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位?”捧着对讲机年溯川实在是想不起来记忆里有这号人,“我好像没有印象。”
“背景音嘈杂说明人数众多,对对讲机功能不熟悉说明平日里没有参与过日常管理。”对着他求助的眼神郭嘉致只当没看见——他在组织里负责的一向是策划,年溯川这个会长都不认识的人他上哪认识去?但是秉承着互帮互助的精神还是掰着手指头给他分析,“想要传递信息,时间地点人员却一个都没有说出来,有可能是故意隐瞒也有可能是单纯的文化有限导致的论述没有条理......就目前情况看来的偏向第二种可能。”
“不出意外的,我猜是艺体生。”最终还是下了大概的定论。
他说的在理,年溯川按着线索一捋,还真是。
周身重重压力压下来,看着郭嘉致却不由得感到一阵轻松。
有同伴兜底就是幸福啊,办事都不用自己动脑子。
【凌笙郝鹏程:再骂?】
【神tm文化程度有限啊感觉路过莫名其妙被骂一句】
【这些事儿也能成为线索吗......好可怕的分析,好牛逼的洞察力】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副会】
【啊这就得出结论了吗这么草率的吗?那什么线索都没有得去哪里找人啊?】
“艺体生?不是排在明天吗?”凌笙当年也是被安排统一前往校外集训中的一员,因此年溯川对他们出校的流程也略知一二。从两年前开始校董会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美名其曰促进师生交融全面发展要求只要有涉及全校的盛会所有出校学生必须返校参加,年溯川也顺其自然把艺体生的比赛项目放到了第二天,为他们返校留出了一天的缓冲时间,实在是想不到他们今天来干什么,“今天回来干什么?就在本校跑还需要踩点?”
“踩什么点?重要吗?”程晚衣服换的还挺快,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两件内搭换上,一边把外套往身上套一边过来,还不忘加入他们的对话,“就算他们回来了也只能明天进场吧?”
志愿者查得严,就算他们几个学生会高层要进去也只会像前面年溯川首接硬闯那样被人群淹没。
“艺术生还是往后排吧?明天首接体育组上去热场?”顺手帮她把被压住的领子翻过来,郭嘉致眼看着郝鹏程手指抽动,蹲下身去看他,“看样子郝二今天应该能醒?那明天让他首接带着上呗?”
总之醒了就行,郝鹏程又不是什么怯场的人,有需要他讲话的场合他一般抄个话筒就擂上去了。
“郞桥的情况我看不出来,但是郝鹏程身上我都治得差不多了。”看着他们一人一句程晚才想起来报告一下自己的行动以防他们认为自己没干活,拎着自己的裤脚小心翼翼的从[林遇]的残骸边上绕过去,又开始检查江岸的伤势,“这个我还没查清楚,估计得晚点。”
虽然说看事做事是习惯吧但是前面消耗实在是太大,就算她现在看出来江岸身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做不到现场医治。
那就算她异能再强也不能拿她当生产队的驴啊。
郞桥看起来完全没有外伤,异能探查一番连内伤也没有检查出来。程晚一边扒开江岸的眼皮观察瞳孔情况一边在心里暗自思忖,却在摸不到江岸脉搏时动作一顿。
然后像刚好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钟一样一寸一寸转过头。
“不应该都有异能吗?为什么只有我在干活?”
“凌笙那二臂的异能是什么?”
——【我是分界线】——
另外一边,二臂本人己经越过全学校的建筑抵达了高二年级组办公室。
分校按理来说是只容纳初中生的,压根就没有建造高中组的教学楼,好在占地面积够大,稍稍修整一下也还是给高中组的老师腾出来几间办公室。
办正事就是要有办正事的态度啊。
打开手机反复确认了几遍地址,凌笙抬手在自己脸上一顿搓揉,将五官塑造成了最端庄严肃的样子。
然后左脚站稳,右脚毫不犹豫的踹在了门上。
很明显材质不是很好的大门首接连着门框一起飞了出去,凌笙也不拦着点灰,保持着冷脸的状态就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就算烟尘迷了眼,就算室内的人面色惊惶,她自巍然不动。
这种时候,有一点犹豫都会被看做破绽。
“谁这么放——”肆字都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凌笙顺手拿了放在门边的扫把一脚干断了抵上了脖子。
青年教师面露惊恐,面庞倒映在凌笙眼底,是熟悉的模样。
自年溯川进本以来的,第三个边延。
办公室里没有监控,除了他之外的班主任也都在看台上守着自班,凌笙索性卸下了往日里尊师重道的外表,连一个伪善的微笑都不愿露出。
扫把是铁的,断裂处被灯光照耀反射出刺目的寒光边延不太敢动,余光瞥见,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来的路上好像在一些细微处有些许发现,但是这些都不如边延重要,凌笙想明白了一些事,然后第一时间就来了这里。
“边老师,是吧?”边延不教她,她的所有了解全部来自于年溯川的叙述,但是她从来不会觉得他的陈述片面因为他们所有人都习惯从客观的角度看问题,并且在此时,她所求也只是一个答案,“问你个事儿。”
边延的眼睫颤了两下,心里头涌上不好的预感,没敢应声。
只是短短一个偏头的动作,凌笙就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故作冷酷的脸上现出狞笑,然后在意识到自己失态时选择松开扫把然后抬手,一点一点把乱飞的五官压回原地。
她松手的时候边延原本心头一喜,只是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感受到有一只手从背后抵住了他的心脏。
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边延]的躯体肉眼可见的干瘪,到最后几乎化为飞灰,只留下一点点粉末还残留在椅子上,而凌笙毫不在意的拍了拍手。
“冒 牌,货。”
她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