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慢点慢点主播我有点yue】
【快飞起来了哥们】
【这就是90+的体能吗,当真恐怖如斯】
【太夸张了真的太夸张了】
【一楼二楼三楼。。。够了还跑呢真就去天台吹风啊】
年溯川几个飞跃就上了台阶,步子迈的比谁都大。用超乎常人的速度把下面三层扫荡完发现无果后还在试图加速,到底是在西楼的楼梯间跟人撞上了。
“嘶......”缓过劲来的年溯川头一件事就是去捡地上的平板,却在即将触摸到的前一刻眼睁睁的看着一只亮锃锃的皮鞋踩了上去。
年溯川沉默片刻抬起头,本就不善的面色更是雪上加霜。
对方的刘海很长很长,在头发的缝隙中用不屑的眼神同他对视。
火药味弥漫开来,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弹幕却是一片欢腾:
【好了打开清屏功能,接下来是舔颜时间】
【omg小年冷脸也是帅的嘞】
【冷脸帅哥我吃】
【我嘞个黄毛啊小年快问问他会摇花手吗】
【笑死我了这学校不是管挺严吗怎么还有精神小伙啊】
空气里的寂静到底是按耐不住杀意,顷刻间,三道拳风从不同方向袭来。
麻烦。年溯川一个后仰从缝隙里躲过,靠在栏杆上,有些费力的打量着来人。
一个黄毛一个蓝毛一个绿毛......酣畅淋漓的七彩阳光。
各个脸上都写着来者不善,恨不得把“我是麻烦”这西个大字怼他脸上。
年溯川最不喜欢麻烦了。
而且现在......确实没有时间留给他解决麻烦。
于是他决定速战速决。腰上方才为了方便跑动而打的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正好顺了他的意。书包从背后滑落,一只背带卡在手上,另外一只自然垂落,看似是方便打斗提前做的准备,实则内在暗藏玄机无人知晓。
【七彩阳光——现在开始——】
【够了我唱起来了啊喂】
【xswl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dnA里刻啊】
几个花毛对视一眼,抡起拳头围攻过来。
年溯川只能大概猜到他们是学校的美术生,因为只有他们才有空趁着没人查画室的机会染成这花花绿绿的模样,却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能和这群人有什么关联。但是这不重要,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突出重围,找到凌笙,完成任务。别的一概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指尖轻勾,书包的重量自动在手上掂量掂量。眼见着这堆花花绿绿的毛发围攻到自己眼前,年溯川大臂用力,原本半放在地上的书包彻底被甩了起来,只一圈,轻松干翻了面前所有人。
【我嘞个国服钟无艳】
【不是......他包里放秤砣了这么沉?】
当着一群惨叫的花毛和首播间所有观众的面,年溯川水灵灵的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哑铃。
【不儿,真秤砣啊】
【xsl我就知道】
【哥们啥玩意都往包里塞啊哥们】
【咱是正经文化生吗咋包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啊】
【救救那俩花毛吧他们快碎了哈哈哈哈】
眼见着年溯川领着硕大的哑铃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几个花毛惊惶的对视一眼,到底是退无可退。
“说,”年溯川在几人面前蹲下,手上把玩着并不能称之为“轻巧”的哑铃,漆黑的眼珠子平静的盯着他,“画室在哪?”
“不能说!”黄毛下意识回嘴,反应过来自己受制于人之后又自觉失言,伸出枯瘦的双手捂住嘴,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
“在,在西楼北面西楼!”蓝毛到底是怕了,把黄毛往身后一拉,抢答,“但是通道封了很久了,只有走这边的天台才能过去。”
年溯川还是盯着他,没有表态,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你干什么?!”黄毛一把推开他,脸上全是遮不住的惊恐,“画室的位置怎么可以随便告诉别人?!”
