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金瞎子一早提着礼物来我这道歉，还说之前的事全是误会，你昨天干什么把他治成这样？”
没想到金瞎子动作这么快，林卫东一挥手：“不值一提，这王八蛋也不是啥干净玩意，身上的黑料一抓一大把，他能跑来威胁咱们，咱们为啥不能反过来将他一军？”
“我就派手下人调查了他偷窃钢材的一点黑料，拿捏了。”
李建设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
“偷钢材这罪名可大可小，咱厂那么多工人谁不顺手带点出去，抓都抓不过来。”
“既然如此，你们就各退一步，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好，我知道了李叔。”
从李建设办公室出来，林卫东特意绕了远路去了趟锅炉房，看着何雨柱跟屎壳郎似的在煤堆上忙活，他喃喃低语：“珍惜现在的好日子吧，过几天你连烧煤都不够资格。”
……
“何雨柱，动作给我麻溜点，没吃饭是怎么着，这么一点煤烧多久了，赶紧给我快！”
“是是，我铲快点。”
孙班长骂骂咧咧地走了，何雨柱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满脸颓丧。
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在厂里干着又苦又累的烧煤工，每天都要被孙班长那个刻薄鬼羞辱。
下班回到大院，家里冷冷清清，毫无人气。
秦姐也因为受到牵连对自己冷若冰霜，再也不会甜甜的叫自己柱子了。
更让他头疼的是，他现在每月工资只有十三块五毛钱，这点钱吃饭都困难，他还得从牙缝里省下一些口粮钱留给妹妹。
身为哥哥，他亏欠这个妹妹许多，要是再让她吃不上饭，他怕自己死了都没脸见老娘。
提起老娘，何雨柱脸色更加晦败。
家里的房契被轧钢厂收走了，万一哪天这房子卖出去，或者分给别人，自己就得露宿街头。
从住了小半辈子的家里被赶出去，谁心里能好受？
何雨柱这些日子一首在想办法赚钱，以求早点把房契拿回来，可八百块钱不是小数目，几乎是一个八级工一年的工资。
这么多钱，除非去借，或者抢，短时间内是凑不到的。
何雨柱脑子里乱糟糟一片，索性把烦恼都发泄在煤堆上，一铲接一铲狠狠地朝锅炉里扔出。
等到下班点，一堆煤总算是烧完了，孙班长满意地点点头，告诉他今天可以准点下班。
何雨柱又累又热，浑身都是汗，连走路都没力气了，坐在路边的阴凉处无精打采地扇着风。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笑眯眯的秃子老头，看似随意的坐到何雨柱身边。
“哟，小伙子，这是在哪里上班啊，怎么热成这德行？”
“来来来，我这有水，不冷不热的解渴最好，喝点吧，当心中暑。”
何雨柱烧了一天煤只觉口干舌燥，听到对方有水，也顾不上喊声谢谢，拿过水杯就喝，跟鲸吞牛饮似的喝了个见底。
“哈～”
他抹了把嘴说道：“过瘾，大爷谢谢您了啊。”
这老头就是金瞎子，金瞎子拿过水杯，豪爽道：“这点小事谢什么？碰见谁渴得不行了帮把手，这也叫事？”
何雨柱一愣，不免对此人生出些许好感，热心肠，说话还这么豪爽，跟一大爷有点像。
在何雨柱眼里，易忠海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金瞎子能在品行上肖似易忠海几分，人品也不会差到哪去。
经过这么一段，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近许多，很自然的互相聊天，拉起家常。
何雨柱问道：“金大爷，您在招待所上班，怎么跑厂区来了，是不是有啥事要办？”
“这您跟我说，厂里这块我熟！”
金瞎子摆摆手，忽然凑近他一点，低声道：“不是这样，我来啊，是有几个老哥们在这上班，我来找他们…..”
金瞎子抬手在半空里摇了摇，何雨柱瞬间了然，这是来赌钱的，摇手就是摇骰子。
真没看出来，这大爷长得挺面善，居然还喜欢赌两把，实在有点割裂。
不过轧钢厂的工人大多都有这习惯，有好赌的甚至趁午休都能赌两把，贾东旭生前也有这毛病，见怪不怪了都，何雨柱因此也没多言。
休息一阵，何雨柱本欲告辞，金瞎子却说道：“小伙子，要不要跟我老头子去见识见识？”
“要是喜欢也顺手下两注，万一运气好，一天的酒肉钱就有了。”
何雨柱连忙摇头，他才不要去赌钱呢，这都是吃人的玩意，一旦沾上轻易摆脱不掉。
再说了，他这会儿兜比脸都干净，浑身上下凑不出一分钱，哪有闲钱去赌？
见他拒绝，金瞎子也没不乐意，反而乐呵呵道：“行，小伙子，赌博说到底也不是啥好事，不去也好。”
又闲聊几句，两人正准备分道扬镳，不料从路口杀出一帮人，龙行虎步首奔金瞎子。
其中一人搂住他肩膀说道：“我说老金啊，昨儿你赢了100多块我可不服气，今儿怎么着也得翻本。”
金瞎子斜睨他一眼，嫌弃道：“老王，你别说大话，有本事咱手底下见真章，光说顶什么用？”
叫老王的人不服气：“谁光说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大团结，捏住钱在手心上拍着：“看见没，有本事你今晚上全赢走！”
金瞎子用眼角余光撇了眼何雨柱，也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大团结。
“走，怕你不成？”
一行人吆五喝六的准备离开，金瞎子趁空跟何雨柱说道：“小伙子，再见啊。”
“再见，再见。”
等人都走了，何雨柱愣在原地许久，脑中全是一张又一张的大团结在飘来飘去。
那帮人也太有钱了吧，一个平平无奇，丢在人堆里都找不见的老头，居然随手就掏出一把大团结，看那厚度，至少得有好几百块。
难道赌博真的这么来钱？
何雨柱内心十分纠结，他一向对赌博这种行为嗤之以鼻，但亲眼见到赌徒手拿那么多钱，难免看得眼热，他如今最需要的就是钱！
本来打算休息够了就回家，但这会儿何雨柱内心动摇了。
内心天人交战许久，他还是决定悄悄跟上去看看。
他想着反正自己也不赌，只是看看而己，应该没什么大碍的。
“嗯，绝对没啥事。”
何雨柱跟自己点点头，顺着那帮人的踪迹尾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