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的漫画在线坑人。


    苏格兰和萩原两人凑在一起，观看「萩野耀司」的漫画。


    【灯光暗淡的酒吧里，一个半长发的年轻人倚在酒吧吧台端着一杯酒。无视身后摇晃着酒瓶的酒保，眯着眼睛望着某处角落。在镭射灯的照射下，摇曳的阴影落在他半边脸上，令人看不清神态，却能清晰看见他嘴角那抹微微勾起的笑容。】


    【“似乎看见了……，错觉吗？”他无声低语。】


    【视线落处，一道金发的影子一闪而过。】


    苏格兰：“……”


    他默默盯着漫画里被笼罩一层阴影的可疑分子。


    又默默抬头望着正对镜自赏、笑得眉飞色舞的萩原。


    “哇哇，原来当坏人是这种感觉！”萩原喜滋滋的模仿着漫画里似笑非笑地感觉，嘴角要勾不勾，疯狂抽搐着。觉得自己又帅出一个新高度。


    “这就是所谓的「变坏帅三分」吗？太对了！”


    苏格兰想起自己那奇葩出场画面，更感无语。


    明明他才是需要打上阴影的那一个。


    萩原感慨：“「黑化光环」真的太好用了。”


    “黑化光环？”


    “没错，之前从其他玩家手里收缴的小工具。”萩原解释道。


    诸伏和萩原两个伪玩家虽然不能像其他玩家一样，能从游戏商场里兑换各种小道具。但从玩家手里收缴已兑换的商品，再用于自身还是可以的。


    「黑化光环」便是几天前萩原从另一个已赶走的玩家手里获得的小道具。


    他本就好奇这个小工具带来的效果，研究良久后便愉快地用在自己身上。


    “据说能「让周围的人对自己产生莫名警惕与敌意」，持续效果大概维持在三天左右。可我用了之后，小阵平并没有什么变化，还以为没有效果了呢。”萩原感慨道，“没想到这个光环最后在漫画里起了效果。”


    苏格兰：“……”


    不愧是你，萩原。


    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想试试。


    「黑化光环」十分好用，弹幕都纷纷表示此人绝对是最新出现的反派。


    【新人物？感觉好帅！】


    【半长发紫色眼眸高个子？这个配置……有点眼熟的既视感。】


    【他盯着的人是**？难道他也是酒厂的人？】


    【绝对是，他**的那个人也是酒厂的人，而且手里还端着一杯酒】


    【我用显微镜放大看了，新人物端着的酒的标签，有一个蛇形图案，还有一个大写的「w」，新人物长得那么帅，赌三根辣条，一定是whisky！】


    【+1，同意楼上！】


    ……


    苏格兰捂着额头，“你当时看到zero了？”


    萩原：“嗯？没有哦。巧合啦。我当时在找吉川佐恵子。”


    那为什么漫画衔接下一格的画面，会是zero的金发？


    苏格兰略略皱眉。又再看了看，非常确定那就是幼驯染的身影。哪怕整个画面的人影只占可怜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又接着往下翻，便是他们四人在酒吧的画面。


    萩原也凑过来看。


    四人各怀心思，三个人脸上的笑容客气又虚假，还有一个连笑都懒得笑。


    画面就定格在他们四人举杯的那一刻。


    苏格兰久久凝视着这一幕，奇迹般的重聚和面目全非的同期们。


    萩原也沉默片刻。然后手疾眼快地截屏。


    “虽然其他人也看不到啦，但多少留个做纪念吧。”萩原弯起眼眸，笑道，“小诸伏，发你一份？”


    苏格兰很想点头。最终还是委婉拒绝。


    “截屏会被其他玩家看见，有暴露的风险。”


    而组织里的玩家数量……苏格兰想起来就头疼。


    萩原无声叹气，没有勉强。


    他贴心转移话题，摸索着自己的下巴，望着「黑化光环」最后发挥余热的那一刻，非常自得地一笑。


    “嘿嘿，我们四人中，只有我看起来最像坏人——连小阵平都比不过我诶。”


    唯一的平民神棍表示非常骄傲。


    苏格兰：“……”


    所以萩原同学，你没事用什么「黑化光环」啊！


    苏格兰无法体会到萩原沉迷于二次元cosplay的心情；更不清楚为了研究玩家心理，萩原早就一头扎入二次元的汪洋大海中难以回头。


    他抽了抽嘴角，点开下一页。


    是他们四人在高架上飙车的画面。


    寥寥几格，却充分展示了「苏格兰」和「萩野耀司」熟稔的关系。


    【两人坐在银色马自达上交谈着。


    “放心吧，…。除非…会飞，否则他过不来的。”


