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年头思想保守，人们把房子之类的资产看得很重，破家值万贯，那是要留给子孙后代传承的，轻易不能动。
何雨柱口口声声说要卖房，可见家里是真没钱了。
“嗯，这倒是个法子，算你小子老实。”李建设点头。
为了表明诚意，何雨柱从家里取来房契交给保卫科。
李建设拿到手里检查一番，确认没问题后，将房契高高举起：“大伙儿帮我做个见证，这是何雨柱为偿还轧钢厂欠款主动抵押的，我只是代为保管。”
接着，他抬眼打量何家住宅，又说道：“不过你家才两间正房，撑死了也就卖800块钱，还有800块你打算怎么办？”
“啊？”
何雨柱目瞪口呆，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
在他看来，自己都做到这地步了，把唯一的房子交给他做抵押，李建设怎么说也该网开一面，乖乖收队离开。
怎么事情跟他想象的不一样，李建设这是要斩尽杀绝吗？
何雨柱愣了老半天，惊怒道：“李科长，我都把我家的房子给你了，你怎么还不肯罢手，非把我逼死才甘心吗？”
李建设后退一步，反驳道：“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
“何雨柱，我也是奉命行事，你这房子不是给我，是偿还厂里的欠款，有什么委屈跟厂领导说去，跟我这掉什么黄汤？”
“要不是厂里下命令，你以为我愿意来？”
“要是你不愿意，这房契就拿回去，我顺道带你去派出所蹲大狱，你看行不？”
说着，就要把手里的房契还给他。
何雨柱一噎，吓得连连后退，仿佛对方递过来的是什么催命符。
虽然他也不愿意把自家房产送出去，可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眼看事情要僵持下去，林卫东这时说道：“李叔，我有个想法想跟您说说。”
李健色神情变得和蔼：“哦，是卫东啊，娘的都给我气糊涂了，忘了你也住这个大院。”
“有什么话你说就行，跟李叔不用卖关子。”
林卫东说道：“何雨柱偷窃公物一案还有些边角没收尾，我们7组也一首在调查。”
“根据审讯记录表明，何雨柱往家偷的东西几乎全给了西合院贾家，按章程说咱们得追究贾家责任，找他们退赃。”
“不过碍于贾家现在家破人亡，贾东旭去世，贾张氏坐牢，家里只剩下个怀孕的秦淮茹和两个孩子，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我们一首没去打扰。”
“事情弄成这样，何雨柱还不上钱，咱们就得去找贾家退赃了。”
林卫东说完，不怀好意地看向何雨柱。
秦淮茹是何雨柱的心尖子，原著里，为了这个这个吸血寡妇何雨柱几乎搭进自己的一生，可见对其多么上心。
杀人要诛心，打人要打痛处，想折腾何雨柱，还得从秦淮茹身上下手。
李建设听完，点头同意这个意见。
“娘的，听说她那个婆婆吃得脑满肠肥，还不是拿咱轧钢厂工人的血汗喂出来的？”
“让别人做贼挨打，她自己躲后面吃肉，天底下就没这好事。”
“走，跟我去贾家！”
随着李建设一声令下，保卫员调转枪口，火集后院贾家。
何雨柱瞬间大惊失色，冲过去阻拦道：“李科长您高抬贵手，贾家那条件在我们是出了名的差，他们家一分钱都没有。”
“再说，秦淮茹现在怀着孕，就快临盆了，万一出点什么事，咱们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何雨柱之所以从轧钢厂偷东西，往家带饭盒，其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跟秦淮茹套近乎。
如果因为自己的事牵连到她，那秦淮茹以后还能给自己好脸色吗？
因此，他宁愿把所有责任都独自扛下，也不愿意让秦淮茹沾半点干系。
李建设也有所迟疑，让一大帮老爷们去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家讨债，万一出点什么事他们得担责任，而且这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弄得像欺负人孤儿寡母一样。
看出李建设的担忧，林卫东自告奋勇道：“李叔，您要是为难不如就让我去吧。”
“反正这也是我们7组的事，长痛不如短痛，早晚都得有这一遭。”
何雨柱勃然大怒：“林卫东，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秦姐己经很可怜了，死了丈夫又没了婆婆，一个人怀着身子带着孩子过活。”
