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未停,便看见下面那要债人一脚将华氏踹翻在地。~x`w′d+s*c-.?c?o¢m*
“夫人 !”
玉摘惊呼出声。
姜渔也捏紧了拳头,脚尖动了动。
不论怎么说,华氏现在还是她的婆婆,若是华氏在自己的面前被人打死了......
打死?
这可是侯府贵眷!哪里来的要债人胆敢对侯府的夫人动手?!
姜渔忍住冲下去的冲动。
那大汉骂骂咧咧的听不清声音,又一脚踹在华氏膝盖上,华氏瞬间痛苦地蜷缩起来。
姜渔向栏杆处靠近一步,手指在木栏上攥得发白。
真敢对贵眷动手?
“夫人,要不要奴婢下去......?”玉摘追问道。
今晚出来,姜渔只带了两个丫鬟,玉摘和翠捡,她们两个都有些功夫在身上,年轻人,手脚快。
钱妈妈老迈了,就怕出来跟不上步伐,所以和容好两个等在家里。
但是玉摘和翠捡太年轻,都有些沉不住气,生怕这一遭姜渔没救华氏,到时候被扣上一顶不孝的大帽子。
姜渔双眼紧紧盯着下面的情况。
只要没出人命,只要闹不出人命来,自己都不能现身!
谁知道华氏......
而且下面这些大汉,玉摘和翠捡打不过。?8+1!k*a~n*s!h′u+.·c¨o·m^
然而下一刻,那大汉身后的人就抽出一柄软剑,上前寒光一闪,就将范妈妈的手指砍掉一截!
姜渔再也忍不住!!!
“住手!!!”
她噔噔噔地带着人冲下了阁楼。
她喘着气,几步跑到华氏身旁,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抬头看向对面的要债人。
“我婆母借了你们多少钱?”
见是一个小娘子,几个要债人根本不放在心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笑了起来。
“小娘子,帮你婆母出头呀?哈哈哈哈哈......”
华氏此刻牙齿都在打着寒颤,她不敢置信地望向旁边痛苦倒地,握着手指冒了一滴血的范妈妈,吓得不住颤抖。
他们怎么敢真的动手?
不是说好的,说好的......?
华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拽着姜渔不肯放手。
“姜渔,姜渔,你终于来了!你帮帮母亲,帮帮母亲啊!”
姜渔注意到了她话里的那句“ 你终于来了”,但是此刻说这些没半分用处,她只能伸手搂住华氏,尽力安慰这个吓傻了的妇人。
“她欠你们多少钱?”
那大汉伸出五个手指,“本来是五百两本金,但是现在......”他西个手指收了回去,“连本带利一千五百两!”
“一千五百......!!!”
高利贷都没这么放的!
“对啊!一千五百两,你能不能帮她还?不能还赶快滚一边去!别耽误你婆母早死早投胎!”
说着就要上手拨开姜渔。?s-o·s^o¢x!s!w*.*c·o+m+
玉摘和翠捡两个抽出腰间短刀,上前挡在了姜渔面前。
“哟~还带了帮手?”
姜渔眸光冷厉,伸手制止了玉摘和翠捡,“我这两个丫鬟不过是花架子,打不过尊驾,不过在商言商,想和尊驾谈一谈。
您可知......我婆母可是建安侯府的三夫人,是正正经经的贵眷?”
对方相视一笑,满不在乎,“知道啊,又怎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便是皇帝老儿借了我马三爷的钱,也没有不还的道理!”
看来都是亡命之徒了,怪不得真敢剁范妈妈的手指头。
姜渔深吸一口气,“尊驾所说一千五百两,我来代我婆母还,明日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我们还在这里见面,如何?”
钱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人。
既然今日华氏的事情被姜渔看见了,她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陷入险境。
她话音一落,明显感觉到身旁的华氏松了一口气。
对方笑得轻松,“当然没问题。”
姜渔也不多废话,扶起华氏就准备走,可是刚站起身来,就被人横刀拦住了。
“慢着啊,小娘子。”
玉摘翠捡两个连忙横刀格挡。
然而对面的人并没有动作,只是笑嘻嘻看了华氏一眼。
“你代你婆母还钱当然
可以,我马三爷只认钱, 不认人。
但是你可不比你婆母有信誉,万一你回去搬救兵可怎么办?”
“那你要如何?”姜渔冷眼。
“她、她、她、她。”这位马三爷分别用刀尖点了点玉摘翠捡,还有华氏和范妈妈,“总之除了你,都要留下来给我做人质。
你明日这个时间筹来钱,她们便多等一日,你若是一个时辰之后筹来钱,那她们便只等一个时辰。”
果然,姜渔就应该明白,这群人没这么好糊弄。
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没办法不答应。
“好。”姜渔点头,“天亮之前,我一定将钱拿来。”
“别想着耍花招,你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我们绝不会现身的。”
姜渔瞳孔一紧,点点头,放开华氏的手,转身欲走。
可是没想到华氏紧紧拽着她的胳膊,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姜渔......”华氏颤抖出声,“求你,求你不要告诉别人,不要告诉侯爷,不要告诉老夫人......
若是他们知道了我做了这样的事,婆母一定会休了我的!”
华氏嘤嘤哭泣着,紧紧攥着姜渔的手,眸光里是真挚的祈求:
“我知道我之前对你不好,也确实骗了你让你受了委屈,但你帮我这一回,回去我便让砚青痛痛快快地签了和离书,再不为难你!
你既叫了我一声母亲,说明我们之间有缘分,缘分虽浅,可也该好聚好散,姜渔......母亲求求你。”
......
回程的路上只有姜渔一个人,她到侯府的时候,兜帽上都是湿沉的露水。
姜渔深吸一口气,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自己的院子,她在庭院里的岔路口犹豫了片刻,朝着濯雪斋的方向而去。
天还没亮,夜还浸着浓重的黑,濯雪斋外点着灯,守夜的护卫正在打盹。
姜渔走到近前,探头看了看高处的雪霁楼。
那里没有亮灯。
“三少夫人?”守卫迷蒙之中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人。
姜渔微微笑了笑,“侯爷没在?”
守卫摇摇头,“侯爷去校场了,今晚没回来。三少夫人有事吗?”
更深露重的,三少夫人来濯雪斋.......
不过这话守卫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