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振东点点头,脸上全是欣慰之色。@|:齐=3盛?小@d说1网? t更+??新§最¤快?/
“是啊,我们这些老货竟然还不如他一个小娃娃,不愧是太子殿下的血脉!”
说到这里,廖振东的脸色逐渐僵住,转瞬间沉了下来,“可惜太子殿下......”
裴牧适时上前安抚,“主子也别难过,太子殿下是因病逝世,不算便宜了慕容兴那狗贼。
况且,殿下有小主子这样出色的儿子,想来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等大业完成,殿下也能得追封的。”
“大业,大业......”
廖振东反复呢喃着这两个字。
这么多年了,他都依靠着这个信念,依靠着对大岳的忠心,才撑了下来,成就了辽山的事业。
他日渐年老,当年冠绝天下的威风也逐渐不再,这几年时不时也在质问自己,是不是该向慕容兴真的俯首称臣,或者找个世外之地安心养老算了。
但还好,还好他坚持了下来。
“是啊,大业还未成,我还得坚持下去,把小主子扶上那个位置才好哇。
还有渔儿,受了那许多苦,以后有了哥哥做依仗,她才不至于被徐颂那个死小子拿捏。”
“说起徐颂。”师爷眉头皱了皱,“这人机敏异常,京中势力又深厚,他会不会成为我们成事路上的绊脚石?”
“绊脚石?”
廖振东嗤笑,“他才不会。`看^书¨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你别看他现在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似乎是启元帝手下第一大将,可他和皇帝之间到底是隔着那一层。
且是隔着那永远都不可能和解的一层,徐颂,迟早跌落下来。”
“那......我们要不要?”
“且看着吧。”廖振东摇摇头,“徐颂此人不是轻易能被说动的,除非他自己拿定主意。
且看机缘造化,到底把他安排向何方吧。
他若是没那个造化,就算是本事通天,也无济于事。
而渔儿嘛,到时候让小主子再给渔儿找个更年轻的才俊,将渔儿宠着一辈子,那才叫好。”
裴牧捋着胡子,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
“快点,再快点!”
冯嬷嬷坐在王管事的背后,两人同乘一骑,正疯狂往京城的方向赶路。
可王管事一脸的不耐烦,阴沉着声音道:
“催什么催?!你没看到马己经不堪重负了么?还不是你把自己吃到二百斤!这马怎么驼得动我们两个!!”
胯下的老马的确己经开始喘粗气了,速度越来越慢,逐渐停了下来。¢6¨1!看`书?网· .更?新,最^全/
“哎,怎么不走了?”冯嬷嬷着急地夹了夹马腹,可那老马还是原地焦躁地踏着步,不停甩着头,明显焦躁不安起来。
“早就跟你说了不要那么胖!不要那么胖!”王管事咬牙切齿。
可冯嬷嬷却不让,“还不是你把马车丢了!要是马车还在,现在还能被这马落在荒郊野外吗?!”
“你放屁!你个不知所谓的老婆子!”王管事冷斥道,“那马车上有姜府的印记,那些人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冯嬷嬷的气势一下子就矮了下来,“那,那也可以再买一驾其他的马车啊,咱们,咱们都两日两夜没有休息了。”
冯嬷嬷体胖,走两步都要喘,更不要说连日奔波,疯狂逃命了。
她这两天感觉浑身的肥肉都要抖散了,累得整日喘息连连。
“你除了废话别的是不会吗?咱们一停下来那些人就会追上来,你难道不知道吗?”
说来也奇怪。
这两日,冯嬷嬷二人就是不能休息,一旦找店休息,准有人将那血淋淋的狗头蛇尸丢在他们房间里或者马车上。
昨日二人停下来吃饭,更是碗里出现了一只挥舞着镰刀的大螳螂!
吓得冯嬷嬷当场就呕了出来。
好像有人故意催着他们马不停蹄似的,将他们逗得团团转。
这种感觉,好像有鬼始终跟在自己脖子后面戏耍你,你一停下脚步,那双无形的大手就掐了上来。
冯嬷嬷心里也烦,但还要靠王管事带着自己逃命,不得不软了语调:
“现在,可现在马儿不走了,还是下马来让马儿歇歇吧。”
说话间,马己经累得在甩人了,冯嬷嬷只得挪动着肥胖的身子翻身下来,准备
休息片刻,也好让马喝点水歇一歇。
她站定西下打量了一圈,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眼下是夜里,西下黑漆漆的一片,不时传来夜枭的声音,还有不知名动物的暗暗咆哮声。
“那是,是有狼吗?”
冯嬷嬷哆哆嗦嗦问道。
王管事还没有下马,他也听到了那诡异的声音,勒紧缰绳回头一看。
似乎真有几双若隐若现的绿色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再眨了眨眼,那眼睛又不在了!
“不好!这里不能停!”王管事警觉道,胯下的马儿也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那,那我们赶快走?”冯嬷嬷颤抖着声音,就去拉那马鞍,企图再次登上去。
可是没想到,王管事却拉着缰绳让马儿向前走了几步。
没了冯嬷嬷二百斤的重量,又停了这一会儿,马儿得以稍稍喘息,又听话起来。
冯嬷嬷一脚没蹬上马镫,站稳之后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家男人。
“老头子,你什么意思?”
王管事紧了紧手里的缰绳,回头望向冯嬷嬷的眼神十分复杂,有不忍,但更多的是决绝。
“翠莲,咱,咱们两个人一起肯定跑不远,不然,不然你在后面慢慢走着,一会儿我找到了住处再来接你。”
“你放屁!”
冯翠莲破口大骂,“这里有狼!有狼!荒郊野岭的你回来了我早死啦!你给我站住!带我一起!”
说着她挪动着肥胖的身子就追了上去,可是王管事哪里肯让?
马儿肯定是不肯驮他们两个人的!
他双腿一夹,纵着马儿就朝前跑去。
“对不起!老婆子!明早我再来接你!”
王管事的话扬在猎猎的夜风之中,随着马蹄声渐行渐远。
冯嬷嬷喘着粗气追在后面追,可是人哪里跑得过马?
只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你个死没良心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呐!你忘了是谁在夫人面前提名你做的管事?你忘了咱们的两个孩子了吗?哇呜呜......”
然而马蹄声随风消失,冯嬷嬷也跌倒在了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