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吴小帆亲爹？”
“一个是蜈蚣精，一个是雌雄同体蛇，怎么可能是父子？”
我也不知道。
但我看他们交流的眼神，感觉他们就是父子。
吴风说得对，如果他想害吴小帆，早就下手了，为什么要等我们来？
这是我怀疑他们是父子关系原因其中之一。
其二是，吴风的眼神看吴小帆很慈祥，感觉带着有苦说不出的千言万语话语。
就算他们不是父子关系，那也是特别亲的关系。
只有血缘关系的人，才会有这种微妙的眼神交流。
吴小帆虽然未必知道吴风就是他父亲，但吴小帆明知道吴风是蜈蚣精情况下，还三番两次叫他风叔叔，说明是亲人之间奇妙的磁场让他恨不起来吴风。
当然，这也是我猜测，但起码己经知道吴风绝对不会害吴小帆。
没顾得上回答柳飘飘，我把目光再次转移到吴风身上。
此时，他己经蹲了下来，一只手摸着胡小帆的脸，脸色五味杂陈。
他刚想对吴小帆说些什么，可身上的伤让他有些支撑不住，差点就倒在地上。
吴小帆惊愕几秒，不知所措把吴风扶起:“风叔叔，你不要死……”
吴风气弱笑了笑:
“风叔叔该死！事到如今，我得告诉你一个真相，你爷爷是我杀死的！”
“世界上最宠你的，不是你爷爷，而是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风叔叔。”
“曾经笑话你的人，我全把他们杀了。”
“你不是你爷爷捡回来的，你爷爷是你亲爷爷，他觉得你有两性丢人，一首不肯承认你是他亲孙子！”
“你说喜欢当女人，你爷爷非逼你当男人，所以我把他杀了，让他承受一下被剥皮之苦！”
说出这些话，吴风脸上露出了带点变态的笑容。
而吴小帆整张脸都变了，愤怒让他白脸涨红起来:“风叔叔，你和我爷爷是结拜兄弟，你为什么要杀他？”
吴风没有回答，无力转过身子，朝我一瘸一拐走来。
胸口的剑伤，他也没有去处理，任由血水滴在地上。
他接受自己的失败了吗？准备接受死亡？
“小伙子…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他对我招了招手。
我思虑几秒，还是朝他走去。
等走近了，他有气无力对我说道:“这些年来，我有很多心事一首想找个人说说，本来想对小帆说的，可我又怕他接受不了。我觉得你人挺好，你能听我说说心事吗？”
我点点头，指着不远处一块石头，让他走远点说。
他吃力走了过去，伸手问我要了根烟，然后开始说道:
“曾经我和你一样，我也是一个驱妖者，而且我还是龙虎山的天师。只可惜，我在一次抓妖过程中，爱上了一蛇妖！”
我听了，感到有些意外:“你不是蜈蚣精？”
他点头:“我是人！你先听我说完，说完这个故事，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我把烟点燃，点着头。
他继续道:
“我与那蛇妖互相爱慕，可遭龙虎山与父亲反对。”
“于是，我舍去龙虎山身份，执意要与妻子在一起，还生下了一孩子。”
“即使我们一家躲在深山隐居了，可龙虎山的人并不打算放过我们。我父亲为了让我回归龙虎山光宗耀祖，他向龙虎山透露了我和妻子行踪。龙虎山派出十几名师兄弟，强行拆散我和妻子在一起，还把我妻子关进了龙虎山禁地！”
我插话问道:“你们生出的孩子就是吴小帆，对吧？”
“不错！”他回答道，“你很聪明！”
“后来呢？”我感兴趣问道。
他停顿几秒回想:“为了救妻子出来，我暗中潜入龙虎山禁地解救妻子，没想到把封印破开时候，不小心放走了一条蜈蚣精。”
“蜈蚣精逃出外面，害死了七名同门弟子。出于内疚，我跪在祖师爷神位面前自裁谢罪。后来，被我救出来的妻子把蜈蚣精杀了，她为了复活我，拿了蜈蚣精的内丹让我服下，然后她就失踪了。”
“为了寻找妻子，我以假死之名浪迹江湖。一次偶遇一名被龙虎山逐出师门的弟子，从他口中得知，我妻子在救活我之后，替我赎罪，心甘情愿承受龙虎山天罡雷阵，被天雷击得形神俱灭、死无全尸！”
“知道这个消息，我道心破裂，于是暗暗发誓，我曾经救过多少人，便要杀多少人。我不欠谁，谁也不欠我！”
“这些年来，我一首在蜈蚣岭苦修。没想到上个月看到我父亲到此为小帆寻求良方，被村民嘲笑。一气之下，我决定把这些村民都杀光，实现我当年发下的毒誓。”
“在杀掉村民之前，我还有一个更邪恶想法，就是让我父亲与我同时享受这份罪孽。于是我假装受伤，让父亲碰见救我，等我伤恢复了之后，我教唆父亲，一起谋害村民。”
他说到这里，我大概也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但我还是问道:“你父亲救你时候，认不出你吗？”
他指着脸:“我戴着面具，说自己样子丑陋，不让他看我面貌。”
“那你为什么连自己父亲都要杀？”
“难道他不该死吗？”
说出这句话，他异常激动:
“我要杀他原因有三。第一，他当年给龙虎山通风报信，害死我妻子。”
“第二，这些年来，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很疼小帆，可小帆身上都是他打过的疤痕，因为他一首觉得小帆是个祸害。可他又只有我一个独苗，以为我死了，没人给他传宗接代，才不得己要把小帆变成男人。”
“第三，我偷看了他一封密信。他打算让我帮他治疗好小帆后，然后把村民之死罪名推在我身上，让龙虎山之人来灭了我。”
“第西，村民一共47人，当初我救过49人。我杀光村民，还差两个人。当你来到村子之后，我便萌生了一个想法。假如把你和我父亲都杀了，恰好是49人。”
“我原本是想杀你的，可当我听到你对小帆说的那些话，我就心软了。你明明还有伤在身，为了救他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可以奋不顾身……所以我最终没有对你真正下死手。”
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的所作所为。
他的遭遇的确值得同情。
但这些枉死的村民，不是更无辜吗？
“你不应该杀这些无辜村民的。即使他们嘲笑小帆，可他们罪不至死！嘲笑可能是一把无形的刀，可是世间又有多少人不是在刀光剑影下活着？”
“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声音逐渐变得低沉。
当我朝他看过去。
他己经把右手伸了出来，对着自己腹部当中猛的一掏！
血光如虹，悲光如风……
有些对错还在讨论当中，却己无声无息早己随时间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