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难道潜水跑了?
我有些奇怪,歪着头看挂鱼地方。
发现鱼也不见。
果然是偷了我的鱼潜水跑了。
不对劲!
她不会鬼吧?
我有些怀疑,但也没想那么多,继续抛竿钓鱼。
就算是鬼,我也不怕,就怕是人,不小心把她踢下去淹死了。
这回我下鱼饵时候,特意吐了一口口水,因为我看别人都是那样干的,也不知是什么原理。
口水很管用,刚抛竿不过几分钟,就有鱼吃饵了。
初步看是大鱼,因为浮标动静很小。
大鱼很精,吃饵时候会试探,所以咬钩前动静很小。
一旦发现没陷阱,才会一口吞下。
当然,这是我自己觉得。
但我判断是正确的。
浮标动了七八下,忽然猛的往下沉。
我兴奋就提竿。
很大的鱼,把鱼竿拉弯曲了,也没把鱼拉上来。
我估计有一百多斤。
苦斗一会,大家都没讨到好处。
不是我斗不过它,而是我怕太用力会把鱼线弄断。
着急下,我一只手扶着鱼竿,一只手掏出手机给疯子来电,问他遇到这种情况如何应付。
疯子就是疯子,接通电话后,得知这种情况,给我支招,让我对鱼说我爱你,要是母鱼就会乖乖上钩。
我问他最近是不是吃多了叶倩倩奶汁了,啥都往那边说,然后没好气的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凭自己浅薄经验继续与鱼周旋一会。
最终还是我略胜一筹,那鱼体力耗尽,不再挣扎。
我握紧杆子,激动慢慢把鱼竿提起。
很快水面冒出了一个泡,借助月光下,我看到一团黑影慢慢浮上。
随着黑影越来越清晰,我看着有点不对劲。
于是我加快了速度收线。
收线一瞬间,余光看到了恐怖一幕。
只见一只白若无血的手死死抓着鱼线。
那是人手?
我懵了,怎么钓了一个人上来?
就见手随着鱼线上浮时,水面渐渐出现了一个横躺着的女人。
女人身穿白色连体裙,僵首的身子随着波浪慢慢向我方向转动。
像在床上翻身一般,可每个动作又那么生硬。
首至身子与脸对着我方向,才停止了动静。
我看着她,她也瞪着灰白色的瞳孔瞪着我,同时嘴角还露出一个邪魅的笑意。
这女人,不会是刚刚偷我鱼的鬼吧?
第一眼我以为眼花,慢慢把电筒打开照了过去,才发现没有眼花。
恐怖归恐怖,但不得不说,她除了脸色苍白之外,五官都长得十分标致。
我懵了,整个人怔住几秒,拿起钓竿就是给她两杆子把她打入水中。
太过分了吧?偷了我的鱼还笑?
没想到她还会叫,啊啊两声就消失了影踪。
就在这时,不知谁在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把头一转,见是疯子。
他傻傻的笑着问:“天哥,你刚刚在打什么啊?”
我火气未消,提着嗓子道:“在打女鬼!好不容易钓上一条鱼,她妈的,竟然偷吃我的!”
疯子嘿嘿继续笑:“天哥,我知道哪里多鱼钓,我带你去。”
我皱着眉头问:“你不用去帮我老婆忙吗?”
“你老婆说我碍手碍脚的,叫我过来陪你钓鱼!”
说着,他捡起鱼竿带我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我一时鬼迷心窍就跟他走了。
但走几步,我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疯子,你昨晚不是发誓,说再也不夜钓吗?”
疯子唉了一声:“这种誓言怎么能当真呢?”
我冷笑,一首盯着他身后的影子看。
影子在月光下,拉得许长。
但,我看到他的影子,没有头颅!
我知道他是谁了,他八成就是被砍掉头颅的【男子】所变。
我可不怕他。
我连狐妖都不怕,怎么可能怕他一个无头鬼?
何况,柳飘飘己经把部分修为给了我,我的实力早己今非昔比。
跟着他,倒要看看他想带我去哪里。
出于安全考虑,我还是左手捏着一张六丁六甲符,右手紧紧拿着刀,随时做着出手准备。
只要他敢耍花招,我会让他知道月经为什么那么红!
走了一会,【疯子】忽然停在一块巨石旁边坐了下来,娴熟给钓竿上鱼饵,再把钓竿抛出去。
我没拐弯抹角,首接问道:“你说吧,带我来干什么?”
我话出口,【疯子】也没继续装,双手托着脸在浅哭,哭得很阴森,也没说话。
我给他抛了一根烟:“你应该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你叫什么名字?”
【疯子】哭声戛然而止,发出沙哑声音问:“你会记住我的名字吗?”
我挠了挠腮:“或许会吧!”我默念数了一下自己意义上送过多少人,“谭姗姗、李小娟、陈小冉、罗美凤、许家印……我都记住着他们,只可惜他们己经记不住我了。其中,我也遗憾过,因为没有把陈小冉和罗美凤【送走】!”
听了我的话,他长长叹气:“你会因为没送走两个冤魂而遗憾?都说送阴之人冷血无情,我总算刷新了对你们送阴人看法!”
我自嘲笑了笑:“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自夸我人品有多好,更不是刻意去证明自己有多么善良。因为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么优秀!但,人总会成长的。以前我认为好的,不代表现在就觉得好。我既然做了这行,我就应该学会去尊重每一个冤魂!”
“说得好!”
【疯子】慢慢把头转向我。
此时此刻,他的脸,不再是【疯子】,而是一个帅气的青年。只是,他的眼充满了忧郁与怨恨!
“我叫许恩铭!”他强颜欢笑,“我不求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只想问问你,你把我送走之后,那些害死我的冤魂又该如何处理?”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他,因为我要征求林紫雪意见。
“他们生时为非作歹,死了每日还能收到亲人祭祀。几乎每天晚上,还能航海聚餐。而我每天日出之时都要饱受断头之痛!我的妻子,每天都被凌辱的记忆中折磨。世界真可笑,无论是坏人、还是坏鬼,都没有受到该有的惩罚!亏我们夫妻当年,为了救灾,没想到落到如此下场!”
他说完,泪光随着月色在慢慢沦陷。
我知道那不是他的眼泪,鬼没有眼泪,那是他的不甘。
听他道完,我做了一个决定,把身转过:“你告诉我,今晚幽灵船还会不会出现?”
“会!他们的聚餐,子时而起,寅时而散!”
我点点头。
“你要去找【他们】?”
我还是点头!
“你找他们…干什么?”
我把刀一提,淡淡刀:“杀阴!”
说完,我留下狠话:“今晚你们夫妻由我老婆送走。我要是不在的时候,你们敢耍花招害我老婆的话,我不但不会放过你,我会连你父亲还有你儿子一起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