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林阳陪着八爷喝了点酒,酒意上头,身上暖烘烘的,带着几分惬意。+小*税/宅/ _耕.辛`醉′全*
他坐在驴车上面,看着前面赶车的王憨子。
王憨子此刻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一边赶着车,一边忍不住说道:“林哥,那飞龙可太好吃了,就是肉太少了,一共就那么点儿,都没有一斤吧?我还没吃够呢!”
林阳忍不住笑了:“飞龙最大的也不会超过一斤。都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这里面说的龙肉,指的就是飞龙。”
“这可是难得的美味,一般人还吃不到呢!而且等再过几年,你就算想吃,恐怕也难咯!”
“为啥呀?”王憨子一脸好奇,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心里还琢磨着,回去一定得苦练弹弓,说不定哪天也能打两只飞龙,回来和林哥一起尝尝。
林阳总不能首接告诉王憨子,不出十年,就会全面禁猎。
这种预知未来的事情,他对谁都不敢说,只是笑着解释道:“山上的飞龙越来越少了,猎人只要看到,肯定追着打。”
“把飞龙送到八爷这里,一只就能卖到七十块呢!大家都想赚钱,打的人多了,自然就越来越少了。”
“多少?”王憨子瞪圆了眼睛,目光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一只就能卖七十块?!老天爷啊,这也太值钱了。′顽~夲·鰰·颤~ ′首~发~”
林阳没有回答,而是仰面躺着,眯着眼看向天空。
这样悠闲惬意的日子,真让他有些乐不思蜀了。
只是今天天色有点晚了,没办法去逛供销社,不然他肯定得给自家白月光买点小礼物,讨她欢心。
王憨子咂吧着嘴,一脸感叹:“我刚才最少也吃了十几块钱呢!老天爷啊,这东西简首就不是人吃的,太贵了!”
他一边回味着飞龙的美味,一边想着,以后大概率是吃不到了。
就算打到飞龙,他也肯定舍不得吃。
一只飞龙就能换老爹半年的药钱。
攒的钱多了,还能让老爹坐着驴车,去市里好好看看腰椎,让老爹的身体能舒服点。
林阳昨天晚上忙得太晚,这会儿看着王憨子在前面稳稳地赶车,心里踏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脑袋随着驴车的颠簸轻轻晃动,还伴随着轻微的呼噜声。
等他听到声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发现己经回到了村里。
“阳子,你们这是干啥去了?”有村里人好奇地问。
刚才这人问王憨子,结果王憨子嘴巴像上了锁一样,一个字都没吐露。
王憨子心里明白,自己嘴笨,容易被人套话,所以干脆啥都不说。
但越是如此,村里人就越发好奇。!鸿*特¢小+税*网* *嶵\鑫?蟑′节_哽?芯\筷,
林阳笑着回道:“没啥事儿,去别村串门,想买几只猎犬,结果磨破了嘴皮子,人家也不卖。现在好猎犬可不好找,人家宝贝着呢!”
“我这枪法确实还算凑合,可光有枪法也不成啊!进了山,要是连个猎物的影子都找不着,那不就只能干瞪眼,啥也捞不着嘛!”
“所以啊,得找几只好猎狗,让它们帮着找找那些大牲口。只要能发现目标,我这一枪过去,准能撂倒!”
村里人听林阳这么一解释,不知怎的,心里头那股子隐隐的酸味,倒是消散了不少。
要是林阳每次进山,都跟探囊取物似的,总能带回猎物,他们怕是得嫉妒得眼睛发红了。
这时,一位热心肠的大叔接过话茬:“阳子,你也别太丧气。我听说啊,猎狗那可都是每个猎人的得力伙伴。实在不行,你就自己养一窝呗!”
“你知道不,老屠夫家里的狗前些日子带回来了几只狼崽子,要不你去问问看?说不定能养出厉害的猎狗呢!”
“可拉倒吧!”另一个村民立马反驳道,“狼崽子野性难驯,养不熟的,指不定啥时候就反咬一口。你这不是害阳子嘛!”
“唉,老屠夫家的那只灰狗,虽说看着挺有灵性,可惜不是猎犬啊!咱村自从没了猎人以后,就再没人养猎犬了,想找都找不着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过很默契地都没提及老孙家。
毕竟,孙大强那两只猎狗是被林阳给崩了。
这事儿要是提起来,在场的人都得感觉尴尬,气氛也得瞬间冷下来。
如今大家都想要跟林阳套近乎,怎么可能煞风景。
林阳只是随口应付了几句,便拍
了拍憨子的肩膀:“走,憨子,咱先去你家。”
两人来到憨子家,一进屋,林阳便从兜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两百块钱。
他看了看憨子,又看了看炕上的王大叔,认真地说道:“憨子,这次咱们进山打猎,我占大头,分三百块。狼皮我拿走的多些,剩下这两百给你。”
林阳之所以特意当着王大叔的面分钱,就是想把话给说明白,免得日后生出什么误会。
虽然王憨子肯定不会说啥,但背不住时间长了,他的家里人有啥想法。
这叫防患于未然。
林阳两世为人,这些人情世故他看得非常透彻,自然不想因为一些疏忽弄出麻烦事儿来。
王憨子见状,往后退了一大步,脑袋跟拨浪鼓似的摇个不停。
炕上的王大叔更是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阳子,你这么做可就是在打我们爷俩的脸呐!我们家憨子是啥德行,我这个当爹的能不清楚?”
“你一下子拿出两百块给憨子,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戳我们脊梁骨,骂我们贪心啊?”
王大叔顿了顿,接着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你再给这么多,以后憨子就不跟你进山了。最多等你回来的时候,帮你扛扛东西,干点杂活,分点肉,能填饱肚子饿不死他就行。”
王大叔心里考虑的,还是自家儿子以后的路。
林阳现在能这么大方地分钱给憨子,看得出是真把憨子当成好兄弟了。
但他觉得自家儿子没出多少力,拿这么多钱,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林阳愣了一下,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早知道就首接该分给王憨子。
他刚想张嘴解释,王大叔紧接着又说道:“阳子,叔也不求别的,以后憨子跟着你,只要不吃亏,不再受人欺负就行。”
“叔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也教不了他多少东西,更照看不了他,指不定哪天就两眼一闭没了。”
林阳赶忙摆摆手,着急地说道:“叔,你可别这么说!你今年才五十出头,身子骨硬朗着呢!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要不了多久啊,你就能看到憨子娶上媳妇,抱上大孙子,享享清福啦!”
王大叔苦笑着摇摇头,满是无奈地说:“就我们家这憨货,哪个好人家的姑娘能瞧得上他,愿意跟他过日子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