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梦到了芙蓉园门口,心情无法平静,转身去了后山竹林那处长椅上静静坐着。_<¨看?>:书{?君??÷ #%?更>?+新?最+x快#
“嫂子怎么办?舒舒是相信了,恐怕她一时难以接受,我担心她想不开做傻事怎么办?”
远处姜云婉望着竹林中形单影只的少女心疼极了。
冯盈盈见此心里也不好受,“长痛不如短痛,这事早晚要知道,梦儿身边那大丫鬟青荷很快会寻过来,梦儿这孩子心性好,不会做傻事。”
姜云婉看了眼候在远处的未央低声道:“真相大白那日,舒舒肯定要与程潇和离,咱大渊朝虽说民风开放,但这世道女子和离,日子不好过……”
“怕什么?和离!不,咱是休夫!姜府就是舒舒的家,就搬回来住,我们还养不起舒舒,开玩笑!什么和离的女子影响娘家的子女嫁娶,我……”
冯盈盈真想来句脏话,骂骂这个世道。
“……有世俗眼光的人家就不是啥好人家!以后梦儿就改姓姜,将来以姜家女的身份出嫁,姜家女就没有嫁不出去的!”
姜云婉闻言放心了,她早就有所准备,京城容不下舒舒,她就带着舒舒南下回燕城。
“青荷那丫头找来了,我们这边走。”
“小姐,你怎么在这?”青荷气喘吁吁跑过来,“两位表小姐见你迟迟不回,让我来寻你……呀!”青荷见程青梦脸色不好,着实吓了一跳,“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方才身子是有些不舒服才来这坐会儿,现在没事了,走吧,我们回去。”
程清梦起身瞥见右前方一抹熟悉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欸,她真傻。/6`1,看¢书.网^ *无?错′内\容/
表姐做的预知梦应早就说给姨母,舅母听了。
难怪舅母昨日会突然闯进来查账,又在知春苑打探娘亲在程家过得好不好?
不好!
真的不好!
她以前不懂,现在懂了。
娘亲因大哥早夭,一首耿耿于怀,郁郁寡欢,觉得对不起他爹对不起程家。
祖母一有事求姜家,提前好些天哄娘亲开心。
她爹更是想着花样讨娘亲欢心。
娘亲其实每次都以外祖父不在朝做官为由婉言拒绝了。
隔天祖母就会拉着娘亲说些体己话,在娘亲面前有意无意提起大哥。
娘亲就像着了魔一般,当天就会回娘家来。
外祖父也是宠娘亲,又因姨母生死不明更是对娘亲有求必应。
真是可恶!
拿大哥夭折一事来折磨娘亲。
娘亲这些年吃了好多方子都没有身孕。
偏偏前几个月的方子那么有效果,娘亲就怀上了,还是个儿子!
这些年一定是孟广德在娘亲的方子里做了手脚!
一定是这样!
为什么这次不做手脚了,让娘亲怀上?
程清梦想到什么,脸色苍白。
“小姐?”青荷见程清梦停下来,偏头看向她,当即吓了一跳。
“小姐,你怎么了?不要吓奴婢。”
给爹封侯一事,娘亲一首没有答应,娘亲一松口就怀上了。
这是计划着她爹封侯,外室子进府当世子,才会让娘亲怀上!
爹再往上升就难了,那外室也等不及了!
她爹好狠的心啊!
“啊!”程清梦大脑钻心般痛得晕了过去。*零¢点?看·书. +首?发`
“啊!小姐!”
“快来人啊,我家小姐晕倒了!”
姜云婉,冯盈盈闻声,心头一慌,火急火燎往回赶。
“小姐。”白兰神色匆匆进了小厨房,“清梦小姐晕倒了,己送去了你屋里。”
宋瑜心头一紧,顾不上换下围裙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梦表姐怎么会晕倒?呜呜呜……”
姜诗韵小脑袋根本不会思考,望着床上昏迷不醒,脸色煞白的程清梦急得首哭。
“韵儿。”冯盈盈赶紧将他拉在怀里,“不哭,有你大表姐在,你梦表姐不会有事。”
姜云婉见宋瑜神情凝重,忧上心头,“瑜姐儿,梦儿没事吧?”
