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状况她完全没有心思去跟傅晟亦理论，她需要时间冷静冷静。
桑鱼站起身来，犹豫地撒了个谎：“哥，我买了明天一早的票，今晚我去学校睡。”
傅晟亦双眼微微眯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低气压。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不放过桑鱼的一丝表情：“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桑鱼呼吸一滞，心下慌乱了一瞬：“没有！我就是——”
“撒谎？”傅晟亦走了一步，靠近她，声音低哑，“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根本藏不住一点情绪。”
从他在宿舍门口接过她的时候，她的情绪就不一样了。
那通电话，有问题。
他伸出手扶在桑鱼的座椅上，桑鱼被迫又重新坐了下去。
傅晟亦将膝盖放在她双腿中间，整个人俯下身，将她困在椅子上。
桑鱼被他拆穿眼神瞟向指尖，不敢看他，只是小声重复：“我要回学校去。”
纤细脖颈白的晃眼，如此脆弱的部位暴露在他眼前，傅晟亦的呼吸都有些重了。
他伸出手贴在桑鱼的后颈，激得她整个人朝前一缩，落进他怀里。
傅晟亦轻轻揉捏着她的皮肤，贴耳低语：“乖，告诉我，谁在你耳边说我坏话了。”
他的小兔子，以前总是信任又崇拜地看着他，到底是谁教会了她恐惧他。
耳边温热的气息扑在皮肤上逐渐变凉，桑鱼的视线里是傅晟亦泛着金属光的皮带按扣。
她只要稍微动一动脚，就能碰上傅晟亦坚实有力的腿。
桑鱼紧紧攥着手心，努力给自己打气，她深呼吸抬起头：“哥哥你不是想要我回去拿那块表吗，我现在回学校去，明天一早就走了。”
傅晟亦笑得很温柔，可桑鱼最怕他这样了。
“好啊。”傅晟亦拿起她的手机放在她面前，“现在找到你买的票给我看看。”
桑鱼僵住了，她语无伦次：“我是让舍友给我买的。”
傅晟亦己经失去了耐心，他抵着她的下巴让她被迫仰着头看着他：“小骗子。”
他的右腿放上了椅子，拦在桑鱼两腿中间。
冰凉的西装裤贴着皮肤，桑鱼下意识将双腿分开，但马上就觉得这样的姿势不对，又赶紧合上。
“我…唔！”
桑鱼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傅晟亦用指腹按住了嘴唇。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点佯装的笑意也散了去。
傅晟亦摩挲着她微微颤抖的嘴唇，问她：“知道该怎么撒谎吗？”
桑鱼摇摇头，她握着他的胳膊想要推开他，但她用尽了力气，傅晟亦也未动丝毫。
傅晟亦用鼻尖蹭了蹭她，姿态十分亲昵：
“首先，你应该先骗过自己，今天什么都没听见。”
“等安安分分过了今晚，再买了票一早回去。”
他像小时候那般教导她：
“要是害怕被我发现，可以中途换乘，再跑去别的城市。”
傅晟亦的情绪有些糟糕，他原本想慢慢来的，可是这些人从来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他放开抵着桑鱼嘴唇的手指，轻轻用嘴唇贴了贴她的嘴角。
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的心都颤抖了：“最好，像你们这些年一样，跑得一点尾巴都看不见。”
桑鱼眼里慢慢沁出了眼泪，她温软的声音里带着哭意：“哥哥，你不是这样的，对不对？”
她吸了吸鼻子：“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傅晟亦笑了一声，似是无奈，又像痛苦。
他的喉间溢出一声叹息，自嘲地问她：“那你相信我吗，无论别人怎么说，都永远站在我身边。”
桑鱼的眼神有些迷茫，她根本不清楚养父母跟傅晟亦之间到底有什么龃龉，不敢轻易说这样的话。
然而现在的傅晟亦只要一点点犹豫就可以击溃他。
桑鱼的迷茫放在他眼里就是不信任，是怀疑，是推开他的信号。
傅晟亦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碾过，他的呼吸很重，思绪却很清晰：“是你养父母给你打的电话吧，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自以为时间过去太久，把包袱甩出去就松懈了，他这些年可是一首在找他们呢。
指尖被傅晟亦轻咬，湿软的舌尖轻轻扫过，如电流般的颤栗阵阵泛进桑鱼心尖。
她用力将手往回缩，声音哀求：“哥哥，你不要这样，他们没说什么，只是关心我。”
傅晟亦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他的眼神黑得深不见底：“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就——”
“不用再开口了。”
桑鱼还没理解他是什么意思，腰身一紧，眼前便是天旋地转。
清茶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柔软的唇轻轻贴上她的唇角，似惩罚般一点一点碾过。
“唔——”
觉察到她的抗拒，傅晟亦托住她的后脑，将她拉近自己。
桑鱼在最初的颤栗之后回过神来，她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摇晃着的动作似乎在哀求。
停下来，傅晟亦。
这点微末的力气根本撼动不了傅晟亦，他反手捉住她的双手扣在头顶，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身边，他忍不住更深的探索。
舌尖传来刺痛，傅晟亦闷哼一声暂时停下了这个吻。
他舔了舔唇角，感受到嘴里血的咸味，轻笑：“嘴不会说话，牙倒是挺利。”
桑鱼用力呼吸着新鲜空气，她的嘴唇有些麻，眼角的泪都被逼出来了。
她轻喘着气想要说话：“哥，我——唔！”
傅晟亦捂住了她的嘴，额头贴着她：“我不想再听你骗我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很轻：“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桑鱼脑子里很乱，她一脸的心思都在傅晟亦眼里无所遁形。
刚张开的嘴又被轻轻按住。
“嘘——”
傅晟亦语气温柔，笑意不达眼底：“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好好想想你要说些什么。”
桌上的餐具扫在地上碎裂了一地，头顶水晶吊灯的光亮得刺眼。
桑鱼被推倒在桌上，双腿挂在傅晟亦腰间。
原本为出行准备的小短裙都堆在了腰际，空调冰凉的气息刺激着有些潮热的皮肤。
她被吓到了。
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漂亮眼睛里都是泪水，轻轻一眨眼就顺着眼尾流了下去，烫得傅晟亦发痛。
桑鱼柔软的声音带着哭腔：“哥哥，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