个叫李辰的小子,多高?”
“啥?”俩人都懵了,这是个啥问题啊?
“身高跟我差不多少,但没有俺老关威猛粗壮,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小白脸。”
关天佑想了想,伸手比划了一下。
“唔,不错不错,那可是够高的了。胡说,什么文弱书生小白脸,当他和你一样都必须是军中莽夫吗?那可是奇人,奇人就应该有飘然逸仙的样子,像你这种军伍粗汉么?”
梁天瞪了他一眼。
随后又再急急地问道,“那小子,长得如何?”
“要说长相,怎么说呢,就算这寒北大地,怕也找不出几个那般丰神如玉的公子,俊美异常!”
赵明德在旁边回答道。
“哈哈,好好好。”梁天一抚短髯,眼睛都亮了起来,连连点头。
他又再问道,“文采如何?”
“文采?嘿,嘿,嘿,王爷,我先念几句诗给你听听。
第一首,迎客诗。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王爷,您就说,这诗怎么样?
我这么一个粗人,都觉得只应天上有,人间不得见哪!”
赵明德大笑道。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好诗,好诗!哈哈,简直契情应景,玉寒关破,又逢北莽二次进军,双重压力之下,简直就是山重水复,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却没想到,这小子横空出世,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这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又是什么?
好好好,绝妙,绝妙啊!”
梁天抚掌大笑道,听得身上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当真好诗!
“还有一首边塞诗,古时明月今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塞北热血在,不叫鄂金度玉寒!”
关天佑再次吟诵道。
说到最后一句,“但使塞北热血在,不叫鄂金度玉寒”时,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来的,吼到这里,他回想起了曾经在李辰的麾下跃马持枪、并肩而战的一幕又一幕,全身上下,不禁热血奔涌。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回去,再和将军,去鄂金、去北莽、去西胡,打他们一个,天翻地覆!
“慷慨激昂、威武雄壮、振奋人心,闻之,令人血脉贲张!
又是一首绝世好诗!”
梁天狂赞。
“还有一首诗,我就记得最后一句,不太全了,但我清楚地能感受到,那句诗中的侠之大者、怜悯苍生、拯救天下的勇魄。
那就是,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汗青!”
关天佑又道。
梁天反复念诵,重复了几遍之后,两眼中神光迸射,“诗以言情、诗以铭志,能作出这般绝世佳作者,必是心怀苍生天下之人。
好小子,哈哈,好小子!”
他狂赞之后,狠狠地一拍扶手,已经情难遏制地站了起来。
“那小子,今年多大?家中还有何人?”
梁天转头急急地问道。
关天佑和赵明德傻愣愣地相互间对望了一眼,随后关天佑咧嘴笑道,“不是,王爷啊,你啥时候这么八卦起来了?刚才问人家身高长相才情啥的,现在居然又问人家这些,干啥啊?您想给他保媒啊?咦,说起来,王爷,还想求您个事儿,我家中还有小女,年方二八,豆蔻年华,要不,您帮我说合说合?”
“放屁,混账东西,敢跟老子抢女婿?”
梁天勃然大怒,甚至都已经失态爆粗口了,不顾王爷身份,一脚就踢了过去。
关天佑不敢躲,其实也是不想躲,只是咧着嘴,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啊?王爷,原来,原来您是想吃独食啊?”
“啊?放的什么屁,咳,不得胡言,本王,就是惜才爱才,才多加打听而已。”
梁天不禁老脸一红,俺着轻咳掩饰失言,哼了一声道。
“明白,明白,那俺老关也就实话实说了。
将军,呃不,那小子,对,那小子,他父母早亡,已经娶了一房妻,据说又定了一房妻,并且还有一房妻在路上,另有一房妻估计也快了……”
关天佑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