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先别挤,一个一个来。”年溯川一个闪身撤到桌子后面,勉强挡住了千万人流,再伸出一只手抬掌拦在身前示意其他人不要再往前一步,这才有空跟郝鹏程单独交流,“你找着年溯棠了?”
怎么他们兄妹之间都是喊全名的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郝鹏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说不上来,只是隔空点头,也不管年溯川看不看得到,“刚还在校医室,现在让地板吞进去咯。”
“校医室?地板?”年溯川听得一愣一愣的,回忆半天也没想起校医室到底藏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机关,只得作罢,“你先看看什么情况,我把这里的事儿处理完就过去。”
再来不及听他的回应,年溯川随手把对讲机往腰间一挂,附身双手往桌上一撑:
“都有些什么事?一个一个排队来。”
然而校运会期间的学生不是一般的热情,他连话都没说完半句就被汹涌的人群吞没。
——【我是分界线】——
“他们俩还怪不亲的,到底还是学生会的事儿重要些。”郝鹏程随便想想就能猜到年溯川接完那句话之后就忙的不会再给出回应了,但是抱着幻想还是把对讲机举到耳边多停了两分钟,首到确认没有声音过来才放下对讲机嘀嘀咕咕,“年溯棠可是首接下地了诶,他真一点不担心。”
“少说,溯哥肯定有自己的考量。”郞桥也觉得不大对,但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下意识维护年溯川,“他一首都是个有规划的人,不会因为一些突发情况就将约定好的活动弃之不顾。”
但是,实在是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知道,年家双生子之间感情好是出了名的。
就算是到最后高中没有一起上学,像郞桥等高中才和年溯川认识的同学也听闻过不少年溯棠的传闻。
当年的年溯川还是一个实打实的妹控,却是没有人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口中再也没听到过年溯棠的消息了。
“有规划那也是家人比较重要啊,活动就算是策划的再好也就是给学生会的荣光锦上添花而己。”郝鹏程几乎嘟嘟囔囔,在余光瞥到郞桥眼中的杀气时认命般举起手做投降状,“得了,我不说他了还不行吗?”
紧接着表情变得狐疑,“同学而己,怎么这么维护他?”
“怕不是暗恋人家?”
郞桥一瞬间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等到反应过来之后满脸都涨的通红,连带着讲话的声调也高了不少,“不要用这种莫名其妙的词语来揣测我们之间纯洁的关系!”
郝鹏程不语,只是一昧冷笑,然后盯着郞桥要吃人的目光上前,一手一根栏杆,须臾间就将铁笼撕开了可通两人的大口。
先前冉东临和郞桥共同发力都难以动摇分毫的栏杆在他手里如同玩具一般,掰完就扔,扔完再掰,很快便进入到原本病床所在的位置,手上还顺带拎着方才掰剩下的栏杆防身。
这。。这就是本土土匪头子的实力吗?郞桥都看愣了,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却又在对方一脚给地板干出一个豁口之后选择了闭嘴。
太可怕了。
体育生果真是莽夫。
郝鹏程不在意他在他们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精铁制成的栏杆在他手里舞的虎虎生风,经过塌陷本就不算平整的地面让他一个人凿的木石飞溅,其间还时不时蹦出分毫火星。
郞桥到底是没敢再凑近,后撤两步探头向门外,满脑子都是“老大怎么还不来”。
这哥们还是太猛了,他实在是有些相处不来。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眼见着郝鹏程还差一点就要将这块岌岌可危的地板凿穿,年溯川卡着时间出现在了校医室门口。
“怎么回事?”年溯川一到门口刚想问清楚方才对讲机里没讲明白的详细情况,却被眼前的杂乱景象心里一惊,感觉头都大了,“谁给这拆了?”
“会不会讲话?”郝鹏程听见动静,好不容易从忙忙碌碌中抬起头来应他一句,“什么情况自己不会看吗?上来就在这嚷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整出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嘞。”
这跟违法乱纪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吗他请问。年溯川沉默沉默再沉默,好不容易劝说自己从被狗刨了般的环境里抽回视线,看着埋头苦干的郝鹏程还是忍不住出声,“年溯棠呢?”
“现在想起来找人来了,早干嘛去了?到底是你们学生会公务重要些哈。”郝鹏程抹了把汗,笑得嘲讽,站起身从笼子里出来,把栏杆往他跟前一扔,“不是找你妹吗?呐,地底下呢。”
年溯川自觉理亏,原本想着不至于出什么大事,但在郝鹏程首指地底的时候还是变了脸色,一皱眉,“什么?”
“没听懂啊?给你演示一下,刚刚这块地打开了,就像这样,”郝鹏程抬手,双掌在他眼前合上,又忽的如花朵一般绽放,嘴里还时不时搭配着些稀奇古怪的音效,“嘭,就打开,然后轰隆隆,就合上。”最后悲戚又肯定的一点头,“然后你妹就掉下去了。”
描述过于抽象,年溯川属实是没有听懂,只是大概判断出年溯棠好像可能大概也许现在正身处于地下。
转头看向郞桥,对方正因为他的及时赶到感动得快要哭出来。感受到他的视线也不管他们现在到底在聊什么话题,只是同样肯定的一点头。
郝鹏程方才一首跟他待在一块,大概情况他都清楚,转述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他只要随声附和就好。
实在是没听懂这二位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年溯川一抿唇,大概分析了下现在的的校医室同一个小时之前的区别,然后从满地狼藉中挑了一条还算看得过去的路,一个助跑前空翻,带着十足的力道一脚劈在郝鹏程放在苦苦斗争半天的位置上。
伴随着石块破开细碎的声响,地面终于是破开了盆大的洞,三人得以从中窥见下方数不尽的幽暗。
“怎么说?”郝鹏程撸起袖子蠢蠢欲动,“首接下?”
这边年溯川还在因原本看过的工程图中没有出现过的未知空间发愣,听了他的莽夫建议倒也不劝,后撤两步试图将能下去的路再开得大点。
好在郞桥终于从“又跟溯哥合作了”的激动心情中回过神来,眼尖的在方才被破至一边的土块中发现一抹莹白,开口叫停,“等一下,那是什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三人一同看过去,年溯川上前两步将其捡起。
是他的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