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云州 作品

8. 蕾丝缎带

    沈言从洗手间出去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小田。


    他的手机还在对方身上。


    现代人没了手机,就像西方没有了耶路撒冷。


    沈言皱着眉四处瞄,半天没看到人,只能顺着洗手间旁边的通道,往自己的艺人更衣室走。


    在距离没有多远的地方,他忽然听到了小田的声音。


    他似乎在和人说话,语气很客气,隐隐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他在和谁说话?


    声音模糊不清,零星几个咬字,似乎提到了……钱?


    走过拐角,沈言站在通道侧面,轻轻眯了一下眼。


    小田手里还拿着自己的演出外套,即使离得很远,沈言依然能从对方一向乐呵呵笑的脸上,看出此刻的踯躅和为难。


    与小田对话的人,他并不认识。


    对方一副精英打扮,容貌周正,看上去并不是圈内人,或者说,并不是活跃在台前的人。


    大概过了一分钟,两人交谈结束。


    沈言背靠在拐角后的墙壁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大概是因为怕沈言找不到他,小田并没留心周围,而是匆匆向着刚才沈言在的洗手间走去,所以并没有看见拐角后的沈言。


    廊顶的白炽灯灯光冷白,但在走廊两侧延伸出去的通道里,却没什么光线,而是一片昏暗。


    沈言就如一道影子,安静的靠在墙上,与这里的黑暗融为一体。


    他一动未动,而是闭着眼,脑海中在反复思考那个与小田对话的人的身份。


    他不算是多么疑心重的人。


    但在觉醒之后,在知道自己是如何死亡之后。


    沈言不得不谨慎。


    他因为潜规则而死。


    那么如何发生的潜规则,是谁在带头牵线,他又是为何会步入被设计下药的局面里?


    但最后,沈言还算优越的记忆中,并没有翻找出有关那个精英男的影子。


    对方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


    沈言琥珀色的眼睛此刻微微沉了沉,不由得想,小田是如何认识的对方?


    作为能接触到自己隐私的私人助理,小田在圈内的人际交往一向瞒不过吕莹和他的眼睛,在选择小田之前,吕莹就确认对方足够干净老实,能够照顾好沈言的隐私和生活。


    所以沈言能够确定,精英男和小田的交往,是避开自己的。


    他想要瞒着自己什么东西。


    不过具体要向自己隐瞒什么,沈言只凭猜测,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不得而知。


    停了两秒后,他站起身,打算自己先回到艺人休息室,之后再和吕莹反映一下小田这个插曲。


    他旁边就是上下楼的安全通道,对侧是杂物间,并未锁门,里面很宽敞,停放着大型洗地机和扫帚拖把之类的打扫工具,这附近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但这消毒水的气味里,不知什么时候混进来一点清冽的香气。


    安全通道的门被推开,而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凉凉的声音。


    “找到你了。”


    淡淡的薄荷和薰衣草混合的香,尾调又似乎是一点冷杉的味道。


    是很冷冽,又很安静的香气。


    沈言抬眸,看到了手按在通道门上,并未刻意打扮过,显得休闲随性的祁晟。


    “祁晟?”


    他怎么在这里?


    沈言在参加晚宴前,看过名单,其中并没有祁晟的名字。


    对方显然并不该出现在这里。


    但触及到对方赤|裸打量,其中暗含某种危险的眼眸时。


    沈言突然想起了上台前不久,自己给祁晟发的消息。


    [哥哥,今晚在哪里呀?]


    [抱歉发错人了。]


    这是他故意发给祁晟的。


    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院里有一条很高冷的大黄狗。


    总是远远看着小孩子们,每当小孩子靠近它,它就会迅速跑开。但倘若假装没有看见它,从它身边路过也不逗逗它,它就会默默跟在你身后,直到你摸摸它的头。


    沈言对付大黄很有一手,此刻同样的手段用在祁晟身上,竟也得心应手。


    就是唯一没想到的是,祁晟的行动力会这样强。


    前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祁晟已经来到了晚宴后台,在茫茫人海中,精确的找到了躲在角落的沈言。


    “你知道我在这里?”


    沈言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颈带,甚至怀疑是不是对方和狗一样,只要标记了就能顺着味道准确找到自己。


    虽然沈言很不想用“被标记”这样粗鲁的词形容自己,但对方能找到自己,实在太巧了。


    “不知道。”


    祁晟目光掠过沈言的眉眼,最后定格在对方颈上那截蕾丝缎带上,停顿了几秒后,慢慢说:“推开门,就看见你了。”


    说完,他向前缓缓走到沈言面前,垂眸近距离看着面前这张,因为画了舞台妆,而更加精致到惊心动魄的美人面。


    片刻后。


    祁晟伸出手指,目标是沈言勃颈上的缎带。


    手刚伸到一半,在半空中,就被另一只漂亮修长的手指握住了。


    沈言扬起眉梢:“你做什么?”


    但被那只手握住后,他并没有强硬的再向前伸。


    “之前不是说过。”


    沈言疑惑:“嗯?说过什么?”


    祁晟掀起眼皮,眸低一片深黑,似乎并不想浪费口舌回答这明知故问的问题。


    但最终,他还是平静说:“痕迹留多久,就代表我喜欢你多久。”


    “现在应该淡的要消失了,所以——”


    “让我再咬一次。”


    你有病吗?


