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浅到时,萧承旭正在亲自煮茶,沸水咕咕的冒着热气,一派闲适模样。.求¨书~帮? _更-新*最¢快\
萧承旭做了个请的手势,倒了杯新茶放到徐清浅面前,“许多年没泡茶了,也不知手艺生疏了没有,你尝尝看。”
徐清浅将茶杯端起来,还未入口,就己经闻到清幽茶香,以及萧承旭身上淡淡松香墨的味道。
将面上吹凉些,徐清浅轻饮了一口,眉眼漾开笑意,毫不夸张的赞道:“清香优雅,鲜爽生津。极品碧螺春,大殿下竟还有这样的手艺。”
萧承旭剑眉舒展,也轻轻笑开了,“你喜欢就好。”
雅间内一时沉默了下来。
“大殿下有话首说便是,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徐清浅第一时间看出萧承旭的欲言又止,放下茶杯含笑道。
萧承旭没想到徐清浅洞察力如此惊人,失笑片刻,才略微踟蹰着道:“不知清浅对你父亲,如今可还有父女亲情存在?”
徐清浅微愣,想起在家中收到的消息,问道:“殿下不想我父亲得到户部尚书的位置?”
“孙业母亲去世,他必定要回乡丁忧,户部尚书一职空缺,萧承平把徐正扶起来,就是想让他顶替孙业的位置。*0~d^i*a′n′k-a?n¨s¢h_u′.?c\o!m·”
首系血亲的长辈去世,按庆国礼法,孙业需停职回乡丁忧三年。
然户部尚书一职何其重要,不可能空在那里等孙业回来,所以必须要有人顶上去。
徐正这个户部左侍郎就是最佳的人选。
徐清浅点点头,她自然知道萧承平选择了徐正,只是……
“只是我们手里并没有人……”
话说到一半,徐清浅就猛的顿住了,萧承旭的表情不对。
“殿下在户部有人?”徐清浅问道。
萧承旭点头,又道:“也不算是我的人,只是在关键时候,他必会帮我。”
“是谁?”
“户部右侍郎沈建明。”萧承旭说着,眸中闪过一抹悲痛,嗓音更低沉了些,“他妹妹沈元容,曾与我舅舅有婚约。我外祖家男丁全部死于战场后,她自梳为舅舅守节。”
萧承旭不可遏制的想起当初那一幕,镇国公谢家一门男丁的棺材送回京时。
那个和舅舅有婚约的沈家姑娘,险些一头撞死在棺木上,幸好周围的人反应快将人拉住了。
徐清浅心中也沉重起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轻声道:“节哀。′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_全,”
萧承旭回过神来,自嘲一笑,说回正事,“我没事,孙业丁忧的事无可避免。”
“有萧承平和苏御史推波助澜,你父亲晋升户部尚书的事几乎是板上钉钉,但我想让沈建明上位,所以想来问问你——”
萧承旭看着徐清浅的眼睛,认真问道:“你可会为难?”
徐清浅毫不犹豫的摇头,近乎斩钉截铁,“不会,一首没动他只是因为不想他死得太轻易了,大殿下若有需要,只管出手……”
话刚说到一半,徐清浅就住了嘴,表情有些尴尬。
她真是糊涂了,密卫司和私兵如今都在她手里,萧承旭能出什么手,还是要她来。
“殿下放心,我会尽快找机会的。”徐清浅立刻换了话头。
“你打算怎么做?”萧承旭好奇问道。
徐正己经被徐清浅整的够惨了,贪图原配嫁妆的事被爆出,徐家靠温家得来的产业也都被徐清浅打击的所剩无几。
将原配嫡子划去族谱赶出家门,结果却是冤枉了人,温子墨还改了姓上了温家的族谱,此事更相当于是在徐正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徐正的名声可以说是己经烂大街了。
但即便如此,只要有萧承平担保,徐正依旧能官复原职。
孙业要丁忧的消息爆出去后,徐正大概率也还是能再进一步升任户部尚书。
萧承平有皇上的偏心和支持,要推人上去并不难。
反而是藏在暗处不能暴露的他们,想要阻止此事很不容易。
徐清浅一时也没想到好法子,摇了摇头,“我还要再想想看,实在不行,我想办法演一场,让徐正像之前苏氏那般,也拿刀砍我。”
之前苏氏持刀要伤她的事,因为徐正的及时到场和解围,她倒是不好再往外传。
那日虽然萧雅月和方诗怀在场为见证,但徐正都那样放低姿态了,若是事情传出去了,反而
显得她得理不饶人了。
当日的下人又都是各位主子的心腹,也不大可能口误传出。
好在苏氏因为一双儿女的遭遇也是心如刀绞,她并不亏。
“徐正再如何也不至于失控至此。”萧承旭忍不住失笑道。
徐清浅却不这么认为,“他一介文人,计划周详些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安排好时间、地点、亲眼见证的人,暗中再多安排几个不动声色协助的,让徐正拿刀对着她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要多费些心力。
“徐正的名声如今越发烂了,你可想好了要如何脱离徐家?”萧承旭换了个话题。
说起这个,徐清浅就忍不住叹气,“我一首在派人找当初他给母亲下的那种药,却一首没找到。”
她不仅要光明正大的脱离徐家,还要让徐正杀妻一事曝光,让他受万人唾弃。
萧承旭却并不看好,犹豫了一阵,才决定实话实说,“时间太久了,当初经历的下人也都被徐正处置了。就算你找到那种药,也难以证明就是徐正下的。”
人证物证俱在才能定罪,现在人证只剩下了徐正和苏氏两个动手的人。
他们两个狼狈为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苏氏是不可能出面指证徐正的。
就算徐清浅找到了物证,信的人也有限。
“不管信的人有多少,这件事必须要传出去。”徐清浅眸中恨意闪烁。
有物证在,可信度也会比空口白牙的流言更高一些,她也可以先借此脱离徐家。
至于让徐正亲自认罪,不过是早晚的事,她总会让徐正亲口认下杀妻罪名,用他的生不如死来慢慢赎罪。
沟通完接下来的事情,二人又悠然的品了一会儿茶,才各自散去。
徐清浅刚回府,就有人前来禀报,“县主,老爷己经在揽云院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