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云州 作品
6. 印记
这是他很喜欢的一件黑色薄衫,但可惜染上了火锅味。
沈言在这一瞬间,突然不合时宜的想。
然后转而哑然笑了一声。
抬起眼,和祁晟对上视线。
对方并不着急,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单手搭在旁边的扶手上,瞳孔中是冷漠到傲慢的神色。
如一位姿态优雅又危险的猎食者,用安静的姿态凝视猎物。
鱼儿上钩了。
但是——
不够。
沈言心底轻笑。
他清楚知道祁晟对于他,是出于一种看到感兴趣的猎物,那种想要玩弄在掌心,供他取乐的喜欢。
所以不够。
他要的,远比祁晟现在能给他的要多。
金钱?
呵。
那是他现在最不需要的东西。
他需要的,是其他的,更珍贵的东西。
——他要祁晟,对他收起利爪和尖牙,他要成为祁晟唯一的例外。
在攻受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的狗血剧情中,祁晟要心甘情愿成为他最坚固的盾,也要成为最锋利的矛。
这很难。
但沈言一向是个精力充沛的野心家。
室内的灯呈暖黄色,落在沈言的眼睫上,在他的眼底投下一片鸦色的影子,遮住了他眸间的冷色。
凭什么,他就是书中该死的背景板?
命要他死,他偏不死!
在自己如迷雾般的命运里,祁晟是他能抓住的,唯一的王牌。
为此他愿意堵上全部身家,将筹码抛在名为祁晟的天平那端。
他要在原书剧情的赌桌上,博得自己的生机和一席之地。
而沈言要做的,就是让牌面上的国王,心甘情愿用冠冕和权杖,为他开疆扩土,直到奉上全部。
他就是这样恶劣又充满野心的家伙。
良久过后。
沈言观察着对方的神情,慢慢开口。
“为什么想睡我?”
对动物而言,发生性行为出自繁衍的本能,但对于人类而言,这一切都需要理由。
为了快|感,出于刺激,又或者是因为爱这种让人摸不到真假的理由。
沈言要弄清楚,此刻祁晟,在想什么。
祁晟掀起眼皮,看向发问的沈言,缓缓道:“漂亮。”
他目光从沈言的脸,如有实质般慢慢下移,路过精巧的喉结,修长纤细的脖子,再到舒展漂亮的身形,一寸一寸看过去。
祁晟眉尾慢慢的,满意的扬起一点。
似乎已将沈言的身体视作自己的领地,而他对这一切无比满意。
沈言,是他第一个觉得,可以用“漂亮”来称呼的人类。
“很想把你染上我的味道。”
他平静开口。
沈言的思绪猛然一断,那双微挑的眼睛此刻微微瞪大了一些。
……这也太直白了。
直白到,让沈言忽的绷紧了一下身体,一种难得的无所适从的感觉,从心底席卷了全身。
他慢慢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在祁晟的注视下,轻声说:“不行。”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祁晟眸色沉沉,盯着沈言说,“宋平川可以睡你,我可以给你比他更多的钱,为什么我不可以?”
沈言想了想,说:“不一样。”
他弯了弯唇,像是想起什么甜蜜的事情般,说:“他们爱我,而你只想睡我。”
“哪怕是宋平川,睡我之前,也会对我说,他喜欢我。”
沈言的脸不笑时清冷如山巅上不化的冰雪,但笑起来,却又平添浓烈的颜色,宛如开的极艳的春花。
扎的祁晟眼睛莫名觉得刺目。
沈言口中的“他们”两个字,让他轻轻隆起眉头,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目光落在沈言的脸上。
如锋利的刀,让沈言心虚的移开对视的目光,低眸做出回忆的表情。
过了几秒。
祁晟缓缓开口:“喜欢?”
他不能理解,为何沈言会因为这样浅薄的感情,就可以与人上|床。
哪怕他承诺可以给比别人更多的钱。
祁晟从不是会放过被自己盯上的猎物的人,所以此刻,他只是看着沈言,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
他开口说:“弗洛伊德认为,喜欢就是性|冲动的升华——”
“——所以,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在喜欢你。”
祁晟静静看着沈言,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了沈言的身前。
“现在,告诉我你的想法。”
阴影从前方落下,半遮住了沈言的眉眼。
沈言向后躲开祁晟的影子,扬起下巴,看向祁晟的眼睛。
里面的情绪依然直白,让人能轻易看出其中的坦然和热烈的……欲|望。
那种欲|望,毫无疑问,是对着沈言的。
看来对于睡我,他势在必得。
沈言想。
但沈言不会让他得手,他要钓着祁晟,就像拿一块肥美的肉,钓着笼内的野兽。
因为沈言清楚,在祁晟与他之间的天平上,沈言的砝码就是自己本身。
他不可能一开始,就将自己全部压在天平之上。
聪明的野心家从不会这样做。
砝码需要一点,一点,加在其上,才能不断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看着祁晟两秒,沈言伸出手,碰了一下祁晟的喉结。
触感温热,带着对方的体温,随着沈言轻轻的触碰,上下滚动了一下。
气氛似乎因此而暧|昧了起来。
一高一矮,一人站在身前,一人倚在门边,指尖掠过颈上薄薄的肌肤,像羽毛在轻轻剐蹭着。
是成人间若有若无的挑|逗。
沈言拇指按在对方的喉结上,眨着眼,歪头笑道:“你有多喜欢我?”
