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微凉,这是在她地盘出的事,自己肯定要负责到底,但要先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看向老罗询问,“为啥死了,发生啥了到底,我上午来看过,那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地上躺着的这人,该感谢他给他包午饭,怎的才一下午不见,就出了这种事。
老罗知道周氏他们是钱素素的亲戚,但这事太大了,关乎到人命,万一死者家人找上来,他根本顶不住这么大压力,想帮着说话,但也无力,只能照实说。
“是……是吃了周氏他们做的饭才变成这样的,一开始他只喊肚子疼,我就让他到一边去休息会儿再干,可他足足休息了快一个时辰,还不见过来,我走过来,推了他两下,他就成这样了。”
提到自己,周氏此刻心里害怕极了,怕摊上事,赶紧解释。
“素素,我真的不知道是咋回事啊,买回来的菜没问题,我都是亲自都监督他们洗干净才用的,饭菜不可能有问题,我也不知道为啥吃死了人。”
这年头干个厨娘,还有生命危险,太吓人了。
早知道就不来了,要是报官府,事情可就闹大了,这究竟是咋回事啊这。
在场所有人都盯着钱素素,等待她做决断。
闹出了人命,不是小事,不能草草了事,至少要找出害死死者人究竟是谁,要不然这个帽子就扣到她们头上了,钱素素肯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看周氏几个害怕担忧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她们下的药,也不可能。
没人会傻到,用自己最做出的饭菜给下药,这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哪有人蠢成这样的。
“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通知死者家人过来,还得找出下药的凶手,你们知道这人是哪个村的吗,谁去通知一下。”
她刚说完找家属,钱二柱脚步还没来得及挪动,就有两个人冲进来,一把抱住地上的人,哀嚎不止的叫喊。
“夫君啊,你死的好惨啊!呜呜呜,是哪个天杀的害得你啊?,你走了留我们娘俩可咋活啊,你怎么能丢下我不管啊呜呜呜。”
她哭的声嘶力竭,伤心到了极点,看着跟快晕过去了似的。
可钱素素注意到,她趴在男人胸口哭时,会时不时抬头看周围人的反应,手指碰触到死人的身体,也会下意识缩起来,仿佛很嫌弃一样。
她身旁的小男孩应该是他们的儿子,自己亲爹死了,他竟然不见一点伤心难过,一脸无关紧要,让她不得不怀疑这对母子。
钱素素蹲在妇人面前,不动声色的打量她,顺带安慰道。
“婶子你别哭了,先弄清楚是谁给下的药再说,出了这样 的事,我们心里也不好受,我肯定会负责到底的,您不用担心。”
那妇人抬眼看她,眼里都是埋怨痛恨,趁钱素素不注意,一把推倒她。
钱西娃见她被推倒,赶紧过去扶,等她站起来了,他不悦的看向地上坐着的人。
“你这人咋不分青红就推人呢,事情还没查清楚呢,凭啥冤枉我们!”
那妇人朝着钱素素他们呸了一声,一脸愤恨道:
“还有啥不清楚的,就是你们下的毒,我夫君在你们这帮工,不是你们害的还能是谁!我要你们偿命,给我夫君陪命!”
说着说着,就失控的要冲过来用脑袋顶钱素素。
刚才光顾着安抚她,才没有防备被她推倒,这回可不会了。
钱素素一个闪躲,妇人摔倒在地,就地面首接躺着,她一手拍着地面,哀嚎出声,无赖至极。
“天杀这帮畜牲,害死我夫君,还要对我动手啊,大伙快来来看看啊,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呀!”
原本就有人在周围看热闹,她这一叫唤,大伙更加好奇,隔壁村的和本村的人都围了过来,乌泱泱一片人。
看见地上的死人,众人害怕的连连后退,又忍不住想去看,众说纷纭,止不住探讨出声。
“哎呦,这人是死了吗?”
“应该是,你没看他嘴唇都发紫了吗,气都不喘了,肯定死了,不过是谁害死的啊,你们有认识的人吗?”
“我认识我认识!他是俺村的,听他婆娘说,他在万福村给有钱人盖房子,应该就是这家。”
“这家人跟他有仇是咋地,啥给人弄死了?”
大伙各种揣测不断,不知道究竟到怎么死的。
等打听出来后,都纷纷指着钱素素几个咒骂,说他们不是人,做的饭菜不干净把人毒死了。
戚铭解释了好久,说不是不干净,是被人下药了,可跟本没人听他的话,一致认为他们是一伙的,肯定会偏帮钱素素说话。
看热闹的越来越多,下药的人还没找到,所有人就僵在原地。
没人离开,没过多久,这里就围了里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钱素素见事情闹大了,怕再这样下去真的分不清是非,只能选择报官。 她上前一步,还没说话,就有三个衙役从人群挤进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听说你们村死人了!”
有个热心的,指着地上躺着的人,“他死了,他死了官爷,他留下了孤儿寡母,太可怜了,你可一定要把凶手抓起来,让她偿命。”
“对,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妇人表现的太过可怜,引起大伙怜悯之心。
钱素素也没想过要逃避,站在周氏几个面前,看向衙役。
“官爷,我是这里主事的,我跟您去衙门。”
周氏几人抓着她,怕她被官差抓走,吓的哭了出来。
钱素素拍了拍她们的手,示意她们放心,她心里有谱。
官差带走了那对母子和尸体,有关人员一并带回府衙审问。
万福村的村民刚落脚没多久,正是对她们好奇的时候,出了人命,不少看热闹的都在身后,想看个结果。
人越多,钱素素越放心,人多就不怕县令不好好办案。
在对待何枝鸢这件事上,这县令不是什么好鸟。
只是有件事她很纳闷,为何前脚她提出报官,后脚就有衙役过来,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