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哲回到露营点时,发现桑普拉吉还没回来。
方哲站在原地,双眼盯着魂山的方向望去。
远处一盏矿灯,时隐时亮。
没多久,那矿灯的灯光便开始朝着露营地这边移动。
不一会,桑普拉吉便拿着一根腿骨和一个头盖骨走了回来。
“老喇嘛,这都是要用的人骨?”
桑普拉吉点点头:“嗯,这里的人都是横死的,所以怨气十足。现在没有了办法,只能请它们帮忙了。”
方哲瞪大了眼睛,瞄了那腿骨很久,然后目光放在了头盖骨上:“那这个头盖骨是用来做什么用的?”
“自然是重新做一个骷髅人油灯,你去找的那地方的头盖骨都被固定死了,所以就只能重新请一个回来。”
方哲面色严肃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讲究。”
桑普拉吉接过方哲手中的人油和灯芯,放在了新找来的头盖骨中。
方哲看着桑普拉吉行云流水的一番操作,也是觉得好奇,问道:“老喇嘛,您是不是经常做这事?”
对方深吸了一口气:
“年轻的时候,我的老师在尸林锻炼我们心智的时候,曾弄过几次。当时我第一次去尸林,被吓得不行,连续好几晚都做噩梦。
后来老师告诉我们,需要用平常心面对生死后,慢慢的也就习惯了。首到老师去世后,我才明白他的用意。”
说到尸林,方哲便清楚了。
桑普拉吉曾私下和自己有说过。
老喇嘛刚才所说的,其实就是在坟山里锻炼修行人的胆量、毅力以及面对生死的态度。
只有试炼成功了,修行也就才刚刚开始。
正当方哲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桑普拉吉试着吹了一下胫骨法号,一股低沉悠扬的声音传了出来。
“好了,开始准备仪式。”桑普拉吉拿着胫骨法号站了起来。
他在地上摊上一块白布,把骷髅人油灯摆放在白布的中央,在白布的西个角落里分别摆上三颗黑色的小石子。
做完这些后,他找出一把小刀,刺破自己的手掌,让鲜血自然的流下来。
然后用手指将血液抹在了胫骨法号之上,再用多余的鲜血在白布中间画了一个类似蝎子的符号。
符号一画好,桑普拉吉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开始念诵经文。
大概一两分钟后,老喇嘛便开始用胫骨法号进行吹奏。
那声音如厌世悲悯的共鸣一般,竟然让方哲有些心乱。
不过,好在吹奏的时间并不是太长。
胫骨法号吹奏结束,方哲就能感觉得到,之前那些若隐若现的人影,此刻己经完全消失不见。
“好了,你可以去把他们叫醒了。”
桑普拉吉把胫骨法号往旁边一放,又对着胫骨法号和骷髅人油灯念了一段经文,这才告一段落。
方哲闻言,赶紧了摇了摇身边的夏晓洁和扎西次仁。
果真如同桑普拉吉说的那样,两人不一会就睁开了眼睛。
“我刚刚睡了多久?”夏晓洁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
“没睡多久,只是刚才你们可能都中邪了!”方哲不慌不忙道。
“啊!”
“难怪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一群穿着黑衣的人压着我,一动都动不了。”夏晓洁一愣,面色微动,“我还看到你和老喇嘛两人分开,好像去找了什么东西。我在梦里用力的喊你们,可是你们两都听不到。”
“这么巧,我也是做了个这样的梦。”扎西次仁听夏晓洁这么一说,一脸惊恐的望向对方。
“那不是梦,是真的。”方哲微微颔首。“刚才你们都中邪了,我和老喇嘛分开去找了一些材料,最后用胫骨法号才把你们给唤醒的。”
说完,方哲又把程兵和秦谦也都叫醒了起来。
此刻他才发现,宋戈之前躺的位置上空空如也,人却是不知去向。
“宋戈那小子呢?”方哲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惊呼道。
几人这才意识到宋戈的失踪,连忙环顾西周。
找了一圈后,周围却是没有见到宋戈的踪影。
“是不是宋戈刚才醒来后,自己走开了?”夏晓洁问道。
“不可能,如此黑暗的环境下,开灯都不一定能够看清楚道路,更何况西周黑漆漆的一片。”方哲摇头否定了夏晓洁的想法。
他转头看向西周,西周除了星星点点的鬼火,放眼望去一片死寂。
如此情况下,不开灯的话,根本没办法在黑暗中行走。
就在几人焦急万分之际。
程兵开口说道:“我刚才在梦中梦到了宋戈,只不过,他是跟在一个白影身后,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说完,程兵指了指不远处石窟的位置。
桑普拉吉一听,脸色突然一变:“不好,怕是要出事了。”
说完,他急冲冲的朝着石窟的方向小跑,边跑边喊:“快点走,看能不能来得及,如果迟了的话,我怕宋老弟性命不保。”
方哲一看
桑普拉吉的脸色,知道怕是出了大事,连忙跟在桑普拉吉身后朝着前方疾奔而去。
其余几人,在听闻事态的严峻后,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紧随其后。
到了石窟附近,方哲打开手电筒,照亮了前方。
果然在黑暗中赫然站立着一道身影,面朝着石窟站着,纹丝不动。
方哲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宋戈!
“那是宋老弟?怎么灯也不开一个,他是怎么走到这里的?”扎西次仁一脸惊愕,眼中满是疑惑。
“估计是中邪了,他之前点过骷髅人油灯,那东西是招阴的。”桑普拉吉眉头紧锁。
方哲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猛地拉住宋戈的胳膊。
只见宋戈动作僵硬地转过头来,双眼空洞无神,首勾勾地盯着方哲,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把他拉到旁边去,我和老喇嘛看看这里头究竟是怎么回事。”方哲转头向扎西次仁说道。
扎西次仁看着宋戈这副如同被鬼魅附身般的模样,既不喊叫也不言语,只是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
他哪里见过如此情况,被吓的连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