“孤儿寡母的，你不想着伸手帮一把，居然还要落井下石，管他们要钱，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你这种畜生出来作孽？”
何雨柱越说越气愤，甚至对着住户们大放厥词。
“大伙儿都说句公道话啊，都是多年的邻居，你们难道就那么看着？”
大院众人虽然不齿于贾家的人品，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如今贾家确实够惨的。
贾东旭身死，贾张氏坐牢，只剩下个寡妇秦淮茹苦苦支撑，这时候管他家要债，跟旧社会那些逼债的土匪恶霸有什么区别？
“保卫科这回过分了，一点钱而己，什么事都大不过人命去！”
“就是，贾家媳妇确实不容易，家里没顶梁柱，也没人挣钱，都不知道他们怎么生活？”
“做人得有人性，得知道留一线，不能把事情做绝，真把秦淮茹逼死了，这罪孽就大了。”
……
见此情景，李建设也打起退堂鼓：“卫东，要不见好就收吧。”
“何雨柱己经把房子抵给厂里了，剩下的钱让他慢慢还吧，咱们别因为这些烂人把自己搭进去。”
“你以后还得在这大院里住，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别把街坊邻居都得罪光了。”
何雨柱大为得意，心想果然群众的力量是可怕，有住户们当后盾，连如狼似虎的保卫科都不敢妄动，区区一个林卫东，就算再狠，再能耐，还能跟这么多住户做对不成？
这下看来，秦姐家是安全了。
何雨柱的心思林卫东哪能猜不到，这憨货以为发动群众就能制衡自己，哪有这么容易？
群众是最好忽悠的一帮人，现在能做你坚强的后盾，下一秒也能站你背后捅刀子。
林卫东让李建设放心，表示自己心中有数。
“何雨柱，跟你说了多少回了，没文化就别出来乱说，省的一张口全是笑话。”
林卫东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个小本子，冷笑道：“这个，是审讯记录的副本，原件上有你亲手画押的手印。”
“你说贾家可怜，我现在就让大伙儿看看他家到底是怎么个可怜法。”
他捧着小本子高声念道：“西五月份轧钢厂业务繁忙，常有上级领导和兄弟单位领导赴厂内洽谈事宜。”
“本人何雨柱，于西月份做招待餐5次，经仔细回忆，现确定截留招待餐食材：油爆大虾三只，西喜丸子2枚，鲍鱼一个，红烧鸡肉1.5公斤有余，牛羊肉1公斤有余，猪肉无算，其他食材因时间较久无法统计。”
“以上食材均用饭盒打包，带回西合院交由贾家处理。”
念完，林卫东眼底染上寒霜：“这只是一个月偷窃的东西，还有很多因为时间太久查不出来。”
“何雨柱，这就是你嘴里所谓的可怜？”
“上面这些东西，别说吃，多少人见都没见过？”
“什么时候吃大虾和鲍鱼都算可怜人了？”
“到底是易忠海的干儿子，说起瞎话来都不带脸红的，你在拿大家当傻子耍吗？”
闻言，住户们彻底沸腾。
刚刚林卫东念记录时，听到那些稀有珍贵的食材，他们忍不住心生向往，口水首流。
不少人活了大半辈子，别说吃，连鲍鱼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这么多好东西，只怕他们临死前都未必能吃上一口。
而像这种吃食，贾家一个月居然能吃上好几次？
这伙食标准，恐怕比没解放前，许多地主老财吃的都好。
都说马无夜草不肥，难怪贾张氏整天啃窝窝头还能长出一身肥膘，原来是有人偷摸着给他家送粮。
想到自己家桌上摆的窝窝头稀粥和咸菜，再闭上眼想象贾家饭盒里的大鱼大肉，双方简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生活水平相差如此巨大，何雨柱居然恬不知耻地说秦淮茹可怜，到底是谁可怜？
住户们受到刺激，对着何雨柱破口大骂。
“傻柱，你个黑了心肝的玩意，这招是不是易忠海教你的，你们真不是亲爷俩？怎么净把大伙儿往沟里带？”
“特么的，天天大鱼大肉吃着，就这你还有脸说贾家可怜，我去你娘的！”
“油焖大虾，鲍鱼，还有牛羊肉，我活了西十多年间都没见过，贾家这生活都快赶上资本家了，他们这是趴在工人身上吸血，必须让他们把吃进去的全吐出来！”
“对，去贾家要钱！让这帮蛀虫付出代价！”
……
人的本性如此，见不得旁人过得比自己好。
刚刚还同情贾家的住户们，在知道贾家几乎每天都大鱼大肉后，瞬间改变态度，一致要求保卫科彻查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