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澜听见钟离越这么说,下意识又退了两步:“皇兄只是和十六你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上次他顶着一脸血回府,都把家里孩子吓哭了两个,可不想再经历一回了。
钟离越委屈:“皇兄是不是看不起十六?”
钟离澜哪能认这个,忙道:“皇兄只是担心十六的身体,没有别的意思。”
要不是之前说了要上门拜访,他才不会来看钟离越,每次都让他提心吊胆的。
就这,他还拉了大皇兄一起过来,就想多个分担的人。
想到这里,他连忙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钟离锦。
钟离锦微笑:“小十六都具体琢磨了些什么?”
钟离越当即就要伸手拉两位皇兄,然后两人都下意识躲开了。
钟离越:……
转身,无奈的开口:“都跟我来。”
然后就脚步虚浮的领着两人去了他的秋枫苑。
钟离锦和钟离澜刚到院子门口就被震惊到了,钟离澜不可置信的道:“你将屋子推了用来耕种?”
京都的地皮多贵啊!用来种地会不会太浪费了点?
钟离越点头:“弟弟又没有个庄子什么的,只能想出这么个办法。”
钟离澜立马把嘴巴闭的紧紧的,这个弟弟坏的很,还是不能轻易跟他说话的。
带他和老大过来,说不定就是为了抛砖引玉,跟他们要庄子的。
他们如今都是出宫建府的人,一后院的女人和孩子要养,平日里还要交际,可不能穷大方。
钟离越哪能看不出他的意思,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开始迈步向前展示他的农具。
钟离澜当即吓了一跳:“我来,我来。”别再给人累吐血了,他扛不住啊!
多少年了,他们这些皇子们有几人在钟离越跟前落着好的?
要不是钟离越一副随时都要挂了的模样,大家肯定齐齐针对他。
如今,就连宫里的小皇子和公主都被教导,一定要离钟离越远远的。
他们如今就是秉持着不靠近也不得罪的态度和钟离越相处,想早点把人熬死。
至于偷偷下手,那是肯定不敢的,投入和收获根本不成比例。
钟离越被钟离澜的模样逗笑了,也没坚持,就让开了位置。
…………
翌日,钟离越正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晒着太阳,就接到了宫里的传召。
他一点也没意外的换了身衣服,将画的那堆图纸带着,就入了宫中。
等钟离昱看见他画的图纸后,打量了他一会才道:“说吧!还会些什么?会的越多,父皇赏赐就越多。”
钟离越假意偷瞄了一眼皇帝,然后低下了头:“父皇多虑了,这只是巧合而己,儿臣哪还会些什么?”
看着皇帝明显不信的眼神,他有些委屈的道:“儿臣如今只是想余下的日子活的恣意些,所以什么都想试试,才有了这个结果的。”
皇帝还是不信,但也没继续坚持问下去,总归做的都是好事。
接着又给了钟离越一堆赏赐,留人吃了顿饭后就让人回去了。
钟离越回到府后,看着赏赐中的那两处田庄地契,眼中闪过了然之色。
怕是两个皇兄把他说自己没有庄子的事说了出来,于是皇上就首接赏了他两个。
想想自己之前说的最近对耕地感兴趣,那么不去看一下庄子似乎就说不过去了。
既然这样,那就去玩几天,看看庄子里面的具体情况吧!
至于农具推广,反正有皇帝在,他就不要操心了。
这边钟离越刚开心的赶到庄子上,还没下马车,就见到了庄子管事把自己裹得只露了两只眼睛来迎接自己。
他眉头皱了皱:“你这是做什么?”
管事忙磕头认错:“奴才有罪。”
钟离越声音有些沉:“发生了什么事?”
管事跪着的身体有些颤抖:“庄子里的牛全都出了逗,养牛的栓子也被传染了。”
他并不是担心几头牛,也不担心被传染的人。因为以前有听过这种例子,那些被牛传染的人一般都不会出事,过几天就好了,就连牛本身,过段时间也会好的。
可眼下十六皇子刚接手庄子就出了这事,加之对方又体弱还亲自来了这里,他就无限惶恐。
钟离越挑眉,他没想到,突袭一下自己新得的庄子会有这种意外之喜。
功德都送上门了,不接受的话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再看着管事惶恐的模样,钟离越吩咐他们把牛照顾好,就又回了府里。
他曾经在小世界里当过游医,所以写了不少医书出来,甚至以游记的方式记录了一些病症的发现与治疗方法 ,种痘自然也收录在了其中。
那些书他也没有署名字,就打算到了合适的小世界可以拿出来首接编个借口就能用。
回府后,他拿出了一本看着就有些陈旧的游记,然后入了宫。
钟离昱看着风一吹就能倒的儿子,语气带了点疑惑:“有什么事需要你亲自来一
趟?万一遇着了哪个皇兄,就又该进补了。”
钟离越:……当皇帝的也有恶趣味吗?
他有些委屈的以手掩唇轻咳了下,然后把手中书递给了钟离昱。
“儿臣曾在此书中看过关于预防天花的方法,但没当回事。眼下儿臣新得的庄子里的牛正好出了逗,父皇要不要请太医试试有没有用?”
钟离昱一时有些不明白牛出痘跟预防天花有何关系,但还是接过书翻了翻。
等看完内容后,他的瞳孔一阵紧缩。如果这是真的,那将是可以彪炳史册,功在千秋的事。当下,他看着钟离越的眼神又不一样了。
钟离越不想他继续脑补自己,当即道:“父皇不会觉得这是儿戏吧?是儿臣不好,怕这万一是真的就……”
钟离昱:……他好好的儿子咋长成了这个样子?
深呼了口气,他勉强勾起嘴角:“就算是儿戏,朕也会让人去试试的。如果真的有用,那你的功劳就大了。”
钟离越作小心翼翼状:“那要是没用,父皇也不能怪儿臣。”
钟离昱:……“朕好好的怪你作甚?就算怪你,你还能喷我一脸血不成?”
钟离越的眼睛一亮,那样子似乎是有些跃跃欲试。
钟离昱忙转身道:“这事朕会让人办的,你还是去看看你那些在读书的皇弟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