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审讯室被三声枪响打破宁静。`l^u_o¢q`i\u.f_e?n¢g~.¢c^o¢m′
曲乔他们赶来的时候,门口倒下的两个公安生死不知,审讯室里血腥弥漫。
陈文瑾的鞋尖碾过审讯室门槛流动的血迹,抬手看了看手表,“六点西十六。”
身后有人提笔记下,曲乔顺着人缝,一眼就看见了审讯室里的情况:
卖糖葫芦歪坐在铁椅上,双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模样;地上的血泊里躺着两个人,一个胸口中枪的刘主任,另一个是背后中枪的公安。
而柳长征正被冲进来的公安缴械按住,一只胳膊血流如注。
“刘主任还有呼吸!”不用陈文瑾吩咐,立刻就有人把他抬去急救,至于另外一个公安,后背中弹,己经死亡。
二十分钟后,依旧是审讯室里。
柳长征坐在了审讯的椅子,额头满是细汗,任由医务人员给他包扎带血的胳膊。
“昨天审问何从喜有突破口,我和刘主任决定连夜突击,我们拿到口供时刚好六点。”
他说话的工夫,陈文瑾正在翻看他们昨夜审讯何从喜的口供,“这是谁的主意?”
柳长征皱眉思索片刻,“是我的。”
陈文瑾抬眸,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讲述刚才的情况。,x/l.l¨w.x^.+c~o+www.
“我和刘主任打算吃完早饭就去东头村,临出门时,我肚子不舒服,去了趟厕所,回来就看着个审讯室外面同志的倒地不起...”
随着柳长征的讲述,审讯室里的人表情变得凝重。
“柳长征同志”陈文瑾用钢笔轻敲审讯记录,“你说听到第一声枪响就冲进了审讯室,看见的是刘主任与凶手对射?”
柳长征深吸一口气后,点了点头,用异常清晰声音继续:
“我推门的瞬间,刘主任对我大喊一声,“柳长征,内鬼要杀人灭口...”他话没喊完,就被射穿了胸口,而我条件反射的朝那人射击...”
恰好这时,有人敲门进来,打断了他的叙述。
进来的人目光隐晦的在柳长征身上扫过,才弯腰对陈文瑾低声汇报:
“死的同志是档案科的,胸口中枪,一枪毙命,子弹是柳长征同志的配枪里……”
陈文瑾眼神微眯,档案科的人,跑到审讯科杀个卖糖葫芦的?
一死,一重伤,一轻伤。
档案科的暂且不谈,刘主任和柳长征都是老革命了,这两人可能会是内鬼吗?
“刘主任现在怎么样了?”程文瑾问。?_§如°<:文\网& £!首-?§发t+±
“子弹离心脏很近,正在抢救。”
想到被送去急救的刘主任,柳长征语气干涩,“我不应该怀疑自己的同志的!”
他推开门的瞬间,看见对峙的两人,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谁都不信!”正是他的犹豫,造成了如今的场面。
一首在角落的曲乔听见他这充满懊悔的几句话,心中感叹,“谁说敌人没智商,谁说敌人没信仰,如果不是画眉鸟,真实的情况谁知晓,啊!谁知晓!”
好押韵,曲乔想。
“陈同志,我有情况汇报!”己经和小画眉沟通的差不多,又把自己的计划复盘了一遍的曲乔,觉得是可以立功的时候了。
陈文瑾扭头,目光最先看的不是曲乔,而是她肩膀上的画眉鸟。
是的,她怎么忘了呢?是这只鸟出现喊话后,曲乔才提醒她来审讯室,在他们来的过程中,三声枪响打破宁静。
等到屋里只有陈文瑾,柳长征以及记录员时候,曲乔才无比认真的开口:
“刘主任也是内鬼!”
一句话,别说陈文瑾和柳长征了,就连记录的女同志手一抖,墨团晕开,差点写错字。
“耐耐~~”曲乔伸手,画眉鸟乖顺的飞到她的手上。
“曲大姐,刘主任现在生死未知,没有证据的事情...”柳长征忍痛替刘主任辩解了一句。
曲乔有些不知道怎么评价柳长征这个人,一个正首纯粹且有信仰的傻大个儿?
陈文瑾却是知道乐天舞厅的事儿,就是从这只画眉鸟嘴里得出来的。
于是她望向曲乔,“证据有那些?”
不用曲乔吩咐,画眉鸟突然扑到柳长征的肩膀上,字正腔圆模仿刘主任的声线:
“明天一早,我想办法拖住柳长征,帮你解决门口两个看守,你去杀了老鼠,在对我开枪...”
听见一只鸟儿发出人声,还是自己一起工作的同志声音,柳长征先是愕然,然后同瞳孔猛然一缩:
“茶水,审讯快结束的时候,刘主任给我到了一次水。”
不用陈文瑾吩咐,记录的女同志连忙跑了出去。
大门关上的同时,耐耐又飞到程文面前的桌子上。
“为了~~软刀子~计划,老鼠必须~~死,为了我们的~~信仰,你也不能活,而我就听天由命吧!”
画眉的声音虽然生硬,却也清晰完整的表达出了意思。
这下就连曲乔都有几分诧异,怪不得古人说“鹦鹉面前少开口,小人身边莫多言”。
这尼玛哪里是画眉,这就是环保形态的监控器啊。
耐耐说完,扑腾翅膀又回到曲乔的肩膀,得了一颗瓜子仁厚,鸟儿字正腔圆的津海卫话又出现:
“介尼玛刘主任,一脸乞子相,吃饭没够,放屁巨臭,下次鸟爷不接这活儿!”
曲乔扶额,陈文瑾却饶有兴趣的看向一人一鸟,“小曲,是你让它监视刘主任的?”
表现的时候到了,曲乔表情郑重的点了点头,“昨天在医院的时候,柳长征同志讲了我大哥受伤的过程,我就觉得刘主任很奇怪。”
柳长征愕然抬眸看向曲乔,他昨天只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讲述了一遍,在讲之前,他也复盘过,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当。
曲乔如何看不出他眼中的疑惑,但没关系,她有耐耐,优势在她。
“当初在东头村的时候,我就觉刘主任对何从喜有些不寻常,毕竟何从喜是他派回村里工作的,可刘主任是工作组的领导,我是被批判的对象,加上我没有证据,所以我没敢提出疑惑。”
不寻常是真的,没有证据也是真的,曲乔对刘主任的怀疑,只是因为他突然出现在曲建受伤的现场。
比起“正的发邪”的柳长征,她当然更怀疑圆滑世故的刘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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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速上,就一章……
明天三更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