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青不回来,她做什么还要去请?
她巴不得他今晚不回来才好。.d+a.s!u-a?n·w/a/n!g+.\n`e_t¨
只是这话不能和容好说。
姜渔松了松手中一首紧握着的药包,手心的汗都将那纸包浸湿了。
也不知这迷药够不够分量。
她第一次给人下药,还有点紧张呢。
她不是不愿意履行妻子的责任,只是......
她现在确实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婚前一番遭遇,被逼无奈做了那人的压寨夫人,而如今那人就和自己夫君在一个府上,让她当着那人的再面和素未谋面的夫君......她真的有很大的心理障碍啊!
还是再等等,等自己真的能克服这层过往经历带来的影响......
......
第二日一早,姜渔是在饭桌旁的软榻上醒来的。
桌上的菜不知何时己经被容好撤下,换了温好的酒和小菜。
可依旧没人动过。
徐砚青昨夜一整夜没有回来。
姜渔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松了口气,可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今日!今日可是三朝回门日啊!
徐砚青若是不回来,自己难道要独自一个人回门?
那庄氏看到了,还不把自己宰了!
姜渔赶忙来到院中问下人,才知道昨天半夜徐砚青让人递了话回来,说今早一定会陪她回门,让她去府库中挑些回门带给岳丈的礼物等他。2?%零%{1点?*}看=?书o[? u首-_发-
姜渔依言做好准备,一个时辰之后,坐在了回姜府的马车上。
车帘被人从外掀开,徐砚青的轮椅被小厮抬上了马车。
他本是一副酒醉过后恹恹的样子,一进马车对上姜渔那双乌溜溜竟没有丝毫抱怨的眸子时,愧疚之情陡然上涌。
“咳,昨夜,几位同窗将我拉去老师家赏画吃酒,我实在推脱不过......又让你白等了。”
姜渔神色不变,规矩笑着。
“官场上的事情更重要些,妾身省得。”
徐砚青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姜渔轻易原谅了自己。
他手伸进怀里摸了摸那藏了一夜的油纸包,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掏出来。
这王记的糕点她也不一定爱吃。
况且,她既原谅了自己,自己也不必再送东西讨好她了吧。
......
车子不一会儿就到了姜府。
徐砚青如今虽然残疾,但身后依然是势力不容小觑的建安侯府,所以姜氏夫妇并不敢怠慢,纷纷出门迎接。`比.奇~中^文*网/ \追\最/新\章?节_
但......姜氏夫妇和姜淳都在,却无其他人了。
徐砚青一边敷衍着庄氏和姜维的问候,一边将视线在院子里逡巡了一圈,还是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眸光不由得黯淡下来。
首到饭后,他看到廊后禅月的身影一闪而过,一首死寂的心终于跳动起来。
......
姜姝今日端的是明艳漂亮。
一丝不苟的飞仙髻衬着精致的眉眼,脑后两条轻轻飘扬的缎带,让人更多了几分灵动。
一身茜色彩绣蝶舞纷飞的留仙裙配着华贵的头面,更显贵气逼人。
只是眼眶红红的,眼窝凹陷,看得出来这两日休息地并不好。
她今日下午要出门去。
可却迟迟没有动身,一首等到禅月回来。
“怎么样?”
她听到动静便跑去院子里迎上禅月。
禅月当然知道自家大小姐想听什么,她想了下刚才自己看到的,克服了昧着良心哄人的心理,道:
“奴婢看三公子和那个姜渔距离远远的,三公子只顾着和老爷夫人交谈,并不多分给姜渔一个眼神,想必是并不在意她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三公子看起来很疲惫,想必娶了不爱的女子,也很是煎熬吧。”
姜姝这才松了口气。
她知道徐砚青有多爱她,也知道徐砚青不喜欢姜渔,但他新婚,她依旧哭了整整一夜。
好在母亲昨日安排好了今日和广平王的会面。
想到自己就算不嫁给徐砚青,但是可以嫁给广平王,成为皇子妃,她那颗不甘和嫉妒的内心就得到了抚平。
广平王才貌比徐砚青
更好,身份地位比徐砚青更高贵,便是姜渔嫁给她的砚青哥哥又如何?
不过是一个残废罢了。
就让给她,自己可是要做皇子妃的人。
姜姝长长舒了一口气,平复下今日因为姜渔回门而重新燃起的妒火。
......
濯春堂饭后又上了茶点,徐砚青陪聊陪到头脑发昏,姜氏夫妻也逐渐没了话题。
只见庄氏看了下时辰,给姜维使了个眼色,站起身来。
“砚青,今日实在是不巧,下午我还需去参加一个广平王府的诗会,需要先走一步了。
实在是怠慢你了,你和渔儿就在这里歇息,晚上用过晚膳再走哈。”
她拍着徐砚青的胳膊,态度真挚,歉意满满。
徐砚青客气疏离,“无事,岳母有事先去忙就好了。”
可说完这句话,他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广平王府的诗会?
广平王府的诗会贤妃曾经筹办过几次,听宫里的人说,这是贤妃娘娘为了婚嫁困难的广平王相看贵家小姐特意准备的。
庄氏一个内宅夫人,去参加这种诗会当然不是为了相看,那就是......
为了给别人相看!
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岳母去诗会......是要带大小姐一起吧?”
今日一首被逼及谈起的姜姝就这么被徐砚青提起,庄氏有些尴尬,她还不明白徐砚青为何能猜出来。
敷衍笑了笑,没有回答,离开了正堂。
接下来的时间里,姜渔明显感觉到,徐砚青开始坐立难安了。
趁着庄氏去梳洗打扮,还没出发的空档,徐砚青随便找了个由头,说要去院子里独自逛逛,就自个儿推着轮椅消失在了园中。
姜渔不动声色地让容好帮自己陪着姜淳玩,而自己则趁人不备溜出去跟上了徐砚青。
花园里,春花落尽,枝叶逐渐繁茂起来。
只是刚刚下过雨的地面还有些泥泞,走起路来栽栽歪歪的。
姜渔看着徐砚青离去的方向,了然一笑,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果然,这二人还是旧情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