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颂得到消息的时间,距离姜渔逃走不过不到一个时辰。_看·书_君· ?免`费′阅`读`
况且卢云反应迅速,早在返回千祥荟萃发现姜渔不见了的时候,就联系辽州城所有能动用的人手,将全城重要入口都把持住了。
此刻千祥荟萃己经关张大吉,紧闭的店门内,站满了面无表情的骁骑卫。
掌柜的刘沛哆嗦着手跪在一旁,不停地擦着额角的汗。
“这么说,你们的确不知情?”
徐颂用茶盖刮了刮茶盏中的浮末,轻声开口。
“天地良心!大人,我们都不认识这位小娘子啊!”
刘沛抬手扭了一把身旁跪着的寇二,咬牙切齿:
“你说啊!”
寇二一脸害怕,“砰砰--”磕了两个响头,声音带着哭腔。
“大人明鉴!小人的确是接待了这位夫人,但是这位夫人消失的时候小人并不在场啊!小人正和,正和......”
他吗 目光西处逡巡,找到卢云,顿时像是找到救星一样叫道:
“小人正和这位大人一起矬磨那块鸽子血呢!
大人,大人?您快为小的作证啊!”
卢云瞥了一眼寇二写满急切害怕的鹅蛋脸,轻叹一口气,对着徐颂道:
“的确,这位小二与此事无关。”
去雕刻印章的路上,寇二没有故意绕路,也没有磨蹭时间,反而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在雕刻师傅那里加了塞,才能让他快些回来。_咸^鱼*看¨书_ `最*新.章!节,更_新/快^
否则他发现姜渔失踪的时间还要更久。
徐颂听了卢云的话,挥了挥手,并不准备为难这些天降横祸的生意人。
现在追究谁的过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尽快将姜渔抓回来。
他脸色阴沉地似是要滴出墨来,起身出了千祥荟萃的大门。
他就不信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她能插上翅膀从这辽州城飞了不成?!
“找!找遍辽州每个角落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店门重新关上,跪在地上的寇二才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他试了好几次,膝盖都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站起来,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呼--”
好似全身的力气都在刚才撒谎的时候用完了。
想起刚才那个男人骇人心神的气势,寇二禁不住又打了个哆嗦。
还好......
还好他按照姜渔说的,没有将事情做的太明显。
就是不知道,姜渔现在在哪里,会不会被找到?
......
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春日,可辽州城的百姓们却察觉到了一丝不普通的气息。¢x_i¨a¢o+s!h~u\o,w`a!n!b_e?n¢..c,o-m′
街市上的官兵莫名多了起来,进出城的关卡查验的更加严格,到了傍晚,甚至有官兵挨家挨户开始搜查。
街坊邻居都在窃窃私语,说有个大官家中婢女偷了重要证物逃跑了,如今正在全城搜捕呢。
“真的吗?到底是什么重要的证物?要这么大阵仗搜捕?”
“这就不知道了,但这位大官是京城来的,说是一个什么,建什么侯爷!”
“哦呦,咱们辽州这种偏远之地都有侯爷来啦?”
姜渔穿了身粗布麻衣,脸涂得看不出原本的肤色,左手里拿着个破碗,右手拿着个木杖,俨然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叫花婆子。
她凑近正在议论的那群人,听了一会儿墙角。
他们说的是建安侯吗?
她刚才看过那官兵手里拿着的画像,明明就是自己。
卫鸣为何能用建安侯的名头搜捕自己?他何时和官兵搭上了关系?
姜渔的疑惑还没得到解答,就被茶肆的食客发现了。
“去去去!死老婆子,去一边要饭去!”
姜渔赶忙将头上的破布又拉下来一点遮住脸,朝着西侧城门的方向走去。
还没等走到城门,远远的就看到百姓们排起了长队,姜渔在手搭凉棚远远地看了一眼,城门处比平时多了一倍的士兵!
她立马转身往回走去。
还好她上午没有贸贸然出城。
就像她预想的那样,卫鸣的手下人绝对没有花架子,寇二拖不了卢云多长时间。
果然,自己还没走出锣鼓街,就看到范呈他们西处寻找了过来。
接
下来不到半个时辰,整个辽州城就布满了官兵。
姜渔一路换了三身衣裳,凭借着对辽州的了解和以前的一些人脉,上午藏到了妓院里,下午藏到了乞丐堆里,才堪堪躲过几次搜查。
可是现在......
姜渔看了眼偏西的太阳。
街上的官兵明显多了起来,而且开始挨家挨户地毯式搜查了,她再这么下去迟早被人找到。
姜渔那双在黑灰之下依旧掩饰不住的如水杏眸此刻流露出深深的担忧来。
罢了,赌一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
钱妈妈垂头丧气地坐在织坊街小院姜渔的屋子里,屋子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烛火。
她正一件一件摆弄姜渔留下来的东西,将它们都收拢装箱。
漂亮的水烟萝纱裙,镶了宝珠的双彩鸳鸯金璎珞,还有一沓一沓的银票......
这么多好东西,青妩夫人说不要就不要,走得那么干脆。
真是个烈性的女子......就像......
就像含玉一样。
钱妈妈脑海中浮现起另一张明媚的笑颜,骤然发现,就连她们二人离开自己之前的那番话也是那么相似。
很久没有想起含玉了,钱妈妈唇边浮现温柔的笑意,渐渐沉入回忆之中。
忽然门外传来范呈的喊声,将钱妈妈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钱妈妈,主子说今晚来小院住,请您里里外外收拾一下。”
“哎,老奴这就去。”
说罢,她便起身离开主屋,带了些下人,准备将小院好好拾掇一番。
也是奇怪了,按理说二当家只是辽山的土匪头子,可听今日新来的下人说,他晚上正在辽州知府宅中赴宴。
二当家竟然能成为辽州知府的座上宾,当真是个有本事的!
怪不得他今日竟然能调动官兵寻找青妩夫人。
这么一来钱妈妈做事更认真了。
带着人里里外外将屋子全部清理一新,重新布置了摆设和家具。
就连院子也打扫了,落叶拾捡了,小院门前院后的街道也清理干净。
院子后门处原本摞了很多竹筐,似乎是之前的街坊放的不要的杂物。
有下人看到了,跑来问钱妈妈:
“钱妈妈,我们要将那些竹筐都挪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