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z省，王老板有机会可以过来玩玩。”张建民笑嘻嘻地邀请。
“好啊，那张老板到时候可能要破费了。”“破费是应该的，哈哈，王老板什么时候过来，直接一个电话就行。”家音笑了笑，这个张建民人还挺豪爽的。“行。”收拾完东西，安排车子运上车，让司机送货到省会。看着司机的车子开走，家音几人来到车上。家音看着李思琪，这个女孩她很喜欢，热情大方，办事能力也很好，而且英语也很好。“你今年大四，明年就毕业了吧？毕业后打算去哪里？”李思琪摇摇头，“这个我还没想好。”“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来你们公司？”李思琪愣了愣，这个好像跟她的专业不对口，但想想这几天在这里跟着她确实见识了不少东西，感觉很有意思。“不用着急回答，你有我联系方式，到时候直接联系我就行。”“好的。”李思琪点头。展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城市褪去了喧嚣，回归日常。齐宇和李明难得清闲，家音特意放了他们一天假，让他们自由活动，领略一下s省的风土人情。家音则带着高静，按照约定时间，前往威尔租用的摄影棚。地点不算偏僻，在一栋看起来颇有艺术气息的建筑里。威尔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华国男人，应该是他请的翻译。“王小姐，高小姐，你们来了。”威尔热情地迎上来。翻译立刻将他的话转述给家音和高静。“威尔先生。”家音回应。高静也点点头。走进摄影棚，里面的空间比想象中要大。各种专业的摄影器材随处可见，巨大的柔光箱散发着柔和的光线，背景布已经铺好，是纯净的白色。一个身材高挑的金发白人女子正靠在一旁，打量着刚进来的家音和高静。她的目光里带着审视，还有些挑剔。“这位是凯瑟琳，也是这次拍摄的模特之一。”威尔介绍道。“你好。”家音对她点头示意。凯瑟琳立马转过头，当作没听见。翻译见状转头对家音道：“这期的拍摄主题是东方韵味，服装和道具威尔先生都已经准备好了。”“嗯。”威尔示意了一下旁边衣架上挂着的几件衣服。家音走过去看了看。一件是月白色的传统旗袍，面料是上好的丝绸，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剪裁极为考究。另一件是改良款的旗袍，保留了盘扣和斜襟的元素，但在设计上更加现代，带着几分灵动。还有一些比较有设计感的服装，不知道威尔这几天是哪里找出来的。“王小姐，那就要麻烦你先给高小姐化妆造型了。”威尔走过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好的。”摄影棚旁边有个简陋的化妆室，高静在一旁的化妆镜前坐下。家音打开她带的化妆包。威尔道：“我们先拍的是旗袍，所以妆容尽可能柔和，就像那天在展会的妆容。”翻译将威尔的话翻译了一遍。家音点头，随后站在高静身后，仔细观察着她的脸型和五官。高静的底子非常好，皮肤白皙细腻，脸部线条流畅，是典型的东方美人脸。家音选了合适的粉底液，用湿润的美妆蛋轻轻拍开，动作娴熟。棚内的光线很好，将家音专注的神情映照得格外清晰。一旁的凯瑟琳抱着手臂，冷眼旁观。她看着家音拿出那些瓶瓶罐罐，又看看镜子里高静那张东方脸孔，嘴角撇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快。这个模特给她一种危机感，无论是她的身材，还是脸蛋。为什么不是之前的那个何梅，明明那个何梅，才是符合她们审美的模特。当家音开始给高静勾勒眼线时，凯瑟琳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她对着威尔，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语速很快地说了一串英语。翻译的脸色有些尴尬。“她在说什么？”家音看着翻译问。翻译犹豫了一下，道：“她说……她不明白威尔为什么选择这位模特。”“她说，这位小姐的长相，并不符合西方人对亚洲人的固有印象。”翻译顿了顿，“她说她没有那种，嗯……细长的眼睛，也没有很高的颧骨。”高静听完瞬间有些紧张。家音拿着眼线笔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画，“别管她，她的意思是你太好看了，不符合他们的要求。”“他们要求的那样，真的好看吗？”高静回忆了一下，自己身边好像还真没有这种长相的人。家音回想起之前在网络上了解到的，西方人对东方人存在的一些刻板印象，甚至这种刻板印象影响了国内的时尚圈。她肯定道：“不好看。”那边威尔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语气很不好的跟凯瑟琳说着什么。翻译跟着道：“威尔先生说，模特的挑选是他的专业判断，和她无关。”“他说，他要拍摄的是他眼中的东方美，不是刻板印象。”“他还说，请凯瑟琳小姐注意自己的言辞，保持专业态度。”凯瑟琳显然没料到威尔会如此直接地反驳她，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冷哼一声，提高了音量，似乎在争辩着什么。“够了，凯瑟琳！”威尔的声音增大，面上也带着的强硬。“这是我的拍摄，我说了算。如果你不能接受，现在就可以离开。”凯瑟琳被噎了一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大概也知道这份工作的酬劳不低，最终还是悻悻地闭上了嘴，退到了一边，但眼神里的不忿却丝毫未减。家音始终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完成手上的工作。用眼线笔描绘出柔和而有神的眼线，恰到好处地提升了她眼眸中的东方韵味，又不会显得过于夸张。唇色选用了温柔的豆沙红，衬得她气色极好。最后，家音将高静的长发挽起，梳成一个简洁温婉的发髻，固定。整个妆容造型，既保留了高静本身的清丽，又增添了几分古典雅致的气质。“好了。”家音放下梳子，满意地看着镜中的高静，仿佛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威尔走过来，看到高静的造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好！很好，完美！”他毫不吝啬地赞叹道，刚刚吵架的不快也一扫而空。“王小姐，你的技术真是太棒了！”家音笑了笑，“是高静底子好。”