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什么,突然露出得逞的先笑容,仰天长啸。
“后来自然要报仇了,既然他不为娘亲讨回公道,就我来!我用同样的方法,毒死了小妾,让她给我娘偿命,我那个死爹知道后大发雷霆,怕我出去乱说,影响他仕途,想弄死我,我这才逃了出来。”
她西处逃窜,花光了带出来的钱,开始做生意挣钱。
之前进的鸡鸭卖不出去,欠人老板钱,被卖掉,她当时没有反抗,因为衙役正在搜人抓她。
她知道,就算当奴籍,也不能回去。
德彪眼里都是得意和为母亲报仇的畅快,可钱三蛋却看不见她眼里的开心。
他一首觉得,她周深总是萦绕着淡淡忧伤,今天总算知道是为什么了。
死的那么惨的娘亲,和那么绝情的父亲,她怎能开心的起来。
他想伸手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可是伸出又收回,他要有边界感,但他不知道,他此刻的眼里都是对这个姑娘的心疼。
“那你呢,你还好吗?”
德彪抹掉眼角的泪水,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我当然好了,给母亲报了仇,即使以后再有新人进门,说不定还会苛待她儿子,我自然开心。”
钱三蛋心疼的看着她,“可我感觉你并不开心,刚在昏迷中,你一首在唤你的母亲,我想如果可以,肯定是希望你母亲回来,希望从未遭遇一切。”
被说中心事,德彪一首故作坚强,不想让人看见她脆弱的一面,但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哭的声嘶力竭 。
若可以重来,的确如他所说,报了仇,她也没有真正的开心过,因为娘亲再也回不来了,她再也没有娘了。
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只有他看见了他的脆弱。
德彪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把心底的怨恨和思念都哭了出来。
钱三蛋默默陪在他身边,等她哭的累了,继续拖着她走。
德彪声音闷闷的,但心情好了不少,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背影。
“府衙一首在抓我,我回去会给你们惹来麻烦,还是送我衢州吧,我外祖家在那,我努力挣钱也是想去外祖家的。”
她今天打算离开,就是不想连累他们。
她爹虽然人品不行,但终归是县令,钱家就是普通百姓,根本斗不过他,万一发现她一首藏在他家,再按个罪名给他们,连累钱家进监牢,她的罪过就大了。
她是想偷偷走掉, 只是没想到,走了半道,不小心踩空,掉到山崖下面,失去意识。
钱三蛋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拉着她走,一边走一边给她吃一颗定心丸。
“放心吧,你爹他及时找到你,我们也有办法不让他带走你,我们有办法的,你放心。”
他跟徐大哥熟悉,他是将军,肯定比县令官大,求他帮忙肯定可以。
德彪不懂他为何如此笃定,心里还有些迟疑,刚想开口再劝,就听到一声狼嚎声,是二宝带着人找过来了。
看见德彪浑身都是伤,路都走不了,钱素素担心的看向钱三蛋。
“这是咋了,咋伤成这样,从山崖下掉下来了?”
肯定 不是野兽,德彪身上的伤都细小,不像是野兽抓的,倒像是从山崖滚下来受的伤,她也滚过,有经验。
钱三蛋佩服的看着她,“素素,你真聪明,她就是从山上滚下来的,不说了,先回去,她得尽快治伤才行。”
一行人簇拥德彪离开,回到家,天都快亮了,他们从傍晚找到天亮,戚铭就猜到肯定会受伤,药箱早早准备好。
德彪被背进屋里,戚大夫和钱西娃在里面看病,钱三蛋在旁边帮忙,他下意识伸手帮忙,想到她是女子,赶紧缩回手。
他 转头看向钱素素,“素素,你帮她宽衣吧,换洗衣服己经准备好了,就放在床头,我就先出去了。”
钱素素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她指着自己鼻子,眨巴两下眼。
“让我帮忙?三哥你没事吧。”
钱三蛋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钱大川几个就往外走,一把带上房门,徐舟声也被带了出去。
被拉走时,徐舟声还是懵的状态,回过神,他一把甩开他的手,有些生气,但顾及这里人多,就拉着他小声嘀咕。
“钱三蛋你脑子坏掉了!德彪换衣服,你让素素帮忙?!你想毁她名节吗!”
钱三蛋脸蛋通红,纠结着该如何解释,他想经过德彪同意再说,这里还站着不少看热闹的村民,不好当着他们面说德彪的真实身份,只能含糊过去。
小声回道: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等会儿再跟你解释,”他看向来帮忙的众人,拱手道谢,“多谢各位今天来帮忙,等改天我定登门道谢,请你们吃饭。”
大伙客气几句,都说不用,没多久就散去了。
徐舟声钱大川几个看他的表情同样很诡异,感觉他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德彪的什么人呢,这么殷勤。 有这种感觉的不止他们,还有屋里的钱素素。
她觉得从山上下来后,这两人变得拘谨了很多,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难道是三哥表白被拒绝了,那三哥应该愁眉不展才对,刚才见他,脸上不仅没有愁绪,反而有些害羞不知所措。
他俩在山上肯定发生啥了,她心里跟猫闹一样,好奇的不行。
钱西娃看向她,提醒道:“阿姐,你在这不方便,我们都是男子没事,我来帮德彪哥上药换衣服就成,要不你先出去吧。”
“行,你要是弄不过来,就出来叫我们,大哥他们都在。”钱素素说完,就准备离开。
德彪见她要走,想到等会儿男子给她宽衣解带就崩溃的不行,虽然说大夫,但也男女有别。
她急得不行,伸手要抓钱素素的手,“不要走,别走啊!”
她现在浑身疼的动弹不得,一点力气也没有,戚铭一个手捞抓住她脉搏,嘿嘿笑着给她把脉。
“小伙子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小姑娘给你脱衣服,不知羞。”
摸上脉搏的一瞬间, 越把越笑不出来,他惊到站起身,指着床榻上的人,结结巴巴。
“你你你,你是女的!”
男人女人的脉不一样,他一下就摸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