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赶到案发现场时,周围己经聚集了一些好奇的路人,警戒线迅速拉起,将现场与外界隔离开来。死者静静地躺在路边,他的面容扭曲,仿佛生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报案人小玲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民警磊磊和孙宇走到小玲面前,磊磊轻声说道:“姑娘,别害怕,我们是警察,你能跟我们说说发现尸体的经过吗?”
小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警察同志,我今天早上本来打算去附近山上收山货,每天走这条路都习惯了。结果今天走到这儿,就看见路边躺着个人。我凑近一看,这不是张勇吗!当时我脑袋嗡的一下,都吓蒙了。”
孙宇接着问:“你确定死者是张勇?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老乡,一起从老家来鹤岗打工的,都干收山货的活儿,平时互相也有个照应。”小玲回答道。
磊磊又问:“那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小玲回忆着说:“就昨天晚上,他跟往常一样来我家喝酒。我们一边喝,一边商量着今天早上还去老地方收山货。他当时心情挺好的,还跟我讲最近收山货遇到的趣事。大概晚上十点左右吧,他喝完酒就自己回家了,谁能想到,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说着,小玲的眼眶红了起来。
孙宇安慰道:“你先别太伤心,你再仔细想想,他离开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小玲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没有啊,和平常没啥两样,还说今天收完山货请我吃饭呢。”
磊磊和孙宇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磊磊说:“行,姑娘,谢谢你提供的信息,要是你还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们。”
现场的勘查工作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警方在死者身旁发现了一件迷彩服,衣服上有一个三角形的破洞,上面还残留着斑斑血迹。法医经过初步鉴定,确认这些血迹属于受害人张勇。在距离尸体不远处,有一堆沙堆,明显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警方在沙堆里也发现了大量血迹,同样被证实是张勇的。这一发现让警方推测,沙堆很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在沙堆处袭击了张勇,随后将他拖到了公路边。
警方开始对案件进行深入分析,考虑到张勇平时生活简单,除了收山货没有其他特别的爱好,一个人在鹤岗租房居住,社交圈子相对较小。因此,警方初步判断这起案件可能是情杀或者报复杀人。
为了寻找更多线索,警方开始对张勇的人际关系展开调查。他们走访了张勇的房东、邻居以及和他有生意往来的山货贩子。
房东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叔,磊磊和孙宇来到房东家,磊磊礼貌地问道:“大叔,您好,我们是警察,想跟您了解一下张勇的情况。”
房东一边招呼他们坐下,一边说:“张勇这孩子,住我这儿也有段时间了,平时为人还算和善,很少和人发生冲突。就是个普通的打工仔,每天早出晚归收山货。”
孙宇问:“那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或者访客?”
房东想了想,说:“没太注意,他一首独来独往的,我这平时也忙,不太清楚他的事儿。”
接着,他们又走访了几位邻居,邻居们也都表示,张勇一首独来独往,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仇家。
和张勇有生意往来的山货贩子老李在自己的店里接受了警方的询问。磊磊说:“李老板,您和张勇做了挺长时间生意了吧,他这人怎么样?”
老李一边整理着货物,一边说:“张勇在生意上还算诚信,虽然偶尔会因为价格问题和人有些小争执,但都不至于闹到杀人的地步。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这点小摩擦很正常。”
孙宇问:“那最近这段时间,您有没有察觉到他和谁的矛盾比较大?”
老李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了一会儿,说:“没听说有啥大矛盾啊。就是前阵子,他和王国军因为一批山货的货源有点争执,不过这在我们这行太常见了,不至于为这个杀人吧。”
磊磊和孙宇对视一眼,心中记下了王国军这个名字。
随着调查的深入,警方发现张勇在最近一段时间和一个名叫李梅的女子走得很近。李梅也是在鹤岗务工的外地人,在一家小餐馆当服务员。警方找到了李梅,李梅一开始显得有些紧张,但在警方的耐心询问下,她还是说出了实情。
磊磊和孙宇在餐馆的角落找到李梅,磊磊温和地说:“李梅,你别紧张,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些情况。你和张勇是什么关系?”
李梅低着头,小声说:“我和他之前谈过恋爱,但是性格实在合不来,前不久就分手了。” 孙宇问:“分手后,他有什么反应?”
李梅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说:“他一首缠着我,说还想和好,我都跟他说清楚好多次了,可他就是不听。我都烦死了,最近都不敢一个人出门。”
磊磊接着问:“案发当晚,也就是昨天晚上,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李梅连忙说:“我在餐馆上班啊,从晚上七点一首忙到十一点多,同事们都能给我作证。我真的和他的死没关系。”
为了核实李梅的话,磊磊和孙宇又询问了餐馆的其他员工,大家都证实李梅在案发当晚确实一首在餐馆工作。这条线索就此中断,案件陷入了僵局。
就在警方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现场勘查组传来了新的消息。经过技术人员对现场血迹和沙堆的进一步分析,发现凶手很可能是一个左撇子。而且,凶手在作案时使用的凶器很可能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警方根据这些线索,重新对案件进行了梳理。
他们开始排查张勇身边所有可能是左撇子的人。在排查过程中,之前山货贩子提到的王国军进入了警方的视线。王国军也是收山货的,和张勇在生意上存在竞争关系。而且,有人曾经看到过王国军和张勇因为争抢山货的货源发生过激烈的争吵。警方调查发现,王国军确实是左撇子。
警方迅速对王国军展开调查,发现王国军在案发当晚行踪诡异。他平时晚上很少出门,但案发当晚,有人看到他在案发现场附近出现。警方决定对王国军进行传唤。
审讯室内,气氛紧张压抑。磊磊和孙宇坐在王国军对面,王国军低着头,眼神闪躲。
磊磊严肃地说:“王国军,我们今天找你来,是因为张勇被杀一案。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吧?”
王国军故作镇定,说:“我哪知道,我和他的死可没关系。”
孙宇冷哼一声,说:“是吗?那你说说,案发当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你平时晚上可很少出门。”
王国军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狡辩道:“我那天晚上睡不着,出去溜达溜达不行啊。”
磊磊拿出一叠证据,“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说:“王国军,你别再抵赖了!现场的血迹分析、证人的证词,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你是左撇子,和张勇在生意上又有矛盾,案发当晚还在现场附近出现,你觉得这些都是巧合吗?”
王国军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沉默了许久,终于低下了头,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我恨他,他在生意上处处跟我作对,抢我的货源。我生意本来就不好做,他还老是坏我事儿。”王国军咬牙切齿地说。
磊磊问:“案发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详细说清楚。”
王国军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听说他在小玲家喝酒,就想着在他回家路上堵他。我提前在沙堆那儿等着,带了把匕首。等他路过的时候,我就冲上去了。他看到我,还问我想干什么。我说我今天就是来教训教训他,让他别再抢我的生意。他还想反抗,我们就扭打起来了。他力气还挺大,我差点没控制住。后来我一着急,就用匕首刺了他。”
孙宇追问:“然后呢?你刺中他之后做了什么?”
王国军接着说:“刺中他之后,他倒在地上,我害怕了,怕被人发现。我就把他拖到公路边,还把他的迷彩服扔在旁边,想着能误导你们。我以为我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查到了。”
磊磊严肃地说:“王国军,你知不知道你一时的冲动,毁了两个家庭。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王国军懊悔地低下头,痛哭流涕:“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
随着王国军的落网,这起震惊鹤岗的公路男尸案终于告破。小玲得知真相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为张勇的遭遇感到悲痛,同时也对警方的辛勤付出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