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法警,则举起了手中那支黑洞洞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驳壳枪。^山\八?看`书,王· ¨毋.错_内/容!
枪管擦得锃亮,在阴沉的天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冰冷的枪口,稳稳地对准了她的后脑勺。
死亡的气息,如同潮水般,瞬间将秦淮茹彻底淹没。
她能清晰地闻到枪身上那股刺鼻的枪油味道,混杂着雨水的湿气和泥土的腥味。
她能感觉到那金属枪口散发出的,令人窒息的冰冷,仿佛己经贴在了她的头皮上。
这一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不是空白。
是无数混乱的念头在疯狂翻滚,像开了锅的沸水。
贾张氏那张老脸,棒梗不争气的样子,小当槐花怯生生的眼神……
还有聋老太太那双总是眯着,却透着精光的眼睛……
还有她自己,年轻时也曾有过几分姿色,也曾幻想过好日子……
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她不甘心啊!
她还不想死!
她还有那么多钱没花,那么多便宜没占够!
她还想看着棒梗娶媳妇,想看着小当槐花嫁个好人家!
“不……不要……不要杀我……”
她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不成调的音节。
声音嘶哑,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像被踩住脖子的鸡崽子发出的最后悲鸣。
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垂死的挣扎。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饶了我吧……求求你们了……”
她想磕头,可肩膀被法警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如^蚊^王? ~已?发¨布?最^薪/蟑*洁-
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糊了一脸,和着雨水,狼狈不堪。
她甚至能感觉到裤裆一热,一股骚臭味散开,竟是吓得失禁了。
周围隐约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
秦淮茹羞愤欲死,但对死亡的恐惧瞬间压倒了一切。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活下去。
哪怕像狗一样活着!
林东冷冷地看着她这副丑态。
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现在知道怕了?
知道错了?
晚了!
当你为了钱财,出卖情报,助纣为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当你利用别人的善良,吸血敲骨,害得人家家破人亡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当你站在敌人的立场,窃取国家机密,妄图颠覆人民政权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我父亲林解放,还有那么多为了这个国家牺牲的英雄,他们的在天之灵看着呢!
你这种人,死有余辜!
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林东的眼神冰冷如刀,仿佛能穿透秦淮茹的灵魂。
他心中暗道:爸,您看到了吗?
害您的人,正在一个个付出代价。
“影子”组织,“老狼”……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砰!”
一声清脆而刺耳的枪响,如同平地惊雷,猛地炸开!
子弹带着炙热的死亡气息,精准无误地从秦淮茹的后脑射入。*天*禧!暁\税·蛧! _更/辛?嶵!全\
噗嗤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戳破了。
秦淮茹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栽,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像一截被砍断的烂木头桩子,又像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重重地倒在了泥水之中。
脸朝下,整个面孔都埋进了污浊的泥浆里。
溅起一片混合着血水的泥点子。
鲜血,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争先恐后地从她的后脑勺那个狰狞的弹孔中汩汩涌出。
很快,就将她身下的泥土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那红色在雨水的冲刷下,渐渐蔓延开来,像一朵在阴雨天盛开的,诡异而妖冶的死亡之花。
一代恶毒妇人,西合院中曾经的“吸血鬼”,潜伏在人民群众中的敌特分子,秦淮茹。
就此,伏法。
死不瞑目。
她那双空洞的眼睛,还死死地圆睁着,透过泥水的缝隙,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和冰冷的雨丝。
眼神里,似乎还凝固着临死前那刻骨的恐惧,和无尽的悔恨与不甘。
但一切,都结束了。
刑场上,陷入了短暂的、令
人窒息的沉寂。
只有冷雨淅淅沥沥地落下,冲刷着地上的血迹,发出“沙沙”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混杂着泥土的潮湿气息,令人作呕。
刘海中两条腿抖得更厉害了,几乎站立不住。
他死死地盯着秦淮茹的尸体,看着那不断涌出的鲜血,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我的个老天爷啊……”他哆哆嗦嗦地在心里念叨,“这……这就死了?”
“跟杀鸡似的……太吓人了……”
他偷偷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林东。
那年轻人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冷得像冰碴子。
刘海中心里一个激灵。
这林东,简首就是活阎王啊!
以后见了面,必须把头埋到裤裆里,不,得绕着走!
千万不能再犯到他手里,不然,秦淮茹就是榜样!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裤裆也有点湿乎乎的,赶紧夹紧了双腿。
旁边的阎埠贵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亲眼看着秦淮茹是怎么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的。
那枪声,仿佛还在他耳边回荡。
他仿佛能感觉到那颗子弹穿过自己脑袋的滋味。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阎埠贵在心里疯狂念叨。
“还好……还好我只是帮着聋老太太递了点东西,没干别的……”
“三年……熬过这三年就好了……”
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精明”,没被聋老太太和秦淮茹拖下更深的水。
不然,今天躺在那儿的,可能就有他一个了。
他偷偷用眼角余光瞄了瞄刘海中,发现对方也是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和庆幸。
“老刘啊……”阎埠贵用蚊子哼哼似的声音,小声对刘海中说,“这……这林局长……手段……手段也太……”
“嘘!”刘海中赶紧制止他,紧张地西下看了看,“别瞎说!不想活了你!”
阎埠贵吓得一哆嗦,赶紧闭上了嘴。
几秒钟后,围观的群众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一个老汉突然振臂高呼:
“死了!秦淮茹这个女特务,终于死了!”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激动和痛快。
这声呼喊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好!枪毙得好!大快人心啊!”
“感谢政府!感谢公安同志为民除害!”
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妈,抹着眼泪喊道:“我那可怜的侄子,就是被这些特务给骗去南方,差点回不来啊!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没错!这种祸国殃民的败类,就应该这个下场!死有余辜!”
“林局长英明啊!林局长真是咱们老百姓的保护神!”
“打倒一切反动派!保卫我们来之不易的好日子!”
喊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充满了痛快和解气。
积压在人们心中对敌特分子的憎恨和对秦淮茹这种败类的厌恶,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