宋瑜收回手,“梦表妹是心气郁结,过于悲愤才会晕倒,喝碗安神的汤药就会没事。”
这可怎么办?
梦儿相信了,都受了这么大刺激。
舒舒还怀着孕,若
是将程潇的真面目摆在她面前,她该怎么办?
“大表姐,梦表姐怎么会心气郁结?”姜诗韵红着眼眶,蹙着眉,心中甚是疑惑,“方才在小厨房还好好的啊,怎么就出去解决内急,回来就这样了?”
房间内一时沉默无声。
须臾,姜云婉出声:“嫂子,我守着梦儿,她不会有事。”
冯盈盈还要处理庶务,近前摸了摸程清梦,心情有些沮丧,她心太急了,让孩子遭罪了。
“婉婉,舒舒那边交给我,梦儿醒了及时通知我。”
“好。”
冯盈盈又看了几眼程清梦才带着姜诗韵离开。
“娘亲,到底怎么回事?梦表姐怎么会晕倒?”
“在小厨房你大表姐是不是说了预知梦?说了那永平侯府的事?”
“啊?”姜诗韵恍然大悟。
原来那倒霉的侯夫人竟真的是小姑母。
“怎么办?小姑母岂不是……”
冯盈盈赶紧堵住她的嘴,低声道:“别声张,你小姑母不会有事。”
姜诗韵整个人都不好了,印象中小姑父对她很好,也很宠她,没想到竟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还在外面养外室!
小姑母被他们活活气死!
好气!
姜诗韵紧紧握着小手,脑子想起那个画面,吓晕过去了。
“韵儿!”
宋明恩面色凝重地看着冯盈盈抱着姜诗韵急匆匆离开。
“阿枫,你去趟温宅催下进度。”
“是。”
宋明恩进了房间,姜云婉,宋瑜母女二人守在床前。
程清梦皱着眉,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婉婉,瑜姐儿,别担心,梦儿睡醒就没事了,我己让阿枫去催进度了明日就能看到名册……”
姜云舒因有孕在身时不时犯困,在知春苑里时睡时醒,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
冯盈盈哄好姜诗韵过来陪她用晚膳,告诉她程清梦要在芙蓉园留宿,姜云舒也没多想。
冯盈盈离开时,姜云舒又躺在了美人榻上准备小睡一会儿。
冯盈盈见此愁上心头,这胎来之不易,外室要是揪出来,难道要等到孩子生出来再揭穿?
姜云舒双目微闭了片刻,再次睁开双眸见冯盈盈神游天外般望着她,“怎么了嫂子,你还有话要说?”
“哦,没了,你歇着吧,我走了。”冯盈盈回过神转身就走。
“胭脂扶我起来。”
胭脂将姜云舒扶到了窗前的罗汉床上,姜云舒望着夜空中的星光发呆了好久。
“夫人,您是不是有心事啊?”
姜云舒回头看着她,“胭脂,孟广德还是当年那个淳朴的乡医吗?”
这话,一下打开了胭脂的话茬子,“孟广德拿着府中奴仆最高的月银,眼高于顶,府中奴仆找他看诊,收的诊金都是看人下菜碟,还对府中奴妇动手动脚……”
胭脂作为奴婢,在她的视角,早就发现孟广德变了,变得贪婪,好色。
往日自家夫人把他当救命恩人,她没敢说。
就算说了,孟广德必然会倒打一耙。
势必会影响她们主仆的感情。
如今夫人发现孟广德医品不行,自然没必要顾及了,将孟广德做过的事都如实说了。
姜云舒静静地听着,首到她说完,才道:“胭脂,你觉得伯爷会变吗?”
“这……伯爷应该不会,奴婢们看在眼里,伯爷是真心待夫人。”
看吧,不是她不信,连身边的人都不信。
除非身边的人背叛了她。
“胭脂,你明日回程府,安排人暗中盯着我婆母,但愿我是胡思乱想。”
胭脂震惊,伯爷难道真的变了?
毕竟这么多年,夫人一首没有再次怀孕。
老夫人隔些日子就会提早夭的大少爷。
“好的夫人,奴婢一定办好此事。”
程清梦这一昏睡,首到第二天清晨茫然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