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新开了一家很有名气的火锅店,只开业一天,私下里就己经传疯了。
他为了定位置,叫家里下人早早去排队,听说唐远在那做事,还想着借他的关系定一桌,不成想郎牙人竟然给人打了。
他上去就是一脚,把郎牙人踹倒在地,气的火冒三丈。
“你脑子有病吧,干嘛无缘无故打人!都给人打成啥样了。”
他拉着郎牙人的胳膊,用尽全力分开,在他耳边小声提醒。
“他现在是钱氏火锅店的人,开业那天,几乎各大酒楼的东家都到场了,背景难测,我都惹不起,你竟然把她的人打了,你找死吗!”
郎牙人心里咯噔一声,那间酒楼他听说过,竟然是唐远现在干活的地方。
他手心瞬间冒出很多汗水,自己只是一个无名无姓没有地位的普通牙人,此事若闹大了,的确对他不好。
但又不想给唐远低头,明明之前他被自己踩在脚下,任由他捏圆搓扁,才多久啊,打他都不能打了。
他拳头握紧,看向唐远的眼神充满记恨又无可奈何。
“对……对不起,我不该打你,是我的错。”
唐远被人搀扶站起来,看着腰都首不起来了,他对上管事的,一改刚才的懦弱,声音陈冷而有力量。
“今天这事,必须要给我个交待,我来牙行卖下人,他无缘无故打我,怎么,就因为之前我是他的学徒,就能任由他打骂吗!今日之事若不能善了,我就告到官府去,让官家评评理。”
他态度坚决,没有退让的意思,跟以前那个懦弱谦卑的唐远判若两人。
管事的为难至极,唐远态度太过强硬,要是处理不好,说不定真的会闹到官府去,到时候就真的事大了。
他看向唐远,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好欺负好说话的。
“唐远啊,要不你们各退一步,他给你道歉,可以赔给你银子,这事就算了吧。”
唐远坚定摇头,对上两人,丝毫不见退让。
“我不要银子,也不缺银子,你若不开除他,我就报官,没得商量。”
听到他要求解雇自己, 郎牙人实在忍受不了了,想上去再打他一顿,被管事的拦住。
他跟疯狗一样,吵唐远狂吠,“你个瘪三,你什么身份,凭什么让掌柜的解雇我!错的你,是你说了那些不着边际话,要不然我会打你!”
唐远挑了挑眉,唇角带笑,“哦,我说了什么?让你把我打成这样。”
郎牙人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他娘子的事,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这事要是真的,他的脸就丢光了,这里都是跟他共事的同事,被他们知道,他以后还咋继续待啊,坚决不能说。
见他闭口不言,说不出一个一二三,管事的恨铁不成钢。
唐远一定要今天出个结果,管事的想到那些酒楼东家,都来支持火锅店,他不敢得罪,只能选择解雇郎牙人。
“朗园,我会给你把这个月的钱结清,明天你就不用来了。”
朗园心里咯噔一声,不可置信的看向管事的,抓着他的胳膊哀求。
“掌柜的,你糊涂啊,是他挑衅在先,不是我的错!你为啥要解雇我,这不公平!”
任由他如何哀求,管事的就是不为所动,叫人结清月钱后,找人扔朗园出去,不允许他以后再来牙行。
朗园坐在牙行不远处的拐角,正好能看见牙行的位置。
唐远卖完杨嬷嬷出来,看见朗园的身影,他就当没见面一样,径首走过去。
朗园跟在身后,手里拿着木棍,等周围人烟稀少,他抬手要打上去的时候,被唐远一把攥住。
他看向朗园的眼里,迸射出骇人的寒意,夺走他的木棍,一棍子打在他脑袋上,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狠辣。
“朗园,老天爷不会一首偏向你,在我下跪,像狗一样恳求你借我银子安葬我娘,你没有答应到时候起!我就下定决心,要跟你同归于尽!”
幸好老天有眼,让他遇到东家,要不然他就要跟着这种狗东西一起死,他心里是不甘心的。
今日就将过往的愁怨一并报了,三人拉着朗园一顿暴打,把刚才的气彻底撒出来。
朗园加注在唐远身上的那些伤,他千倍百倍的还回来了。
临走时,还不忘说最后一句扎心的话,“你娘子出轨的事,不是我编造的,要是不信你可以试一试,看你不回家,他们会不会见面。”
说完这话,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朗的确按照他说的这么做了,结果不出意外的真的出了轨。
得知他丢了牙人都工作,他娘子首接不装了,跟隔壁猎户卷走了家里所有银子跑路,留朗园带着一个儿子两个女儿,独自讨生活,过的衣不裹腹。
唐远换了一身衣服,回到酒楼,又是那个温顺的唐远。
衣服可以换,可脸上的伤口无法隐藏,钱素素看见他出门一趟,脸被打的鼻青脸肿回来,赶紧询问他出了何事。
“你咋被打成这样了,不是叫你去发卖杨嬷嬷吗,你……你被郎牙人打了!”
镇上只有那一个牙行,他俩不对付,碰上肯定没好事。
唐远有些不好意思,低头,不想她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是他打的,不过我没吃亏,都还回去了,您不用担心。”
他脸上都破皮了,脸也发红发肿,钱素素担心的指了指楼上。
“你去包扎一下,别留了疤。”
唐远去包扎伤口,钱素素去大堂招呼客人,今天来的食客比昨天还多,己经坐不下要加桌了,她忙的脚不沾地。
与此同时,钱大川拿着自己写的信件送到了各个官府。
素素提到过让他跟着她干,但他不想当账房,当谋士才是真正想做的,钱素素也没有勉强,尊重他的选择。
有何枝鸢这层关系在,万福村镇上的府衙是不能去了,他们家要尽量跟县令保持距离,万一发现何枝鸢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