    “嗯，应该不能……”


    “他之前也是这样开车的吗？”


    “真巧，我也没见过！”


    ……】


    这下好了，有了这几个画面，萩原明面上的身份跟他难以脱开关系。


    苏格兰的脸有点黑，更是愧疚。


    他记得系统先生曾提醒过：漫画与现实世界如同「鸡生蛋、蛋生鸡」般的关系。


    很难区分究竟是现实影响漫画出版，还是漫画出版会影响现实发展。


    但能确定的是，一旦一些刻板印象形成，想要挽回会非常困难。


    “都是我的钅——”


    萩原止住同期的道歉，心虚地移开视线：“……你先别急。”


    苏格兰：“嗯？”


    他顺着萩原的指引，往上划了划。


    接着瞳孔地震。


    声音都变调：“你怎么会和琴酒出现在同一个画格？？！”


    尽管萩原只有一个半身背影，但琴酒的正脸切实出现，错不了。


    萩原：“……那个男人果然是论坛讨论火爆的gin吗？”


    “哈哈我说怎么那么巧，保时捷356A又不是什么很大众的车型。”


    苏格兰觉得捂额头已经控制不住头疼的趋势了，得吃止疼药：“……你到底怎么遇上琴酒的？！”


    萩原：“……真的是巧合啦。不过当时小阵平也在场……”


    在同期震撼摄人的目光下，萩原老实交代。


    几天前，一辆老型的黑色保时捷不知怎么的，突然飙车跳崖。万幸的是坠落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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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及时停了下来。


    当时围观的人挺多的，却没人敢出手帮忙。主要是怕半挂在悬崖的车和驾驶位上的人一起掉下悬崖。萩原和松田正好路过，发挥热心肠人士的友好精神，将挂在悬崖半空的保时捷拉回平地。


    “但开车的人不是那个银发黑衣的男人，而是一个脸色苍白的清瘦年轻人。”萩原解释道，“所以我当时以为只是巧合而已。”


    “直到后来出现一个银发男人，我才觉得似乎有点不对。”


    银发男人自称黑泽阵，穿的不是黑长风衣，而是简单的居家服。他脸色铁青地解释，开车的人是他表弟，刚从精神病院出来打算接回家。没想到一时没看住，就让他上了驾驶位……


    “黑泽君蛮有礼貌的。见是我们帮他拉回车，对我们道了好几声感谢。”


    苏格兰：“……”


    萩原也感到头疼了，当时的他正沉浸在和幼驯染重新成为朋友的喜悦中，面对玩家论坛海量的真假难辨的帖子，只来得及仔细查证松田阵平的相关情报。至于那些红黑方npC的排行榜单，不过是匆匆扫过一眼罢了。


    玩家们又喜欢胡说八道，骤然面对一个疑似黑方人气值榜首npC出场，萩原一时半会儿都不敢确认。


    “而且面对被表弟撞坏的护栏，收到交警罚单时，也很老实地交钱，没有任何怨言。”


    太有礼貌了。一点也不像玩家论坛里那个“暴躁、凶狠、一言不合喜欢拔枪”的杀手。


    一言不合被枪指过的苏格兰：“…………”


    萩原：“所以我以为是我记错了嘛！谁知道真的是他！！”


    回想起当时细节，萩原也开始语气变调：“小阵平还盘问过他！询问他那个所谓的‘表弟’的情况！小阵平当时拿出过警官证给他看的！”


    苏格兰：“……问题不大，琴酒一般情况下不会记住无关路人。只要松田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就行。他应该很快就能忘了你们。”


    对于曾经的同事，苏格兰多少有点了解。


    琴酒从来不会花心思去记自己杀过人的名字样貌，对于路人更是懒得多看。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感觉挺窒息的。


    苏格兰看到弹幕上满屏的【新任威士忌打卡】留言，更是感到头疼欲裂。


    正经的新任威士忌本人都没来得及拿出这个名号，萩原同学，你怎么总比你的同期快上一步！


    萩原并不知道同期在吐槽自己。


    他若有所思，自语道：“那个把保时捷开到悬崖的年轻男人，有点不对。”


    “根据玩家爆料，琴酒很珍惜他的保时捷，到哪里都开着他那辆车。面对年轻人不打招呼把他的宝贝车开到悬崖后，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检查年轻人的身体，看起来非常关心那人有没有受伤……”


    “难道琴酒也有关系很好的人吗？朋友？亲人？同伴？”


    那种细致入微检查对方的手段，更像是——


    “都不是，”苏格兰冷静道，“是属于组织的「资产」。”


    萩原：“……？”


    这种用词，套在人的身上，也太怪了吧！


    萩原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