“……又会喜欢多久呢?”
他轻轻用力,压在那截喉骨上,明明是抬起眼看人,却莫名像在挑着眼睛,俯视着祁晟。
像一只矜持高傲的猫咪。
祁晟从沈言的话语和行为中,嗅到了一种暗示的味道。
沈言懒懒笑着:“别人都会喜欢很久的,只要我需要,就会给我送来他们的爱和钱,你——啊!”
沈言还未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大力,握住了自己的手臂,然后顺势将手臂压在了门上,单手箍住。
“你做什么?”
他用力挣扎了一下,腿抬起来想要踢祁晟,却被单腿挤进了两腿之间吗,被从上到下,牢牢压制在了墙上。
沈言没有料到祁晟怎么会突然发疯。
无论是几天前,还是刚才,对方都是一副疏冷观察的状态,看上去并不急切。
但现在,却如得到了进攻信号的野兽,肆无忌惮的向他压了下来。
沈言慌了一秒,一双清冷漂亮的眸子,慌张抬起头,看到的却不是祁晟的脸,而是对方突然俯下身的黑色的发顶。
然后——
他感觉到了一股温热而湿润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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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了自己的咽喉之上。
紧接着。
就是一种皮肉被叼住,吸|吮碾磨的钝痛。
“你——”
沈言急促呼吸了一下,头顶昏黄的光刺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让他忍不住闭上眼。
而这,让他的触觉变得格外灵敏。
他甚至感觉到……对方的舌尖最后在自己喉结上,轻轻舔了一下。
牙齿抵在喉结之上,最脆弱之处被扼住,让沈言几乎咬着唇,不敢发出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祁晟抬起了头,松开了钳制沈言的手。
他抬起拇指抹了一下唇边,大概是用力碾磨的原因,他的唇透着不正常的深红。
沈言深呼吸,看向面前的男人。
祁晟视线落在自己留下的深红印记,以及其上的齿印上,那双浓黑的眼眸里,缓缓溢出一种愉悦的笑。
在沈言的眼里,男人的冷冽和凶戾,在他扯起的唇中消散不见,英俊的晃眼。
“这就是答案。”
祁晟舔了一下唇角:“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记有多久,就会喜欢你多久。”
沈言按下门把手。
咔哒一声。
门开了。
接着,他抓住祁晟的手臂,用尽全部力气将人推出了门外。
然后猛地合上了门。
疯狗!
沈言抬手捂住喉咙,又触电般松开了手。
他闭上眼,压下心中升起的慌乱,和一种让他神经瞬间紧绷起来的情绪。
脑中画面不断回闪。
因为人脑过于优越的联想能力,他甚至能幻象出对方咬住自己喉结时,唇落下的位置,而舌尖又是如何舔|弄的……
“咚咚。”
沈言靠在门上,听到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手不自觉在门上抓按了一下。
门外的祁晟,却并未说话。
似乎在透过门板,看向门内侧的沈言,沉眸思考着下一口该咬在哪里一样。
沈言不会拒绝自己,无论从什么方面。
因为,他能看到沈言眼里对自己的渴望。
眼睛是欲|望泄露的窗户,而祁晟,最擅长捕捉这些东西。
片刻后。
沈言整理好了情绪。
懊恼的咬了一下唇,刚才一瞬间,慌乱占据了上风,他不能在这场博弈中露出劣势。
但刚才。
倘若不将祁晟扔出门外,对方是否会得寸进尺?
沈言想,他要想个办法,延缓对方的攻势。
过了一会儿。
沈言模糊的声音,传了出来。
“咬了我就算了?”
他眉目低垂,轻哼一声说:“连同上次你打扰我和宋平川的事,需要赔给我的钱,总共三百万。”
祁晟眸光动了动。
咬一次。
三百万吗?
祁晟心想,那睡沈言,他可能要付出数不清的三百万。
而除此之外,以沈言的性格,大概还要另外加价。
有些贵。
但是,如果对方是沈言,祁晟却觉得,对方要多少钱,似乎都是合理的。
毕竟。
那是一只漂亮的人类。
虽然浪荡、轻浮,但又矛盾的矜贵和柔软。
而祁晟,他并不缺睡沈言的钱。
甚至可以睡到直到自己腻烦为止。
看着漆黑的房门。
祁晟站在门外,最后平静的开口,“三百万,可以。”
然后,他留下了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
“所以沈言,我什么时候能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