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现在桑鱼是完整的灵魂,阎司苍等也不用等那么久。
修真界在奄奄一息数年后,迎来了第一次热闹。
此时的修真界各族之间界线模糊,对各种族的接纳度也很高。
魔尊的大婚热闹异常,有本事的修真者冒着风险购置一堆法器也要进来看看。
桑鱼在云幽城的夜色里趴在阎司苍的肩头气喘吁吁。
她的声音又软又黏:“你能不能消停点,外面还在宴请宾客呢。”
春宵一刻值千金,阎司苍哪里管外面这些人:“反正姓姬的会招待人,不用我操心。”
听姬落夜话的虚镜掌门在乱流中保住了剑华派,并且成功跟魔族“同流合污”。
桑鱼被翻了个身,不满地哭诉:“我还是喜欢狐狸的身体。”
现在这个身体实在太容易撑不住了,嘤~
阎司苍亲昵地吻了吻她颈窝:“好,我今晚慢慢来,不折腾你。”
遥远疆土边境的碧宁远远敬了他们一杯。
她狠狠干了这口酒,唉声叹气:“魔族没了我可怎么办啊。”
毫无事业心的老大,空有抱负的她。
姜露和顾柏飞身上有桑鱼给的防护,出入魔族自由,此时也混在贺亲队伍里招摇。
顾柏飞拿着小本本记录着现场的东西:“嗯,这些东西很有趣,我们办婚礼的时候也能用上。”
姜露脸红地扯回自己的袖子:“谁要跟你成亲了。”
早知道她脾性的顾柏飞微微一笑:“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晚上再讨论。”
姜露骂了声假正经就走了。
良辰美景好时光,玄真大陆迎来了崭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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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世界,001在虚拟屏幕上设定好了世界,满意地放在一边观察。
被捆在角落的0521默默哭泣:对不起,宿主,我帮不了你了。
A市核心地段,一套豪华复式中。
桑鱼踮着脚尖摸着黑小心翼翼去玄关穿鞋。
整个房子里都很安静,楼上的灯光她确信己经熄灭了才下来。
摸到自己的鞋之后,她轻呼一口气,这种像做贼的感觉真是太刺激了。
就在她黑暗里摸上门把手的时候,身后冷不丁传来低沉磁性的询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桑鱼被吓得汗毛都立了起来,她僵硬地转过头小声地叫了声:“傅,傅先生……”
傅晟亦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他往前走了几步,将那个娇小的姑娘笼罩在自己的身影里:
“我说过了应该叫我什么?”
落地窗传来的光亮被傅晟亦完全挡住,桑鱼颤颤巍巍抬起头,不安地搓了搓衣角,小声地叫了句:
“哥哥。”
听见这句话,周围带着压迫性的氛围缓和了许多。
“嗯。”
傅晟亦按亮了玄关的灯,看着她背着包穿着鞋行装整齐,又沉着脸问了她一句:“你要离开我?”
桑鱼看着眼前俊逸冷冽却异常陌生的脸,声音颤抖:“我…我就是想……”
这么多年没见了,当初那个青涩稚气的小哥哥己经完全变了个样。
傅晟亦伸出手指想要蹭蹭桑鱼的脸颊,却被她偏过头躲开。
他轻笑了一声,深邃的眉眼里看不出情绪:“害怕我?”
桑鱼揪了揪自己背包的带子,抬头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就是,我还没去学校报到。”
她不过就是考到了A市的大学,刚下飞机就被一群黑衣人架走,连学校都没去,就被带到了傅晟亦这里。
要不是看见傅晟亦拿出了他们以前的合照和小玩具,她都要报警了。
傅晟亦低垂着眼睫收回手,提着她的行李箱就放回了客厅:“报到时间不止一天,我说了明天送你过去。”
桑鱼没了行李又不敢跟他抢,委屈地应了声:“哦。”
这完全跟以前的哥哥不一样了嘛,小时候什么都依着她的,现在怎么这么凶。
傅晟亦看着她那委屈屈巴巴的小模样,神情变得温柔了许多。
他放下行李走过去,拿下她身上的背包,很自然地就牵过她的手:“走吧,哥哥哄你睡觉。”
温暖宽厚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桑鱼的呼吸都带着热意,她想要抽离,却被攥得更紧了。
昂贵衬衣下的手臂坚实有力,腕间不知名的手表昭示着两人悬殊的生活。
桑鱼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开口:“傅…那个,哥哥,我们都己经长大了。”
傅晟亦的脚步停顿了一瞬,他的语气很平静:“长大怎么了,小时候不是总要窝在哥哥怀里才能睡着吗?”
桑鱼面色一红:“那是,那是害怕被打嘛……”
他们当时好几个小孩,被人贩子管着,吃不饱穿不暖,动辄就要挨打的。
傅晟亦为了保护她也受了不少伤,她当时害怕得一离开他就哭。
包裹住她的手依然温暖,可她就是莫名觉得害羞。
傅晟亦低下头看她:“那现在不害怕了,就不需要哥哥了?”
桑鱼听着这话总觉得在谴责自己好没良心,她赶紧说:“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卧室在二楼,不过几步就到了,傅晟亦打开门就走了进去。
桑鱼看着他如此自然的身影,在门口踌躇了着:“傅先生,我可以自己睡的。”
傅晟亦叹了口气没说话,默默地给她整理着被子。
桑鱼看着他任劳任怨的背影,似乎又跟从前那个把衣服铺在地上给她睡的哥哥重叠了起来。
原本早就准备好的房子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傅晟亦很快就弄好了手上的一切。
他走到门口摸了摸桑鱼的头:“好,晚安。”
躺在床上的桑鱼有些愧意,她好像太冷落傅晟亦了。
可是,他们己经分开了十年,就算加上在福利院的时间也不过一起生活了五年,现在他们对彼此的过往都太过陌生了。
胡思乱想了好一通,她才带着困意睡着。
夜深人静,房门被轻轻打开。
傅晟亦站在黑暗里静静注视了许久。
他看着蜷在床上露出腿的小姑娘,眼神晦暗不明:
“终于找到你了。”
这些年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忍受过了,现在这种短暂分别又算得了什么。
纤细的小腿被握住,鼻子温热的气息一寸寸抚过,桑鱼脚腕不安地动了动,却被傅晟亦强势按住。
傅晟亦吻了吻她的脚背,语气温柔又癫狂:“以后,每一天我们都不会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