“去换衣服吧。”威尔示意高静去更衣室。高静点点头，拿着那件月白色的旗袍，走进了旁边的隔间。拍摄准备就绪。威尔调整着灯光和相机参数。就在高静穿着旗袍，小心翼翼地从更衣室走出来，准备走向拍摄区时。一直站在旁边角落的凯瑟琳，像是无意般地伸了一下腿。高静穿着高跟鞋，本就走得不稳，被这一下干扰，身体立刻失去了平衡，惊呼一声就要摔倒。说时迟那时快，一直留意着那边的家音，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高静。凯瑟琳立刻缩回腿，脸上露出一丝慌乱，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sorry，我没注意。”家音看向她的眼睛，她眼睛里可完全看不出什么歉意。威尔也看到了这一幕，眉头紧锁，想了想算了。现在拍摄进度更重要。警告地看了凯瑟琳一眼，然后对高静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高小姐，你没事吧？”高静摇摇头，“没事。”家音扶着她走到背景布前，看着有些紧张的高静，“别被这点事影响。”高静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高静站定在聚光灯下，月白色的旗袍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她的身材并非干瘦，而是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丰腴，肩颈线条流畅优美，露出的手臂圆润如玉，宛如上好的瓷器。旗袍的开叉恰到好处，隐约露出修长的小腿。她按照威尔的指示，时而手持一把团扇，微侧着身，眼神低垂，流露出一种欲语还休的婉约。时而又抬起眼眸，望向镜头，眼神清澈而宁静，带着东方女性特有的内敛和温柔。她瘦削的骨架被旗袍勾勒出美丽的曲线，手臂肩头透出一种健康的圆润感，正是所谓的瘦又藏肉。这种独特的身材，将旗袍的韵味诠释得淋漓尽致。威尔的快门声不断响起，不停地调整角度，捕捉着高静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姿态。“很好！保持住！”“眼神再柔和一点，对，就是这样！”“太棒了！”他不断地发出赞叹。一旁的凯瑟琳看着镜头前光彩照人的高静，又看看威尔，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原本以为这个东方女孩不过是个没什么经验的新人，没想到在镜头前竟如此有表现力。那件旗袍穿在她身上，像是跟她融为一体的感觉。家音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看到高静渐入佳境，她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第一套旗袍的拍摄告一段落。威尔翻看着相机里的成片，不住的点头。威尔又示意了一下衣架上的另一件改良款旗袍。“接下来换这件。”威尔通过翻译说道，“这件需要更俏皮一点的感觉。”家音会意，“没问题。”她打量着高静，回忆着在后世看到的眼妆教程。最后她没有改变底妆和唇色，只是在眼尾处，将原本的眼线微微向上挑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这个细微的改变，瞬间让高静的眼神灵动了不少，少了几分之前的温婉，多了几分少女的娇俏。“好了。”家音放下笔。高静眨了眨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觉得有趣。仅仅是一条眼线的弧度变化，整个人的气质就仿佛不同了。威尔在一旁看着，再次露出赞赏的目光。“王小姐，你对妆容的把握很好。”他通过翻译称赞。家音笑了笑，没说话。第二组照片的拍摄同样顺利。凯瑟琳在一旁看着，脸色更加阴沉。拍完第二组，威尔走到衣架旁，取下了一套服装。是一套剪裁利落的女士西装，看质地和设计，显然也是价格不菲。不知道威尔这几天时间从哪里搜罗出来的，款式设计还不错。“这套服装要搭配一款假发。”威尔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制作精良的短款假发，黑色的，发丝带着自然的光泽，是很飒爽的风格。
“要戴假发吗？”高静看着那顶假发，有些好奇。家音点点头，“应该是为了配合西装的风格。”高静闻言没有异议，摸索着头皮将头上的假发取下来。假发套被拿开，露出了底下真实的头发。毛茸茸的寸头。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钟。威尔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看着高静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又看看她手上拿着的长发假发套，脸上写满了震惊。“ohygod!”他下意识地惊呼出声。“你的头发。”威尔指着高静，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他转向翻译，“她，她一直戴着假发？”翻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是的，威尔先生，高小姐真实的头发是短发。”威尔的目光在高静的短发和她那张精致美丽的脸上来回移动，震惊过后他激动地搓了搓手，“太不可思议了，我完全没看出来”他围着高静转了两圈，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这个发型很好，本身就很有特点！”他对着翻译快速地说了几句。翻译听完，然后转述道：“威尔先生说，能不能不戴那个假发了，就用你现在的发型，稍微修饰一下，拍摄一个寸头的造型？”高静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短发，倒是很干脆。“可以啊，没问题。”剪头发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只是修饰一下。得到答案威尔立刻转头，对着角落里的一个年轻男人招了招手，说了几句英语。那个男人点点头，提着一个工具箱走了过来。“这位是凯瑟琳小姐的造型师，让他帮你稍微修剪一下发型。”翻译解释道。家音看了看那个造型师，又看了看高静。高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