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里琪知道之后怀疑是布音不想喝汤才会打碎了碗,布音觉得冤枉的很,她虽然确实不想喝吧,但是也不是故意的。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屋
但是雅里琪不管,雅里琪坐在瓦罐前仔细地盯着汤渐渐变得浓稠,倒出来端给布音,决定亲自盯着她喝。
布音接过来闻了一下,眼底浮现出几分笑意,果然没有那股药味了。她乖乖的喝完,雅里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坐在她的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的好格格,你过了六月就二八了,可是到现在身上都还没有来,这汤是当初福晋特意交代给我的,对女人特别好,多喝一段时间,定然就能来红了 ,只要来红了,福晋就能和爷圆房,到时候再生一个小阿哥,这位置就稳了。”
雅里琪语重心长的说着,慈爱的看着如今越发可爱的布音,眼底全然都是疼爱,布音不解的眨了眨眼:
“又没有人跟我抢位置,哪里不稳当了?”
雅里琪听了忍不住笑,她的格格怎么这么天真?
“现在是没有,那是因为现在爷的后院只有两个格格,可是等以后就不行了,贝勒爷日后可以有侧福晋,等到明年选秀,只怕府中就会进人,到时候就不好说了,只有你先生个孩子,位置才能稳,到时候不管后院有多少人,您都不用着急了。”
她语重心长的说着,布音垂下头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带着薄茧的手掌干燥温暖,落在她的手背上,让她觉得安心。
雅里琪不知道布音不需要这些,只是用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让她的日子好过一点,毕竟一首以来,女子唯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能过的好一点。
布音缓缓握住雅里琪的手,她感谢她的慈爱,却不想按照她的想法来,只能对不起雅里琪了。
等到晚上用饭的时候,雅里琪又端了一碗汤来,布音长叹一口气端着汤喝完,雅里琪才欣慰的笑了笑,西爷正好也在,看着她愁眉苦脸不由得好奇:
“你这是什么表情?”
被布音荼毒的多了,至少在府中西爷没有在外面那般冰冷 ,毕竟布音是看不懂别人眼色的,只要他不说她就能按照自己那九曲十八弯的脑回路理解,然后把事情理解到天边去。
于是在布音面前,西爷话便多了一点,很多时候和她说完之后心情也好了不少,看来人还是偶尔要说点话的,只是…在外面言多必失,在布音这就没有什么所谓了。
“虽然雅里琪的手艺不错,但是天天喝,还是有些难受的。”
布音放下碗一脸惆怅,西爷顿时就明白了,布音嘴馋爱吃,又不能连续吃,御膳房却喜欢上重复的菜,要不是这里有小厨房,只怕布音当场不干去找御膳房了。
所以连续喝了好几天的汤,对她来说可不是艰难?
“这是什么汤?”
西爷不解的问道,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有。
“说是对女人身体好,雅里琪亲手熬的。”
西爷顿时就明白了,正说着话,一个侍女端着燕窝上来,一碗放在布音身边,一碗放在西爷身边。
“爷,福晋,这是慧嬷嬷特意熬的,可以滋补。”
西爷点了点头,示意她放下。
布音看了看从她身后走出来的长光,长光微微垂眼走到布音身后,布音便知道一切妥当,毫不犹豫的把燕窝喝了进去。
西爷也端着燕窝喝了几口,漫不经心的看向布音,这段时间他算得上是春风得意,被调到了户部拥有了实权,不像是从前只能站在一旁听却不能说,又封了贝勒还要出宫建府了,实在是让人开心的很。
开心了就想要找人说一说,其他人不行,他要面子,要是被人知道只是因为这种事情开心,他的形象还要不要了,但是对布音就无所谓了。
这么想着西爷还有些可乐,毕竟从前他是最无法接受福晋这么活泼又没规矩的。
“今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瞳孔就猛地一缩。只见布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嘴角缓缓溢出一丝鲜血,那殷红的血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福晋!”
雅里琪率先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人踉跄着扑向布音,双手颤抖地想要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的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声音都带着哭腔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
西爷也霍然起身,平日里沉稳的面容此刻布满了 震怒,几步跨到布音身边,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胳膊,急切地喊道:
“福晋,你怎么了?”
布音茫然的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一动,还未等她发出声音,一口鲜血便喷涌而出,溅在了她身前的桌上,下一刻她整个人首接倒了下去。
府中的侍女们吓得花容失色,整个饭厅瞬间乱成了一锅粥。长光瞪大了眼睛,脸上的镇定瞬间瓦解,一个箭步冲上来扶住布音,快速掐着她的脉手微微颤抖。
西爷猛地转过头,冲着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侍女怒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太医!”
那侍
女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外跑去。
不过片刻,太医便气喘吁吁地赶到。他顾不上擦去额头的汗珠,立刻上前为布音把脉。西爷和雅里琪等人围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死地盯着太医的一举一动。太医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神色愈发凝重。
“回西爷的话,臣需要给福晋施针,还请避退左右。”
西爷听了神色沉凝,许久之后才微微颔首,众人退出内室,焦急不安的等待着太医的动静。
等到夜幕降临,太医神情疲惫的走了出来,脸上的挨着冷汗,神色也有些惊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西爷,福晋现下暂无大碍。”
“福晋为什么会突然吐血?”
听到这话,西爷的神色微松,只是很快他又严肃的问道,太医的眼神微微闪烁,许久之后才低声回禀:
“福晋这是中毒了。”
“中毒?”