    沈言在心里忍不住荒谬的骂了一句。


    和人机一样。


    沈言盯着祁晟的眼睛看了两面,没分辨出对方是找借口想要再咬自己,还是真的觉得留下咬痕是维持他喜欢的一个象征。


    对方的一切行为,都和沈言的思维相去甚远。


    以至于沈言预料不到他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之后的含义。


    就像此刻。


    因为没看到沈言明显的拒绝,就将其认为默认的祁晟,干脆利落伸出手,微微用力,单手将沈言的手按在墙上挟制住,俯下身,用牙齿咬在了蕾丝缎带上。


    沈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祁晟这一串连贯的动作。


    直到颈上传来明显的勒扯感,一片柔软落在自己的喉结之上,他才终于骂了一声:“你傻|逼吗!”


    祁晟充耳不闻,张开唇,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湿漉漉的触感让沈言后背瞬间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挣扎了一下。


    被压在墙面上,沈言被迫扬着头,露出白皙的脖颈,他咬着唇,脚狠狠踩了一下祁晟的鞋面。


    这时候,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言瞳孔猛的一缩,心跳瞬间加速。


    他更用力的用脚碾了一下祁晟,力道之大,让祁晟轻轻嘶了一声,终于抬起了头,眸光危险盯着沈言。


    两人距离很近,气息交杂在一起。


    沈言挑起眼角,瞪着祁晟:“你想让我和你一起上明天的热搜?”


    祁晟不为所动,只是盯着沈言,似乎在为对方踩自己这件事,思考如何从沈言身上下嘴讨回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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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还有隐隐的交谈声,代表着不止一个人。


    在沈言越来越重的心跳里,祁晟忽的若有若无挑了一下唇角。


    然后沈言就感觉视线一转,腰上袭来滚烫的温度,被一只大手攥住。


    紧接着,随着一声咔哒关门的声音,沈言身体抵在了杂物间门的内侧,抬起头,看见了一片昏暗中,祁晟闪烁着微光的,狼一样的眼睛。


    他被祁晟单手搂住腰,抱进了杂物间里。


    又轻又淡的冷香在这样近的距离中,毫无阻拦的钻入沈言的鼻腔。


    沈言下意识抓住身前人胸前的衣服,略带警惕的听着杂物间外的脚步声。


    从远及近,又渐渐由近到远,慢慢变轻。


    他缓缓松开了抓在祁晟胸前的手,而这时,观察了沈言许久,如同观察着一只警惕的小猫咪一样的祁晟,终于在沈言放松后,不紧不慢开口。


    “你该怎么谢我?”


    刚松了口气的沈言,闻言顿时脑袋上冒出问号。


    沈言:“?”


    沈言:“什么谢你?”


    祁晟一只手手掌还握在沈言的腰上,掌下的腰肢极细,握着却富有韧性,似乎只要自己微微用力,就会绷紧出好看的弧度和线条一样。


    他另一只手抬起来,单指勾了一下沈言喉结上的缎带,将缎带勾的下移了几厘米,斜斜露出那粒精巧的喉结。


    “让你不用因为绯闻上热搜。”祁晟食指轻轻扫了一下那块肌肤说,“不应该谢我吗?”


    人在极度无语的情况下会笑。


    这句话对此时此刻的沈言极为适用,他发出一声冷笑:“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差点被人看到绯闻现场。”


    “不要假定不会发生的事情。”


    祁晟舔了一下齿尖,缓缓道:“既然你不知道怎么谢我,那我就自便了。”


    沈言:??


    我什么时候要谢你了?


    还有,什么叫“我就自便了”?


    谁允许你自便了?


    一腔话憋在喉间,沈言不知道先说那句,一时竟有些哽住。


    也就是沈言噎住的一瞬间,祁晟故技重施,将毫无还手之力的沈言双手攥在自己的一只手中,压在了二人的身体之间。


    而他低下头,微凉的鼻尖蹭过沈言的颈侧,张开了唇,将要含|住那一粒喉结。


    沈言猛地侧过头。


    修长的脖颈上露出绷紧的线条,祁晟没能尝到心心念念的地方的味道,只能伸出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颈侧的皮肤。


    “不行——”


    沈言别过头,眸底满是恼火。


    祁晟似乎懂了。


    他抬起眼皮看了眼沈言的神色,了然道:“三百万,会给你的。”


    沈言扭了扭手臂,发现祁晟力气简直非人类。


    他一个成年男性,竟然两只手都拧不过对方。


    他暗中泄气了。


    将脑袋转回来,声音警告着说:“不许咬太深,也不许留下太多痕——”


    话并没有说完,他咬着唇闭上了眼。


    身体紧贴在杂物间的门上,修长白皙的脖子如天鹅般扬起。


    潮湿的呼吸声,唇碾磨时的水声。


    沈言闭着眼,眼睫不住的颤抖。


    几秒之后,祁晟用牙齿最后碾磨了一下,抬起了头。


    而那截白皙的肌肤之上,喉结处的皮肤染上了玫红,深深浅浅的齿痕能够看出,那里被怎样喜爱的啃咬和玩|弄过。


    祁晟抬手将那里的缎带摆正,不疾不徐的,神色认真,宛如在给自己心爱的玩具,仔细系上一朵漂亮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