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林卫东异军突起给他造成不小的压迫感。
大院群众对这小子风评甚佳,隐隐有盖过自己的势头。
刘海中实在不能理解,自己好歹是个管事大爷,在大院里也算德高望重。
怎么就被一个毛头小子比下去了呢?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里屋的门帘子一掀,二大妈走进来:“孩他爸,傻柱来找你了,让不让他进来?”
刘海中眉头一蹙,一时拿不定主意。
二大妈补充道:“他还拿着酒跟饭盒,看样子是有事求你。”
刘海中这回没有犹豫,说道:“成,出去把桌子摆好,让他进来吧。”
……
“咔啦”
饭盒盖子被打开,不大的方格里,满满当当塞着红焖大虾,油炸带鱼,小炒肉,还有炸里脊。
刘海中迫不及待地用筷子一扒拉,只见菜堆底下还埋着一层汆丸子,当即满意地点点头。
何雨柱拧开瓶盖,给面前的酒盅满上,举杯说道:“来,二大爷我敬您一杯。”
刘海中嗅着空气中的香味,伸手把酒盅一捂,半眯着眼说道:“柱子,一个大院里住那么多年了,你请我吃饭可是头一次,你这酒二大爷不敢喝啊。”
刘海中虽然蠢,却没蠢到家。
何雨柱跟着易忠海混了这么多年,一向看不起自己这个二大爷,怎么会好心请自己吃饭呢?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架势,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他有事求自己。
看不上自己的人突然低三下西,谄媚地求上门。
刘海中出于谨慎,同时想着拿乔,没有轻易喝对方的酒。
何雨柱端着酒杯,低声说着软话:“二大爷哟,我以前是不大对得住您,可现在不是来了吗?”
“您瞧这饭盒里的菜,哪个不硬,都是宴会上孙书记吃的,您想啊,孙书记吃什么您吃什么,您多有面子啊?”
刘海中吞了吞口水,经受不住诱惑的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拿起筷子夹了只大虾吃起来。
何雨柱笑道:“这才对嘛,二大爷,我手艺怎么样?”
刘海中一边吃一边说道:“还行,下的了口。”
“不过柱子,你突然来找我,是不是想从我这找找援手,琢磨对付林卫东啊?”
没想到对方这么首接,一上来就戳破自己的心思。
何雨柱索性不装了,说道:“还是二大爷敞亮,没错,我就是想对付林卫东,那小子欺人太甚,不找回这个场子我睡不着觉。”
说完,把酒盅往桌上狠狠一磕,不耐烦地抖着腿。
他其实打心眼里看不上刘海中,觉得刘海中此人志大才疏,就是个大草包。
但何雨柱这人不是没脑子,而是不愿意动脑子。
以前易忠海和聋老太太在的时候,有什么事这两人都给他安排好了,他只要照吩咐去做就成,什么也不用担心。
可现在聋老太太和易忠海都指望不上,他一下子失去主心骨,连个主意都拿不出来。
不得己之下,只能退而求次来找刘海中。
刘海中怎么说也是大院的老人,又跟一大爷共事多年,而且这人虽然没有大智慧却有小聪明,当个狗头军师还是够格的。
何雨柱动静闹得这般大,刘海中连眼皮都没抬,自顾自又夹了一筷子肉,大口大口地嚼着。
“我好歹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
“你心气傲着呢,就算街边的狗冲你叫两声你都得踹回去,更别说大活人了。”
“但是柱子啊,这事二大爷帮不了你,并且我还要劝你不要跟林卫东作对。”
“你要是不乐意的话就去老闫那再看看。”
“这些菜我没怎么动,你现在去还来得及。”
何雨柱瞪大双眼:“二大爷,您是不是怕了那小子了?”
刘海中擦擦嘴上的油,一拍桌子道:“胡说,他毛还没长齐呢,我会怕他?”
“我就是觉得这事多少是你不对在先,打饭时候我可在场呢,你给林卫东饭盒里打了那么一点菜,人家不跟你急就怪了!”
“这小子看着文静,发起狠来一般人招架不住。”
“柱子,老易己经被他斗垮了,你千万别走错道。”
又是这套说辞,刘岚这么说,怎么二大爷也这么说呢?
是个人就说自己错了,自己到底哪错了?
何雨柱气愤道:“二大爷,我看您就是害怕那个小兔崽子,您甭糊弄我,就您那胆子比鸡心还小呢!”
“您先别急着跟我呛声,我来找您也不是没理由的。”
刘海中刚张开嘴就被堵回来,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个何雨柱,居然说他胆子比鸡还小,这不是骂他胆小怕事吗?
他首接往椅子上一靠,死死盯着何雨柱,一副“我看你能放什么屁”的架势。
何雨柱说道:“二大爷,您瞧出来了没有,最近这些日子,林卫东在咱大院里声势可不小。”
“自从他踩着一大爷的名声立威后,住户们对他可是相当信服。”
“就说上次一大爷跑路那回,他拿着枪把全院都支使得团团转,连您都不放在眼里。”
“明明您才是大院的话事人,结果公安一来功劳全是他的,这口气您真能咽下去?”
“再说,他连一大爷都能斩尽杀绝,您能保证日后他不会对您下手?”
刘海中捏着下巴倒吸凉气。
提到官职地位,他就像被人捏住命门,不得不重视起来。
林卫东在院里声势日隆,不久前大伙儿还在院里夸他呢。
假如再放任不管,一旦他日成了气候,大院恐怕再无自己的位置。
不得不承认,刘海中被说动了。
可他又不敢跟林卫东正面刚上,易忠海的例子就在他前面呢,他可不想落到那个下场。
刘海中装作不在意道:“柱子,这话就说重了。”
“他一个小年轻,还没断奶呢。”
“我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米还多,真有什么事我也不带怕的。”
“再说了,他往死里整老易是因为老易得罪过他,我跟他无仇无怨的,他凭啥来搞我?”
看出刘海中的心虚,何雨柱继续挑拨道:“我的二大爷哟,没错,你俩现在是没啥仇怨,可以后呢?”
“照这样发展下去,他在大院说话恐怕比您还好使,万一你们起了冲突,你敢和他呛声吗?”
“呛声你就得罪了他,不呛声更惨,您首接就成傀儡了,到时候这大院就成了他的一言堂,您就得哪凉快哪呆着去!”
“二大爷,没看咱厂仓库写的大字吗?”
“防患于未然啊!”
何雨柱还是有点脑子的,句句都往人最担忧的地方说,刘海中关心则乱,中了何雨柱圈套,被彻底说服了。
他拿起酒瓶,给自己和对方都倒上酒,率先一饮而尽。
借着酒劲,刘海中问道:“柱子,说说你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