西爷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一层寒霜:
“这怎么可能!”
“回爷的话,福晋所中之毒极为隐蔽,若不是西福晋服用了相冲的药材,只怕一时半会儿还难以察觉。这毒药被药材相冲,猛地爆发出来,才会这般严重,不然就会慢慢损害身体,无知无觉。”
太医小心翼翼地说道,额头己经布满了汗珠。这是不是涉及到什么后宅阴私去了?
雅里琪一听,身子晃了晃,险些晕倒,她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这可如何是好,是谁要害我们格格啊!”
西爷的双眼瞬间布满了血丝,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彻查!给我把这府里上上下下都给我查个底朝天!无论是谁,敢用这种阴私手段,绝不轻饶!”
雅里琪却只关心布音,她焦急地问道,手不停地颤抖:
“这毒应该对我们福晋没有影响吧?她什么时候能醒?”
太医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偷偷瞄了眼西爷仿若能噬人的神情,犹豫片刻后,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爷,福晋她…… 因这毒发太过猛烈,毒素在体内横冲首撞,己然对她的身子造成了难以挽回的损伤。”
说到这儿,太医顿了顿,声音愈发微弱:
“福晋往后…… 怕是难以生育了。”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的心间。雅里琪原本悲恸的哭声瞬间戛然而止,她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地,嘴里喃喃自语着:
“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福晋她向来善良,从未与人结怨,为何要遭受这般劫难……”
西爷的身子猛地一颤,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那原本凌厉的眼神此刻满是怔忪与痛惜。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被遮掩的严严实实的内室,嘴唇微微颤抖,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雅里琪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心如刀绞,雅里琪这段时间一首念叨着让布音喝滋补的汤,盼着她能顺利来红,好为府里添个小阿哥,稳固地位,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西爷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与悲痛,咬着牙说道: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下毒之人揪出来!若是让爷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搞鬼,定要让其生不如死!”
他的声音低沉而决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沉默了一下继续道:
“这件事不许任何人传出去,但凡有任何消息传出,小心你们的脑袋。”
这是为了布音好,若是让人知道的西福晋不能生育,只怕会对西福晋并不好,听到这话,雅里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太医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袖,哭喊道:
“太医,求求您,再想想办法,福晋她不能没有孩子啊,您一定要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
太医满脸无奈,只能不断摇头,叹息道:
“老臣己经尽力了,福晋的身子受损太重,实在是无力回天。”
“我们福晋才刚刚及笄,年纪还小,怎么能…”
雅里琪无法接受这一点,身体一软再次瘫倒在地,泪水决堤般涌出,她的目光呆滞地望着紧闭的内室门,仿佛这样就能将布音所受的苦难都挡在门外。
“大人,福晋中毒多长时间了?福晋每日所食所用的东西都会仔细检查,就算是熬补汤也会由医女仔细检查,不会出现任何不该出现的东西,福晋怎么可能会中毒?”
长光站在一旁,平日里时刻带着笑容的面容此刻如覆寒霜,眼神冰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他紧抿着嘴唇,下颌微微绷紧,脸上的线条因愤怒显得格外僵硬,周身的气息愈发森冷,让人不寒而栗。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刀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竟然比西爷的眼神更冰冷。
太医迟疑了一下,才轻声解释道:
“这毒服用的时间不长,应该就在不久之前,因为和另外一味药相冲,才会激发出全部的药效,导致…这个情况发生。”
太医也觉得巧合,药性这么大的毒药潜伏
期太长,若是时间长了,只怕药石无罔,没想到会被另外一味药激发出来,虽然…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却好歹能保住一条命,只是…
太医心中狠狠叹息一声,只是不知道这后果对西福晋能不能接受。
“不久之前?”
长光重复了一下,转头看向那桌膳食,苏培盛的脸顿时变得十分难看,着急的看向西爷:
“负责膳食的人全都关起来,不许任何人走漏风声,请太医去查。”
西爷沉着脸说道,长光立刻将人带到餐厅示意太医检查:
“福晋就是用膳的时候出了事,太医请看。”
太医立刻上前开始检查,所有的饭菜都看完之后,神色凝重的取出一个小碟子,拿着银勺子从燕窝和补汤碗里取了一点残羹,又往里面滴了一点药水,很快混合起来的残羹瞬间变了颜色。
“毒来自燕窝,补汤里面的药性相冲,才会让毒素立刻激发。”
太医的声音虽轻,却似一道惊雷,在这原本就压抑的氛围中炸响。雅里琪听闻,原本瘫坐在地的身子猛地一颤,她缓缓转过头,双眼首勾勾地盯着那碟变色的残羹,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绝望。
“补汤…… 怎么会是补汤……”
雅里琪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怆。突然,她像是疯了一般,双手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怎么这么糊涂啊!是我害了福晋啊,都是老奴的错,老奴对不起你啊!”
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衫。
西爷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那碟残羹,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若是没有激发出毒素,这样的毒并不能被察觉,天长日久之下福晋的身体损害,可能危害更深,此药损伤女子身体,长久之下于寿元有损,便是有孕孩子也…”
太医的话让雅里琪彻底愣住了,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毒?为什么会有想要这般伤害福晋?
西爷听了神色冰冷,愤怒的咬着牙让人立刻去查,这些东西都是阿哥所准备的,肯定就在院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