画室的位置为什么不能随便告诉别人?这就有意思了,明明只是一个画室而己。年溯川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他大概知道凌笙现在什么情况了。
总而言之北面画室是真的有问题。至于这几个人......年溯川起身,草草扫了一眼扭作一团的二人,视线最终在始终一言不发的绿毛脸上停留了一会,又移开了目光。
艺术生里有几个跟凌笙玩的挺近,连带着跟他也混了个眼熟,那几位明明至少算得上是正常的学生。至于这几个,看着就是不学无术的样子,算了,不重要。
重新把哑铃塞回包里,年溯川又系了个鞋带,最后看了这群花毛一眼,准备上楼。
自从出现在这个副本开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鞋带老是莫名其妙的散开,明明鞋码没大,材质也是摩擦力极强的款式。
莫名其妙。
踏上台阶,后脑又是一阵拳风袭来。
【小年快躲啊小年】
【这回不一样啊信我啊主播】
“没完没了了还。”哪怕没有弹幕的提醒,年溯川也能轻松的感知到危险的靠近,这回都没打算躲了,不耐烦的转过身伸手打算架住攻势,却在准备出手时怔住了。
身后哪还有方才几个耀眼花毛的身影,连带着打斗之间墙角落下的墙灰都了无踪迹。
他又从楼梯上下来,跑到栏杆边探头向下看。
空无一物。
“不应该......呀。”感叹的话到嘴边彻底变了味,原本平淡的疑惑的语速慢了下来。年溯川一个转身,躲开了对方的全力一推。
对方没了支撑处,整个人狠狠地在栏杆上撞了一下,抬起脸,是几乎刻进皮肤里的黑眼圈和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
看着阴郁虚弱,眼睛里的杀气却一点都没少。
他喘了口气,死气沉沉的眼球盯着年溯川一动不动,又像是突然活过来了一般,风驰电掣的出手。
年溯川眉毛一挑,下意识想挡。却见对方在出手之余指尖分别夹了几根画笔。
他对战的习惯一向是防着人家出手,此刻对方手上莫名多出来一截画笔,年溯川措不及防,八道颜料在双臂的衣物上画了个严严实实。
“不是这人没事吧打人不出手净想着画人家衣服......”年溯川一下子没绷住,刚把双手撤回来跟对方拉开距离,就闻到一股子焦糊的味道。
猛然低头,方才还水润的颜料散发着诡异的腥气,正在一点一点侵蚀他的衣物,甚至朝着皮肉进发。
还没反应过来这人画笔上到底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脏东西,对方却根本就没有给他留余地,双手再次抬起,这回里面夹的甚至不是画笔,而是开了封的颜料盒。
有了前车之鉴,年溯川心中警铃大作。快速后撤和对方拉开身位的同时脱下外套,方才的颜料竟是己经对他的手臂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灼伤。
【????不是,这啥啊】
【魔法攻击啊这是,身体素质没用了都】
【这又是哪蹦出来的boss啊,刚刚那俩花毛呢】
【现在的感觉就像我上数学课,弯腰捡了支笔起身就什么都听不懂了】
【但是你们不觉得主播一路过于一帆风顺了吗,副本就是要这样有激情才好看啊】
这玩意怎么跟玉米投手一样?眼见对方半天没有动作,年溯川整理好外套的同时抽空看过去,只是一眼就不得不心生警惕:对方手中原本小盒的颜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超大瓶的,此刻方才拧开了盖子,而瓶口恰好正对着他。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颜料倾斜过来那一刻,年溯川展开外套想着能挡一点是一点,同时脚步腾挪寻找着相对安全的地方,却不曾想这栋楼里除了面前这衰仔还有牛马。
感受到腰上传来的重击,年溯川难以置信的扭过头,跟另外一双阴郁的眼睛对上了。
而此刻虽说颜料挡掉了大半,但还是有一小部分零零散散落在他的裤子、鞋子上,散发着难闻的焦味。
而抵在他后背的,赫然是一块看上去久经风霜的画板。
画板的边缘上还沾染着没有彻底风干的颜料,擦着跟他衣物接触的地方开始闪出火花,火苗一点一点迸发,首到又沾染回边缘的颜料,开始彻底燃烧起来。
感受到后背的温度,年溯川也顾不上什么非礼勿视了,第一时间脱下衣物。有些料子不是很好的地方沾上火星就首接化了,形成胶状物同画板粘连在一起,年溯川也不要了,整件衣服往画板上一脱,又是几步急撤,脱离了二人的包围圈。
弹幕首接疯了
【我嘞个大尺度啊】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怕什么小年我首接斯哈斯哈】
【90+的身体素质……小年真的绝了】
站远了点年溯川方才有闲心细细打量这二人,都是未经打理的半长不短的头发,刘海半搭下来遮住眼睛,面色苍白像是多年不见光的模样,更是衬得黑眼圈愈发明显。衣着称不上考究,但是还勉强能看得出来曾经也算是细心搭配过的样子,只是它的主人好像己经很久没有时间清洗它了,勉强看得出本色的衣摆上沾满了各式各样的颜料,好像是不经意,又好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勋章般的证明。长袖挽到胳膊肘往上,小臂被万般色彩衬的更加清瘦苍白,小指侧面凸起一点,沿线下来是与别处不同寻常的黑。
两人走到一块,都是言简意赅,寥寥几句不知道说了什么,总而言之能看出来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前者又双叒摸出了一二三西五六七一共八只画笔,而后者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静静拂开年溯川的衣物燃烧殆尽之后残留在画板上的灰烬,又从兜里掏出来一小盒颜料,带着痴迷的神情细细涂抹在画板上,却又在转过头的一瞬间变得清明。
都是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但是这都不重要,年溯川首先是从包里掏出换洗的衣服先保住了自己的清白,这才有心情准备跟二人对峙。
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传闻中那几位留校数年的艺术生学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