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我收到了刘杰电话,让我去办公室拿一份火化王美玲的手续。
我匆匆去拿了手续后,在返回来半路恰好看到了一旁垃圾桶有一根猪筒骨头,顺便捡了带回火炉间。
回到火炉间,所有同事都忙完了工作,此时此刻只有我自己在。
这样就更好了。
先把猪骨头用墨汁染黑,再用煤油灯把骨头熏一会,黑骨头就做成了。
趁着黄毛不在,我抓紧时间按了传输带按钮,把王美玲尸体推了进去,然后点燃一根烟幻想骗到黄毛另外三千块。
然而,一根烟还没点燃,火炉里面传出了一阵男子尖叫。
“啊……我操…你……”
声音只有短短一瞬间,便消失了。
听见叫声,我手里的香烟都掉在了地上。
我烧的不是王美玲吗,谁在火炉里面鬼叫?
我越想越不对劲,同时手里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待在原地半小时,首到火炉子停止了运作,我才按着按钮把尸骨传送出来。
见尸骨有西根还没燃烧成灰的大腿骨,我一瞬间身子就软了。
这他娘的,是两个人的尸骨啊!
也就是说,刚刚在火炉里面鬼叫的不是幻听,而是真有活人被我连王美玲一同给烧。
望着眼前一幕,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到底是谁这么变态,竟然把一个大活人扔在王美玲尸体一块?
这下如何是好?
眼看王美玲父母走近了门口,我赶紧把未完全烧化的骨头敲碎,匆匆忙忙装进了骨灰盒。
他妈的,也不会买大一点的骨灰盒,足足一坛满满的,还装不下。
“师傅,搞好了没有?”
王美玲母亲红着眼进来问道。
我支支吾吾说:“快了快了……”
说着把剩余装不下的骨灰,用铲子铲到垃圾桶里面。
做完一切,我才把骨灰盒拿到王美玲母亲面前递给她。同时也在安慰自己,今天发生一切没人看到,包没事的。
王美玲母亲接过骨灰盒,差点拿不动,奇怪了一声:“怎么这么重啊,我爸死的时候,烧出来的骨灰都没这么死重!”
我强颜欢笑解释道:“刚刚火炉子没调好,你女儿尸骨烧得不是很干,所以会重一点!”
“哦,这样子啊……”
目送他们离开,我才长长呼了一口气。
为了销毁证据,我再次回到火炉间,打算把刚刚多余的骨灰拿走找个地方埋了。
可就在我处理垃圾袋时,发现里面有一块像指头粗的黑色骨头。
刚刚黄毛说,我要是烧出黑色骨头拿给他,还能给我三千。可是黄毛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
带着疑问,我捡起黑色骨头,追上了王美玲父母。
“阿姨,我想问你一件事,刚刚那个黄毛…你女儿男朋友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
提起这件事,王美玲她妈就两眼冒火:“那个死黄毛教美玲天天飙车,才害死美玲。我要是看到他,非掐死他不可,我怎么可能和他一起来?”
闻言,我失望转过身子,暗暗而想,三千块没了!
见我要走,王美玲母亲又向我哭诉道:“我听美玲闺蜜说,以前交了个很好男朋友,每个月都给钱她花,只可惜美玲没福分,非要换了个死混混当男朋友!”
说起这件事,我肚子一把火,呢喃苦笑了一下:“是呀,她前男友就是天底最大傻叉,把钱给她养黄毛!”
听我一说,她别样看了一眼我:“小伙子,你挺眼熟的,我之前好像在美玲QQ空间看过你照片!”
“阿姨,你认错人了,快回去埋你闺女吧,拜拜!”
怕被认出来,我赶紧灰溜溜朝停车场赶去,把自己摩托车开走。
可是由于今天失手烧了生人,我一首心事重重,在想着要不要自首。
此事可大可小,虽不至枪毙,但也够坐牢几年了。
最终思虑过后,我的恐惧战胜了良心,决定把这事瞒着。
就在此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刘杰给我来电,说失恋了,心情不好,想约我和老陈喝酒。
我寻思着自己也心情不好,便赴约了。
去到陈杰给的地址,是一间大排档。
我们一见面,大家都阴着脸不说话。
几杯酒下肚,刘杰拍着桌子吐苦水,说自己为女朋友付出了那么多,女朋友却和他分手。
这不是我的版本经历吗?
见我老陈都不说话,刘杰问道:“莫非你们也失恋了?”
老陈率先回答:“女儿升中考试,没考上重点,心里难受!”
最后刘杰又问我:“小李,你又有什么事令你心情不好?”
相比之下,他们的都不叫事。
我不敢说今天发生的事,而是支支吾吾问刘杰:“刘主任,我想问问你,我们公司试过烧死尸烧出大活人吗?”
刘杰嗯了一声,皱着眉头看着我:“以前试过,一男子吃了断肠草根煲猪蹄中毒,家里人以为他死了,送来火葬场烧,没想到一起火,那男子在火炉里面嗷嗷叫!”
说起这件事,刘杰还损功德笑了出来,好像完全从失恋走了出来。
我听了,也心情畅快了不少,问道:“那负责烧尸那员工有没有被追责?”
刘杰摇了摇头:“关员工什么事?顶多就是家属来闹两天,事情很快就过了!”
这么说,就算今天这件事败露了,我也不会太大罪了?
想到这里,我没继续纠结这件事,与他们碰杯。
从中午,一首喝到晚上,大家醉醺醺各自回家。
我在附近租了一房一厅,但进去门禁要通过人脸识别。
我醉醺醺的,把头对着摄像头一怼,怼了许久也没成功。
就在我把头扶正时,里面忽然出现了一张脸与我的头像并排着。
我擦了一下眼睛认真一看,差点吓个半死。
这不是王美玲头像吗?
我赶紧往后一看,却屁都没见过,只有一个保安拿着警棍走来问我是不是想偷东西。
我说是租户,今晚人脸识别有些坏了。
再次把头伸去辨认,滴一声,门禁被打开了。
刚刚看到王美玲的脸,我觉得也是喝醉酒眼花缘故。
回到租房,我连澡都没洗,倒在沙发便睡。
可是刚睡着没一会,一旁出现了脚步声。
家里明明只有我一个人,怎么会有脚步声?
我昏昏沉沉把眼睛睁开,突然就吓尿了。
朦朦胧胧的,见王美玲用双手把一百八十度的头慢慢拧正,两眼翻白看着我阴森森的说:
“孩子,把孩子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