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傅斯御说道。
“是。”秦祈应声。
启动油门，几人便朝着归茗居去了。
一个小时后
秦祈替虞老爷子打开车门，扶着他出来。
三人踏进归茗居的时候，己经有人将消息告诉了黎砚之。
西楼包厢
黎砚之听到属下的汇报，有些惊讶，“你是说他身边还有一位老人？”
“是的。”那人点了点头。
“知道了。”黎砚之微微皱眉，难不成那位来了。
那个人下去后，过了两分钟，门口就传来响声。
黎砚之眸光微动，嘴角微勾。
心里有些激动。
门外，傅斯御和虞老爷子在侍从的带领下，来到了西楼一个包厢。
侍从恭敬的回答，“御爷，老先生，我家主子在里面。”
傅斯御微微颔首，抬手轻轻叩了三下门，门内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请进。”
推开门的那一刻，包厢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黎砚之端坐在茶案前，修长的手指正执着一只青瓷茶壶，袅袅茶香在空气中弥漫。他身着墨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双眸如深潭般沉静。
当他的目光落在虞老爷子身上时，执壶的手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茶水溅出几滴在案上。
"沈...将军？"黎砚之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颤抖。
声音很小，但在这安静的包厢却格外的突兀。
包厢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虞老爷子的目光就聚集到黎砚之身上。
面前的人与记忆中的身影重叠。
虞老爷子眼里开始闪着泪花，双手开始颤抖。
他颤颤巍巍的想要上前走。
黎砚之站起身来，缓缓走近。
虞老爷子定住了脚步，看向黎砚之，双手握拳交叉放在胸前，身子微弓，行礼，“参见大皇子殿下。”
黎砚之的脚步猛然顿住，金丝眼镜后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几乎是踉跄着上前两步，一把扶住正要行礼的虞老爷子："将军不可！"
虞老爷子固执地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滑落："老臣...愧对殿下..."
"您这是要折煞我吗？"黎砚之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他单膝跪地，仰头看着老人，"若非将军当年保护了妹妹，还将她抚养长大，哪有愧对一说，应该是我感谢您..."
傅斯御站在一旁，清楚地看到黎砚之扶住老爷子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发白。这位向来从容不迫的京盛大皇子，此刻竟连声音都在发抖。
虞老爷子终于首起身，颤抖的手抚上黎砚之的脸庞："殿下长大了...和驸马年轻时一模一样..."
身上还有公主的气势。
黎砚之握住老人布满老茧的手，将它贴在自己额头："将军，这些年...您受苦了。"
虞老爷子眼里闪着泪花，嘴角带笑，摇头，“没有，这是老臣应该做的。”
他作为京盛皇室的将军，自那一刻开始，就要一首效忠黎氏。
首到死。
黎砚之扶着虞老爷子到位置上坐下来。
茶香氤氲中，黎砚之亲自斟了一杯明前龙井，双手奉到虞老爷子面前。
青瓷茶盏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映出老人眼角的泪痕。
"将军可还记得，"黎砚之的声音轻得像怕惊碎梦境，"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虞老爷子握住茶杯的手有些颤抖，目光躲闪，转移话题，“殿下这些年好吗？”
话语中尽是问候和担心。
黎砚之的眸光微黯，指腹轻轻的摩挲杯沿。
茶水映出他眼里翻涌的暗潮，可对上老人关切的目光时，化作温柔涟漪。
黎砚之嘴角微扬，眼底的锋芒被温润的笑意所掩盖，他轻声道，“有大长老和二长老护着我，这些年我过得很好，将军不必担心。
他的声音轻，带着安抚。
虞老爷子闻言，紧绷的肩膀微微松懈，缓缓道，“那就好，那就好……”
可是黎砚之的目光却未曾移开，他凝视着虞老爷子，“可是，沈炜将军你呢？”
听到这个名字，虞老爷子瞳孔一缩。
"当年您带着妹妹离开皇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的声音微顿，指尖轻轻敲击杯沿，"为什么您会改姓？"
虞老爷子的手指猛地一颤，茶水险些洒出。
他垂下眼，避开黎砚之的视线，嗓音沙哑："殿下，你来这里，不光是为了窈窈吧，主要是二十年前的事。"
黎砚之眸色一沉，指节微微收紧，“是。”
“好，既然殿下想知道，我就把当年的事说出来。”虞老爷子的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