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正版@晋江文学城


    ——


    “凛酱，喝茶。”


    “……”


    “凛酱，吃零食。”


    “……”


    “凛酱，玩游戏。”


    “……”


    “凛——”


    “不喝，不吃，也不玩。”


    胧月凛无情地推开十五宰，自从猫猫带牛舌回来，受到隆重表彰后，十五宰便开始抽风，使用拙劣的方法吸引自己的注意。


    与其说是吃醋或者危机感，倒不如说借题发挥，试图赖在自己身边罢了。


    至于他想打探什么，胧月凛懒得想。


    “诶？”


    得不到回应，十五宰可怜巴巴地：“冷酷！无情！”


    十五宰义愤填膺：“男人真是种可恶的生物！得到就不珍惜什么的也太可恶啦！”


    抱怨连续不断，从民间俚语到大国古籍，词汇量丰富到难以想象，让人不由感慨十五宰知识涉猎之广泛。


    然而说了这么多夸张的埋怨，十五宰本人却坐定如钟，完全没有想要挪动的意思，一边说，一边托着脸看胧月凛浏览网页。


    十五宰：“鲤鱼旗？距离节日不是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吗？”


    “嗯……”胧月凛点头，“是为了别的事。”


    “最近有人拜托我找一个……”


    胧月凛思索过后，认为很难定义，便语焉不详地道：“总之，我答应了，目前在寻找线索。”


    “神秘来电？”


    “嗯。”


    胧月凛毫不意外十五宰能猜到，不过他也没想过隐瞒就是了。


    “我在你面前完全没有秘密啊……”


    胧月凛随口说道。


    不是感叹，而是陈述。


    十五宰是胧月凛见过的人中，最聪明的一位了。


    如果一定要比较，也只有前几天见过的那位江户川可以匹敌。


    但二人所长不同，无法分出高低。


    人类会排斥可以看透自己行为轨迹的人，这是出于自保的本能意志，自主意识强烈的类型更是如此。


    可……


    “凛酱完全没有负面情绪呢。”


    十五宰凑得近了些，四目相对。


    胧月凛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表情一如既往。


    听到声音前，先是嗅到了和自己身上味道一致的洗涤剂气味。


    浓密睫毛扑闪，两位少年隔着半人多的距离互换氧气。


    胧月凛听到自己说：“因为，没什么想瞒着你的事。”


    十五宰故意曲解：“真是不客气呢，想隐瞒了，也不会留情是吗……？”


    “——”


    胧月凛还未回话，幼猫灵巧地跃上电脑桌。


    半人多的距离被填满。


    胧月凛吃了一嘴猫毛。


    “……小黑？”


    先是向后坐了下，又把腿并起来给幼猫留出蹲坐的空间。


    胧月凛才伸出手去，悬空放在桌面与膝盖中间，为幼猫搭建了通往双腿的临时步梯。


    幼猫稳稳地踩着胧月凛手心落在少年腿上。


    坐好后，猫尾矜持地绕着手腕搭了半圈。


    十五宰沉默了一会儿。


    再开口时语气像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鬼：“明明可以随便跳上桌子，却连小小的二十厘米高度都不敢跳下呢。”


    “太宰不是一直如此吗？”


    胧月凛随口说了句。


    ……欸？


    我为什么要这么说？


    胧月凛陷入沉思。


    ……


    “——阿啾！”


    首领宰突然打了个喷嚏。


    “太宰，你真该去医务室看看了。”中原中也嫌恶地避开。


    “顺便治治你的脑子。”


    “呵……”


    首领宰仰仗身高，居高临下地俯视中原中也。


    他抬起手，故意举在中原中也头顶。


    二人之间的距离比二十厘米还要多呦。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选择暂时性遗忘太宰的首领身份，发出攻击。


    踢了两脚后，中原中也问：“太宰，你最近身手见长啊？不对，应该说有几年前的一半灵活了。”


    还是干部时的太宰需要出外勤，天天跑来跑去的，身体素质还可以，被中原中也踹也不会死。


    但自从首领宰蹲在首领室不见天日后，缺少锻炼又天天熬夜，身体状态直线下降。中原中也就不敢100%□□相对了。


    不是他怕事，是他怕自己一拳头把首领宰给戳死。


    首领宰没回话，脸上浮现出微妙的笑。


    他可不是从前那个从水边向下跳，还要犹豫不决的小孩子了。


    别说是二十厘米，二十层楼也敢往下跳。


    中原中也看首领宰没回话，表情神似前任首领森鸥外。


    中原中也突然对首领之位产生敬畏——莫非在港口黑手党任职首领后都会成为变态……？


    而且！


    中原中也狐疑的很。


    直觉告诉他太宰绝对有问题，尤其是最近情绪起伏问题最大。


    真是不对劲，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对劲！


    中原中也欲发言试探：“你——”


    首领宰恢复面无表情，整理袖口：“好了中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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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了。”


    “任务是整顿横滨保险行业，最近的社长们真是让人头痛呢……再这样下去，就不得不派出小矮子去震慑大叔们了。”


    “——哈？？？”


    ……


    “还是继续工作吧……”


    胧月凛思索很久，毫无所获，最终只能认成是一时口误。


    幼猫最近很乖。


    胧月凛刚刚忘记把手从猫身上拿下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手下意识地逆着猫捋了几把，也没见幼猫反抗。


    只是猫尾巴尖缓缓起立，像是蛇类狩猎前扬起的头颅。


    好像不经意间把猫撸炸毛了。


    这会儿意识回笼，胧月凛反应过来了，赶紧换回正确撸猫姿势，将猫毛捋顺。


    十五宰不明原因地盯着人和猫的手，视线凝固。


    “说起来，这只猫的名字是小黑吗？”


    十五宰提出疑问。


    胧月凛：“……”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视线下移，与幼猫对视。


    胧月凛养猫一事，知道的朋友不少，对猫咪感兴趣的大有人在，大家都问过：


    “猫猫的名字是什么？”


    胧月凛都是说，叫猫猫，或者小黑。


    超级大众的名字，就像在路边看到猫咪，根据花色把它叫做“咪咪”“猫猫”“小黑”“小白”之类的称呼。


    有些人便误会为：胧月凛的目的是救助，等猫猫恢复后，便有可能将他送养。


    前者是初衷，但后者……总而言之，在胧月凛打算将遗物全部留给猫和十五宰后，这个问题便不再重要了。


    但胧月凛的确没有为幼猫起名。


    因为他不清楚，幼猫是否想拥有一个名字。


    脊背上的手指力度渐轻抬起，毛发已经被少年轻柔又效率地理顺了，很舒适，是非常符合猫咪习性的力度。


    可离去的速度也很快，眨眼便只有尖端毛能察觉到指尖的存在。


    手被主人拿走。


    十五宰比胧月凛还快地猜到了宰猫的动向。


    恰巧此时，胧月凛于思索间抽身，想好如何回应。


    “……如果起了名字，那么就代表着他不再指向世界上任何一只猫……”


    少年认真说话时，咬字失去了平日挥之不去的平缓感，而是像丛林絮语中，鸟儿振翅的破空声。


    ——与森林相融，又独属于天空的声音。


    宰猫本能地拱身挽留。


    十五宰故意卡在胧月凛察觉宰猫动向的前一秒出声。


    他一字不差地道出了胧月凛的未尽之言。


    “若有了名字……他便会成为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