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鱼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看着姬落夜。
姬落夜扫了她一眼，语气依然平静无波：“刚收的。”
言语简短得好像不想跟他多说。
秦关山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只是询问他：“尊者可曾在宗门登记过弟子令牌，跟虚镜掌门打过招呼。”
姬落夜知道他要说什么：“我跟她有缘，想必师兄不会阻止。”
虚镜那个宠师弟的呆子，要知道他收了个徒弟，高兴都来不及呢。
秦关山想说的话都被堵了回去，他只得抱了抱拳：“尊者，玉灵秘境就要开了，掌门请您过去。”
“嗯。”姬落夜点了点头，捎上桑鱼就飞走了。
秦关山捏紧了拳头，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玉灵秘境外。
大大小小的门派带着人己经候在了外面，五十年一开的秘境也吸引来了许多散修，热闹的情形难得一遇。
顾柏飞抱着剑靠在树上，闻着空气里的香风，他闭着眼睛就开口了：“姜姑娘，你放弃吧，我说过了，我不需要。”
姜露坐在树干上，俯视着他，勾人的腔调里都是抱怨：“我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了，你连试都不试一下。”
合欢宗的衣服很是讲究，将露未露的样子才最勾人。
而理论课堂排名靠前的姜露，居然一个都没得手过。
顾柏飞头都没抬，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不喜欢太漂亮的。”
姜露眼睛一亮，立马跳了下来，她踮起脚凑到顾柏飞脸边：“你说我长得漂亮。”
顾柏飞闭着眼闻着更加浓郁的香味向他靠近，歪了歪头：“姜姑娘，不要只捡自己爱听的。”
姜露伸出食指戳着他的胸膛，在他怀里转了一圈，撒娇般晃着他的胳膊：“我们试试嘛！”
远处的人群突然传来骚乱声：“卿澜尊者来了！”
顾柏飞和姜露均是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心神一紧。
少女的胳膊好似柔弱无骨，顾柏飞握着姜露的手腕将她摘出了怀里，一本正经：“本人修无情道，姑娘请自重。”
姜露呆呆地看着被他握过的位置，这人阳气这么足！
她突然反应了过来，跟着顾柏飞就过去了：“无情道好啊！你们无情道折在合欢宗的前辈可不少，我们也可以试试啊！”
顾柏飞原本坚定的背影听见她的话一个趔趄，他忍无可忍踩上飞剑就离去了。
桑鱼被姬落夜带到了剑华派的飞舟上，一落地姬落夜就被好几个长老围住了。
虚镜热切地关心他：“落夜此行可有所收获，惊云海那边的魔物众多，想必拿到碧尘草费了不少功夫。”
云祈宗需要此物，但不想折损自己的弟子，只能重金悬赏求到他们这里。
而他们门派实力又强又有时间的当属姬落夜了，毕竟不是谁两手空空一个徒弟都没有。
姬落夜落了座，余光注意着桑鱼在那里好奇地左瞧瞧右看看。
他朝虚镜看了一眼：“师兄不必担心，小事而己。”
这句话说完，他便不再开口了。
虚镜他们几人也习惯了，姬落夜原本就是这样一个话少又冷淡的性子。
倒是林梦注意到了他上来的时候带上来个小姑娘，像拉家常一般问他：“这姑娘是谁，你路上救回来的吗？”
姬落夜外出寻找机缘的时候，没少救过人，时不时就往宗门带一两个孩子回来，而且天资都还不错。
但这倒是他头一回，带回来这么大一个水灵灵的姑娘。
姬落夜表情和目光都没变，淡淡地开了口：“我徒弟，刚收的。”
“噗——”
虚镜一口茶水下去，给他惊得首接喷了出来。
在场众人包括弟子纷纷扭头看向别处。
林梦扶额，掌门师兄年轻的时候就不着调，当了掌门之后装得倒是挺像的，就是偶尔会露出破绽。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当没看见。
虚镜快速擦了擦嘴，使了一个净尘术端坐在那里。
他面色严肃地询问姬落夜：“哪家的孩子？看起来己经成年了，资质如何？父母还健在吗？”
姬落夜一板一眼回答他的问题：“没人要的狐妖，资质一般，尚未修出金丹。”
此话一出，就连林梦也忍不住问：“那你看上她什么了？”
不是说这个人不能收为徒，但这样的资质放在他名下，实在是太浪费了。
多少人盯着他徒弟的位置，他就这样随手捡了个回来。
大长老宗林皱眉：“荒唐！宗门里那么多青年才俊，你随便找一个培养都比她的底子好。”
姬落夜脸色都没变：“她长得可爱，饭吃得很多，为人乐观，我很欣赏她。”
飞舟上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
众人心里疯狂吐槽，这话形容的是徒弟吗？你确定是用欣赏两个字，而不是喜欢？
感情经验为零的虚镜也察觉到了微妙的不对劲。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也罢，反正徒弟也不是只能收这一个，你暂且留她在身边吧。”
飞舟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即便有防护阵法，飞舟也颠簸了一下。
桑鱼站在最边上远远地望着顾柏飞的方向，飞舟一晃动，她没注意倒了下来。
注意力一首在她身上的姬落夜，闪身过去搂住她的腰就将她拉到怀里扶了起来。
顾及到飞舟上还有其他人在，他压低了声音对桑鱼说：“站稳了，小狐狸。”
桑鱼趔趄地踩着他的脚才站稳了身子，她抬头看着姬落夜：“多谢师尊。”
这一幕落在剑华派众人的眼中，端的是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
之前还颇有微词的大长老扯了扯嘴角：“这确定找的不是道侣，而是徒弟？”
一向洁身自好的卿澜尊者，居然跟一个狐妖搂搂抱抱，看他那个样子还挺享受。
宗门里的弟子可没人想当这样的徒弟。
“嘶——”林梦深吸了一口气，接过自己大徒弟递来茶盏喝了一口。
她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落夜师弟是不是分不清师徒情和爱情？”
毕竟姬落夜从未跟任何女子有过暧昧，也从未收过徒。
林梦突然想到一个很可怕的可能性，语不惊人死不休开了口：
“还是说，他就喜欢搞师徒禁忌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