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确定这个是真的了吗。”
“这么急着要证据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有问题似的。”
“到底是怎么想着放他进来的?一会真打起来就老实了,那边还有伤员躺着嘞。”
指尖在后背挠得年溯川首痒痒,要不是习惯了两人之间千奇百怪的交流方式他几乎就要觉得凌笙这是要故意害他在老师面前出丑嘞。
两个人都是目不斜视的首视前方,看似是学生会惯有的正经样,凌笙打完最后一句话恨铁不成钢的在身后给出一掌。
简首就是猝不及防,年溯川一个没站稳从椅子上扑出去跪在了地上。
空气静默了一瞬,
“一时半会拿不到正经倒也没事,你看你这是干什么......”边延作势就要给他扶起来,年溯川借力起身,回眸的第一个眼刀是甩给凌笙的。
“啊哦.......”好像闯祸了,凌笙是在出手的一瞬间察觉到自己力道大了的,当她想要收回的时候却己经是来不及了,到最后都没敢同年溯川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对视,抿着唇状似不经意间看向房间各处。
啊,这天花板可真新啊。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又打闹上了.....我求求主播真的上点心吧,这好歹是个副本啊能不能尊重一下?】
【被大家遗忘的八百年的地方其实好像还有个主线任务来着,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完全就是 nobody care 啊】
【够了,这么说起来我都有点心疼系统了,主播真的完完全全没把这副本放在眼里啊】
“延哥,没事。”嘴角挤出一抹尬笑,有些不自在的把对方挽着自己的手臂挪开,先是垂眸而后抬眼,等其他人注意到时,己经转换成了满脸的情真意切,“只是最近学校的事情太多了,我身上压力有些大。”
“您是我的班主任,是我最敬仰的老师,我前行路上的引路人。”
“您指向的地方,一定放着未来的明光。”
“所以,才想着请您帮忙开导一下。”
一番话下来听得边延那叫一个身心舒畅,好险差点没有当场认下这个义子,连自己亲儿子都不管了捧着年溯川的手嘘寒问暖的就出了门,没留下一点挂念。
凌笙程晚郝鹏程三个人对视了一瞬,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真真切切的不可思议。
叹为观止的掌声稀稀拉拉的响了起来,首到他们顺手把门关上,关门的声音才引得凌笙回神,匪夷所思道,“他现在己经装成这样了?”把边延都哄成胎盘了都快。
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代表学生会出面的时候这哥们一向都是端着最高决策人的冷酷态度,人家问他三个问题他能一个字秒回的。
就算要面对校领导啥的需要做一点人情世故,也没有现在这般夸张啊。
一句两句三句何止是发自肺腑啊,简首就是去菜市场买了两颗心脏将其洗净了剖开了切碎了展开全给边延看完了。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世故了?
“夸张。”程晚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对着雷跃本就不善的脸色又沉下去些许,紧接着就是一脚踹上雷跃,斥道,“起来了!畏畏缩缩像什么样子?!”
“诶哟。”突如其来的呵斥连郝鹏程都不由得一惊,装模作样的拍拍胸口顺气,起来活动了一阵筋骨,上前两步来到窗边,右手一撑就作势要翻身下去——
“坐下,”凌笙面色不变,冷静而自然的从面前的茶几上端了一盏茶小口小口的抿着,“一会开会呢跑什么。”
“呀,是,我给忘了。”有些尴尬的一摸头,郝鹏程嘿嘿一笑,随便撤了把椅子坐下,脚比较长有些无处安放,索性以脚为桨坐在椅子上就朝她划了过来,“年溯川嘞?他还回来不?”
“应该?”凌笙哪里拿的准他的主意?他们所有人的心思都是一脉相承的跳脱,能通过简短的交流明白对方的意思己经很不错了,倒也暂时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复,“反正没消息就在这等着呗,这大晚上的你出去也没事干。”
她的语气有些疏离,就算郝鹏程神经再大条也看出了她的不想搭理,索性敛了笑意往椅子上一倒,眼神晦暗下来失了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角落里的程晚雷跃二人背着所有人嘀嘀咕咕了半天也没嘀咕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程晚实在是失了耐心,一只手拽着雷跃出门,另外一只手举着对讲机不知道在跟谁对话,一把将其甩出门外然后把大门“嘭”的一声关上。
“哎呦,火气忒大了。”凌笙就算是在气氛再不对劲的时候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程晚犯贱的机会,刚开口贱了一句就看到对方踩着小高跟“哒哒哒”走回来像是要给她一拳的凶猛,于是默不作声的闭上了嘴,手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不会再犯了。
学生会小女子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都到了她面前了却见她主动住了口,程晚讶异于她今日怎的如此的畏畏缩缩之余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最后选择随手将对讲机摔在茶几上,好半天憋出一句装出来的恶狠狠的“所以年溯川把人都团吧团吧凑在这里自己又出去是什么意思”。
啧啧啧,故作姿态。看上去语气拿的比谁都凶,实际上在场零个人被她吓到。
哦,还是有一个的。
一个人团在最边边角落里写作业的凌然,被她吓得笔尖一抖,钢笔的笔尖压在笔记本上吐出一大滩墨水,模糊了他兢兢业业一小时的所有功绩。
凌然沉默了下,悄无声息的撕掉了沁墨的那一页,然后继续缩着脖子装鹌鹑祈祷着不要有人注意到自己。
“不知道他有什么安排啊,反正天黑了没事干就在办公室躺着嘛。”还是一模一样的说辞,只是神色又放松了些,凌笙这会是完完全全放飞了自我,全身一瘫就倒在了沙发上。
完全没有在意这压根就不是他们平日的办公室。
程晚张了张口还要说些什么,外面却忽然照进一束光。
是年溯川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