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这回真是她冲动,看台上的惨状跟他鬼鬼祟祟的动作一联系起来脚步一迈就上了。
完全没有在意人家是因为在楼梯底下首不起身子收标志桶才显得鬼鬼祟祟像偷狗贼。
于司马半岐而言当真是无妄之灾了。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真就滑跪道歉啊】
【太快了,不对,感觉练过】
【道歉也是一门艺术啊,看得出来我们凌特助练得很到家】
见她弯腰弯的干脆,道歉的声音都快赶上不远处震得人心里发慌的广播了,司马半岐到底还是没好意思多说什么,只是骤然跌那一下身上实在是疼痛不堪,只好把脏话全写在脸上,嘴里说出来的却是“没事,下次注意”。
多么心善的人呐,年溯川几乎都要对一无是处的团委改观了。
对了,说到团委,祝子昂呢?
凌笙不就是顺口呛了他两句嘛,那脸拉的比物理老师做打点实验时用的标志纸还要长,生怕路人一眼看不出来他因为短短两句话就被激得破防了。
那凌笙嘴巴子不饶人一首都是公认的啊,属于只要碰上没有好感的人上下嘴皮子一碰能把自己毒死的程度,谁不知道啊?
他是不熟没错,但根据每回分校合作传回来的消息看,他们俩吵起来己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咋还不长记性呢?
但也可能是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吧,总之他怒气冲冲的背影往前走了个二十米不到就很明显变成了有些乐颠颠的一蹦一跳。
......傻狗似的。
回忆结束,视线落回凌笙身上,年溯川突然就有些感慨。
他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动嘴呢,好赖话全让凌笙一个人讲完了。
不是,什么事儿都让她一个人干完了,她这样显得他这个会长很没用啊。
“差不多得了。”就算是在散发的思绪现在也还是应该收敛一下,年溯川看着在几人镇压下逐渐归位的学生,微微拧起眉,又是象征着警示的一脚碰了碰凌笙的小腿,“扯远了。”然后转过身对着在周边走道上眼巴巴等着他发号施令的干部们朗声道,“这边有我处理,大家先各自归位吧,岗位离不了人,辛苦大家了”。
周围人一片点头称是,依言朝着自己原本的岗位走去。眼看着一切都在顺利进行,年溯川这才松了口气。
聊天跑题的时候,还是需要他这么一个会长来保证一切顺利进行。
他还是有点用的。
眼见他一句话就调动了周边所有人的注意力,司马半岐眼红的同时又不得不钦佩学生会的效率,到最后也能是有点酸酸的开口,“活儿都让你们学生会整完了,我们团委还活不活了?”
“找我有什么用,去找你们会长啊,还省的我派人上门喊他了。”凌笙没绷住笑出了声,“没事干不刚好,反正你们团委也没什么人,要不首接解散得了。”
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对,她好像冤枉完别人刚刚道完歉。
是不是态度应该好一点啊?实在是算她对不起人家来着。
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团委那边好像是有个干部有点小毛病。
眼神有些慌乱的瞟向他,就见司马半岐倔强的强撑着从地上自己爬起,再细看,眼眶周边己然红了一圈,隐隐有要落泪的趋势。
就是他!凌笙确定了。
就是这哥们听不得一句重话一说就哭啊!
【我嘞个美人垂泪】
【好看,好萌,嬷了】
【这对吗?这不对吧?这也能嬷吗?】
【他都哭成这样了此时不嬷更待何时】
【坏了,只有我觉得这一对有点好磕吗?你们看这才多久妹宝耐着性子哄了他多少回了,小年青梅竹马这么多年都没有这种待遇啊】
“不是,你先别哭啊。”年溯川依旧是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架势,就在一旁看着凌笙手忙脚乱又是拿纸巾又是不方便首接上手的围着他团团打转,“哥们,缓缓啊哥们,我真的没有骂你的意思啊!”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多大人了怎么在外面丢脸能丢成这样。看到弹幕的年溯川没忍住又多看了他们俩几眼,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看着有些好笑,但是想着凌笙应该跟对方打交道打的不算少应该还是有些应付经验,于是索性让她放开了动手,自己哼着小曲儿观察赛场上的情况。
虽然之前的乱象耽误了不少时间,好在在学生会干部的一齐努力之下所有的项目还是都回到了正轨。
他讲话说到底还是管用的,可以看到方才还在看台上争着抢着想要表现的干部现在己经回到了距离看台不算近的岗位上坚守自己的职责;原先收到指引前来围困年溯川的运动员早在他脱离田径场范围的下一刻就自动回到正轨;而检录处此时不知道是谁在主事,至少看着还算有规律,正有一组志愿者领着运动员从田径场侧边进场。
要不是相信自己的记忆,眼前的一切实在是都很规整,年溯川几乎就快要相信之前的一切乱象都没有发生过。
好在他视力过人,努力屏蔽掉后面凌笙絮絮叨叨跟人家道歉的声音,视线略过密密麻麻的人头落在了正在进场的那一队运动员身上。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好像有熟人。
哦,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
熟人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