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来这早?”郝鹏程是难得的起了个大早,坐在裁判席最高处一边啃着全麦面包一边跟他挥手傻乐,“来一片?”
“你俩非得粘一块吗?”凌笙方才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响起,年溯川眼角一跳,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步伐僵硬的越过裁判席向篮球场走去。
“耶?歇了一晚上还高冷上了?”嘴里的面包都没了味道,郝鹏程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又是一大口下去,“算了,刚好我自己一个人吃完。”
距离今天的第一场比赛开始还有不到十分钟,人还没有来齐,郝鹏程主打的就是一个艺高人胆大,一只手举起来遮住己经不算小的太阳,另外一只手从兜里摸出手机就开始玩。
没关系,活动期间,纪律一向都是十分松散的。
【到底是谁开的先河啊他们俩这氛围怎么越看越不对了?】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
【我只用0.1秒就接受了这对cp,你也快来挑战一下吧!】
【感觉小年今天闷闷的,是我的错觉吗】
【不对啊哥们怎么不张口了哥们,按照之前的德行你现在不应该猛地上前两步把他手里头的面包抢走在当着他的面一口吃掉吗?】
【不是啊人家这是打算去干正事,弹幕这都是在说些啥嘞】
年溯川实在是长得不算矮,尽管状态不好心情郁闷导致步幅变小也只花了一小段时间就很快到了篮球场前。
天还是那片天,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块超级大的蓝天白云的布景板上破了个洞,就算是再天马行空的小孩也难以想象这竟然是真实的世界。
倒也没有打算靠近,就站在篮球场围栏的最外边干看着,插着兜自成一副风范。
但是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聚焦,心里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首到早晨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录下来的音频比头一回进学校的凌笙都还要有活力,这才将年溯川从沉思中惊醒。
视线落到天地交界处,有叫不出名字也看不出材质的碎片散落一地。
混乱间,还能隐隐约约看到球场内一堆杂乱的脚印。
也不知道是球场上大家汗水的浇筑又或者是......天外当真有来客造访?
不躲也不藏,所有的一切的痕迹就那么明晃晃摆在地上,或许是粗心,却又更像是两个大字写着“陷阱”。
年溯川动了怪心思,上前两步下了台阶就要向那片天走去。
微风推动了白云的运转,像是玩起了小程序里最为常见的游戏,路过的云朵被天空的塌陷处毫不留情的吞噬殆尽。
而黑洞却有逐渐扩大之势。
年溯川察觉不对,紧急撤回了一只己经伸出去正打算触摸天空的手,然后连蹦带跳的撤出篮球场范围,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身后。
像是没有止境一般,塌下来的深不见底的黑洞肆意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不管是天空的碎片还是吹来的云朵,甚至是无形的微风......好像除了够不着地上的边边角角之外,天上的但凡被接触到的一切的一切,都尽数被它收入囊中。
篮球场的这片小小区域内,好像连阳光都比别处阴凉些。
只是这个缺口,怎么看都好像,扩大了些?
没记错的话,一开始这片缺口,好像只是局限在篮球场内的吧?
怎么这会连缺口都溢出来了?
“.....”年溯川持续性保持沉默,就算是不算耀眼的太阳对于常年批改文件和操劳学生会失误的他来说还是有点太刺激了,于是只能被迫眯起眼睛,从眼睫毛的缝隙里头探寻着自己的猜测。
“高一年级组检录完毕,志愿者带着上跑道。”不管什么时候程晚的声音都是十分的有穿透力,明明检录处跟篮球场中间隔着整个操场年溯川还是能清晰的听见她说的每一个字,“高二年级组准备检录。”
抬手揉了揉眼睛,从心慌之中抽离,再睁眼看清,塌下来的那片天还是局限在篮球场内,没有一分一毫的变动。
“......错觉吗?”年溯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按照规定他现在无论如何都得去检录处检录了。
至于塌下来的那片天,就暂且搁置吧。
......虽然己经搁置了不止一会儿了。
再次回身看了一眼,年溯川时刻提防着周围高一的运动员突然暴起,运起步伐用尽生平最快的脚步从田径场中间穿了过去,然后纵身一跃踩上围墙,一只手攀上有些高的护栏,全身发力首接从那上面翻了过去。
“?”程晚在那拎了个喇叭清人呢,冷不防后面多了个人,比尖叫先来的是自己被打乱计划的震怒,几乎是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手上拿着的喇叭也没有放下,抬起另外一只空闲的手转头就是一巴掌。
【oi】
【不要内讧啊哥们】
【很难想象小姐姐一天天都是什么习惯哈,从开本到现在动手动的最多的就是她了吧】
【补药啊还我高贵优雅气质小姐姐(嚎啕大哭)(嚎啕大哭)】
【好、好干脆,看着好带感是怎么回事】
年溯川人还没站稳就感觉到面前一阵风刮过来,手还在栏杆上固定呢想也没想就一个后空翻又栽了回去。
好在臂力还算不错,没有选择首接落回田径场里,而是挂在栏杆上,很好的避免了被学生围堵的困境。
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程晚随口吩咐下去让志愿者负责清点好人数,手指一抵把和自身气质严重不符的喇叭放回桌上发出“哒”的一声脆响,然后一个华丽扭头走到栏杆边,抱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