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为她会放过苏慕雪时,她却勾唇一笑:“那便先记着,等她好了,再将这二十巴掌给她。只要一日没有打够二十,就一直往后推。”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连我听了都不由得同情苏慕雪。
原本只是装晕的苏慕雪这下是真的晕了。
“是,奴婢记下了。”嬷嬷恭敬道。
皇后这才看向我:“八皇子妃,你认为本宫做得可对?”
见她提到我,我连忙起身行礼:“娘娘,苏侍妾方才那番话确实无礼,皇后娘娘也是为了她好。”
“你倒是比她聪明,既如此,那你就留下来好好教教她,以免丢人现眼!”说完这话,她拂袖离开。
我立刻就明白过来,她根本不相信我的话,她此举就是为了试探我,但凡太子对我有任何的异样,我今日必定无法活着离开皇宫。
想到这一点,我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这宫里的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货色,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皇后离开之后,太子看向躺在地上的苏慕雪,忽然上前将她打晕,随后看向我:“苏慕雪,这还是你第一次来孤的东宫。”
“太子殿下,娘娘让我照顾妹妹,我就不打扰殿下了。”他就是个疯子,这个时候,他的每一个举动都会让我胆战心惊。
“苏慕雪,你很害怕?”大概是我的反应取悦到了他,他朝着我走来,我急忙后退:“太子殿下,你留步!”
此刻的我已经满身是汗。
我不知道皇后娘娘的人都躲在哪儿,但我此刻浑身紧绷,精神高度紧张,我都怕自己会昏厥过去。
“好,我留步。”太子殿下微微一笑:“苏慕雪,留下做孤的女人,孤自然会保护你。”
他的话我自然不会信,可他的言语太过暧昧,我丝毫不敢放松。
“殿下,我已经和八皇子成亲了。”
“孤不介意。”太子殿下笑容恶劣:“反正他不能人道,你们不过是空有夫妻之名。”
这种事被他这么堂而皇之说出来,我只觉得恶心极了。
我的身体紧绷到极致,我不知道这种情况要持续多久,但我只能咬牙坚持。
“殿下,我妹妹还在地上躺着呢,她可是你的侍妾,你难道就不心疼她吗?”我急切地转移话题。
谁知太子竟看都没看苏慕雪一眼,表情满是不屑:“若非她长着和你一样的脸,孤又怎会碰她?苏慕雪,这还得怪你,你不知那日见过你蹴鞠的身姿之后,孤便再也忘不了你。原本孤以为母后会将你赐给孤,谁知她竟将你许给了老八那个废物!”
这些话我听着胆战心惊,可我根本没法回避。
“不过这样也好,你先在八皇子府好好待着,等有朝一日,孤定能得偿所愿。”这一刻的太子,眼中满是野心和光芒。
也是,他表面上是风光无限的太子,可实际上他头上有处处盯着他的皇帝,身边还有虎视眈眈的母族,现在的他更像一个符号,他必须听从大家的安排,否则他便会失去一切。
我沉默不语,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双腿发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而这时,太子再次朝我走来:“苏慕雪,让我抱抱你,你放心,我不做别的。”
大概是太过厌恶,他还没靠近,我就闻到了他身上的属于苏慕雪的味道,我顿时忍不住干呕起来。
他的脸色立刻变了:“苏慕雪,你就这般厌恶孤?”
我难受得头晕眼花,根本没力气跟他周旋。
“皇兄,臣弟来接夫人回府。”门口忽然传来八皇子的声音,这一刻他的声音与我而言宛如天籁。
“老八!”太子表情阴沉:“你怎么进来的?”
“皇兄,臣弟与祁太傅一同入的东宫,祁太傅找皇兄应当有要事。”八皇子表现得十分和善,甚至还有几分不安。
可我却觉得安全感十足,他来了,我终于安全了。
太子定定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说,这次就放过你。随后他拂袖离开。
他走之后,我再也撑不住,眼看就要晕倒,八皇子却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将我拉入怀中。
他身上没有奇怪的香,只有淡淡的皂角的味道,这个味道让我安心极了。
“殿下,你终于来了。”我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只知道自己需要释放情绪,否则我一定会崩溃。
他耐心又温柔地拍着我的后背:“别怕,我来接你了,我们一起回家。”
“好,回家。”我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这才发现他其实很高大。
我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东宫,大概是在他的怀中太过安全,我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在八皇子府的床上。
我一睁开眼,入目的就是八皇子的脸,沉睡之前的记忆再次回笼,我一下就急了:“殿下,太子会不会记恨你?”
“你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这个?”八皇子挑了挑眉:“放心,我既然去了,就做了
万全的准备。”
“谢谢。”这是第一次,有人冒着巨大的风险救我,这份恩情我记住了。
“傻子。先吃点东西再睡。”
我摇摇头:“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一点,否则身体会受不住,大夫说你惊吓过度,需要静养。”
“大夫都替我看过了?”我惊讶不已,因为我感觉自己根本没睡多久。
“自然。”八皇子伸手将我扶起来,我没有拒绝,随后八皇子又将吹凉的粥喂到我的嘴边,粥可不比糕点,我急忙接过碗:“殿下,我自己吃吧。”
八皇子难得没跟我争辩,直接把碗递给我:“吃完了你可要沐浴?”
“要!”虽然太子没碰到我,可我还是自己身上沾染了恶心的味道。
“来人,准备热水。”
“多谢。”我喝了一口粥:“殿下,真的很谢谢你,不然我以为我会死在东宫,幸好你出现了。”我甚至想过,大不了我就用发簪自裁,起码死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