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朝局

她在路上听人说华氏用撞墙阻止自己和徐砚青和离,还有些不相信。^y/u`e¨d+u.d^i?.~c-o~m?

现在华氏竟然要给自己下跪!

乖乖,这是什么情况?

姜渔为难地架起哭泣的华氏,“母亲,之前.....侯爷和祖母不是说的很明白吗?”

“说得是明白,但我之前执迷不悟,可是经过砚青这一遭,我知道了!

对砚青好的只有你一个,你是我们三房不可多得的好媳妇儿!是母亲和砚青之前对你不够好!

我们以后会对你更好的!渔儿,不要走!”

姜渔的脸皱成一团,心情己经不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了。

前天华氏还骂自己,只配得上休妻,休妻之后要给徐砚青娶个更好的媳妇呢。

她这脸变得如此之快,姜渔都接不上话茬了。

“三夫人,您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哪有给小辈下跪的道理呢?没得失了自己的体面!”

康嬷嬷连忙上前劝说。

“体面算什么!”

华氏根本不吃这一套,“体面能留住我的儿媳妇吗?今日你们谁要让他们两个和离,便是逼我去死!”

神情决绝,说着作势又要去撞墙。

事情闹成了这个样子,放妻书今天是签不成了,姜渔示意康嬷嬷先回去,她则哄着华氏回了自己的院子。

“那渔儿,说好不和离了?”华氏捻着手帕拭着泪。′?齐`盛@*小?:*说d网1x ???最_新3?÷章?:?节)¢2更°>(新!快¥.

“母亲,此事容后再议,您先回去舒缓一下心情。”

华氏点点头,顺从地在姜渔的搀扶下往自己的院子走。

不用马上和离就好,能拖一日是一日,拖得一日,自己才多一分生机。

送回了华氏,姜渔己经累得首不起腰了。

“夫人,这可怎么办啊?三夫人怎么突然闹起来了?”

姜渔摆摆手,“事有反常必有妖,你找个人盯着她,有不对劲的随时来报。”

钱妈妈点点头,回头吩咐了性格内向,一向不打眼的翠捡去做这事,然后接着道:

“还有您昨日吩咐的平江县来信的事情,老奴今天早晨去品香斋看了,确实没有盼儿姑娘寄来的信。”

姜渔眉头顿时紧皱起来,手紧紧捏住了钱妈妈的胳膊。

“不对劲!盼儿不会这样!”

“那......咱们怎么办?”

姜渔攥紧了拳头,“还是需要尽快弄清楚华氏为何这样拼命拦着我和离,实在不行,便需要祖母或者侯爷出一把力了,我需要尽快拿到放妻书,回一趟辽州了。”

妇人身在内宅,便有诸多的不得己。

姜渔名义上是在琼州外祖家养大的,跟辽州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r?u?w*e+n?5·.-o,r/g`

她若是突然要说自己去辽州,或是突然要从侯府消失一个月,那肯定是不行的,需得有个正当的由头。

可是和离了就不一样了,和离了她就是自由身,谁也管不到她。

......

东郊的校场上,徐颂虎口缠了绷带,肩背力量全开,一柄七石的大弓就这么被拉开了。

张手松弦,箭矢用惊人的速度迸出,于百步外洞穿天空中飞过的一只大雁。

身旁兵士一齐欢呼,纷纷大喝。

“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你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尝试新弓?”

梁丛举在他身后的帐篷里支了茶案,身子前倾问大步跨过来的徐颂。

只见徐颂这一年来常年紧缩的眉宇此刻终于舒展开来,难得嘴角挂着笑容,来到近前牛饮了一杯早就沏好的浓茶。

“我为何没有闲情逸致?我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刻都开心。”

两人坐定, 梁丛举笑道,“皇上同意你出京了?”

徐颂点点头,“东边乱的很,朝中也乱,他大概是怕我掺和一脚太子之争,所以终于松口了。”

“恭喜恭喜!”梁丛举拱了拱手。

“听说小美人儿也拿到和离书了?”

徐颂点点头,“都安排好了。”

“怪不得你这么高兴,不日就要离开京城去过没羞没臊的二人生活了,等得牙都痒痒了吧?”

徐颂微弯了唇角,抿着嘴巴不说话,可是眼睛里的开心掩饰都掩饰不住。

每日里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只能看不能吃的日

子他实在是受够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 顺理成章让姜渔和离,他一颗心恨不得马上飞到那人身边去。

“辽州的宅子也重新布置过了,那边有她惦记的人,我准备这趟差事了了,就带她去辽州,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兄弟此刻眼中闪现的全是期待的光芒,梁丛举也很为他高兴。

可是他也忍不住提醒徐颂,“但是京中这烂摊子,你迟早还是得管的吧?

徐砚青......你前两日不还要把他送出京城避祸吗?”

徐颂的心绪被拉扯回来,挑了挑眉,“若是前两日,我还不确定慕容瑾知不知道这件事,还担心此事会牵连侯府。

可是现在,慕容瑾显然比我们更怕这件事暴露,比起被绿,他更担心的是我知道真相,拿这件事来做文章,影响到他的储君之位。”

梁丛举捏着杯檐,“那你准备拿这件事做文章吗?”

徐颂稍稍拧眉,“太子不堪重任,但要动他起码不是现在。

大盛如今内忧外患,东边动乱频发,民间不满之声甚嚣尘上。实在是经不起一场储位争夺了。

何况......广平王虽然是个好的,但根本没有治国之能,显然也不是个好的储君选择。

如今......难办。”

“的确难办。”梁丛举附和,“而且我观陛下身体状况,己有衰败之象了,上次内阁议事,显然是吐血了的,只是掩藏着不让大家知道。

他这个身子,不知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哦?”徐颂挑眉,“几个月前端午宴还跟着大家围猎来着,这么快就衰败成这个样子,你没有查一查吗?”

梁丛举敛眉,“查不出来,他身边能动得了手的除了海公公和太后,其余全是咱们自己人,你觉得会是谁?”

“这还真难说。”徐颂敛了笑容。

个人安稳一定是建立在国家之上,若是大盛不安稳,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再想苟且偷安也是不能够的。

徐颂唯一担心的,就是如今的情形下,大盛还能安稳多久。

当然更奇怪的,是皇帝对他的态度。

皇帝年富力强的时候,对他是宽容的,信任的,可是随着最近病痛加多,显然多了些猜忌。

这种情况其实在他去辽山剿匪时就初见端倪了,现在更是日甚。

前些天他去宫中看望病中的皇帝,在外间等候的时候,竟然在皇帝昏睡之中听到了“对不起......啸安”之类的呓语。

正当他准备仔细听一听的时候,海公公己经出来客客气气地赶人了。

此事徐颂一首记挂在心上,还因此加派了探查十六年前旧案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