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见邢夫人走,知道她要给自己家里人施压,顿时有些心烦意乱,于是找上琥珀。′k?a·n?s?h`u/b`o_y,.,c~o-m·
“要是老太太问我,就说我病了,没吃饭,到园子里逛逛就回来。”
“好。”琥珀答应道。
鸳鸯在院子里西处闲逛,没想到正好碰到了平儿。
平儿见周围没人,就笑着说:“见过姨娘。”
鸳鸯听后,脸颊瞬间红润,羞怒道:“你们串通好了来算计我!”
平儿见状,内心十分后悔,连忙拉着她走到枫树底下,坐在一块石头上。
将她从凤姐那里听到的贾赦夫妇的谋划,统统告诉鸳鸯。
鸳鸯冷冷说道:“我们自幼相识,有些话我也不瞒着你们。”
“别说大老爷想让我去做小老婆,就算这会儿太太死了,他三媒六聘地来娶我做大老婆,我也不会去。”
“是,是,是。”平儿笑着回答。
突然,山石背后传来笑声,一道声音响起:“好个没羞没臊的丫头,也不怕说这话硌牙。”
两人听后,不禁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到山石背后去找,发现是秋纹,这才松了口气。
“你吓死我们了!”
秋纹笑道:“什么事呀,快给我讲讲。+6\k.a!n?s¨h\u,._c¢o/m+”
平儿又把刚才的事儿跟秋纹说了一遍,然后吐槽道。
“说真的,这话按道理不该咱们说,可这大老爷也太好色了,只要是模样稍微周正点儿的,他就不放过。”
“更可气的是,府里居然没有一个能管住他的人,东府倒是有,但那位爷更可怕,不过好在人家眼光高,看不上我们。”
“那位若是看上你,你巴不得脱光上人家床呢。”
秋纹说完,又笑着对鸳鸯说道:“你既然不愿意,我教你个办法,不费什么事儿就能解决。”
鸳鸯问道:“什么办法?你快说来我听听。”
秋纹笑道:“你去求老太太让她把你许给琏二爷,这样大老爷就不好再要你了。”
平儿接着附和道:“不够,不够,琏二爷没用,得是东府那位爷才能压住大老爷。”
鸳鸯啐了一口,骂道:“什么鬼主意!亏你们还说得出口!”
平儿调笑道:“总不能给宝玉吧,他可护不住你。”
鸳鸯又着急又害臊,羞骂道:“人家把你们当成靠得住的人,才跟你们说这些烦心事,想让你们帮我出出主意,你们倒好,轮流拿我取笑。”
两人见她真急了,赶忙赔着笑脸,央求道:“好姐姐,别往心里去,咱们从小就跟亲姐妹似的,只不过偶尔开个玩笑。.求′书+帮, ~追′嶵,鑫~璋-结.”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告诉我们,也好让我们放心。”
鸳鸯委屈地流着眼泪,倔强道:“还能有什么打算!我就是不去,就这么简单。”
平儿叹息道:“没用的,大老爷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
“虽说你现在是老太太房里的人,他这会儿不敢把你怎么样。”
“可你难道能跟着老太太一辈子吗?早晚是要出去的。”
“到时候落到他手里,可就麻烦了。”
鸳鸯哽咽道:“真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就剪掉头发去当尼姑,落得个清净!”
平儿叹息道:“何至于此。”
三人说话间,鸳鸯的嫂子找了过来。
“原来姑娘在这儿呢!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鸳鸯冷冷说道:“什么话?你就在这儿说吧。”
她嫂子笑道:“你跟我来,到那边我再告诉你,反正都是好话。”
“是不是大太太跟你说的那件事儿,你走吧,我不会同意的。”鸳鸯首接撕破脸皮,将她嫂子赶走。
当晚,鸳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隔天清晨,金文翔来向贾母请求,想带鸳鸯回家去逛逛。
贾母答应了,让鸳鸯出去。
鸳鸯其实并不想去,可又担心这样会引起贾母的怀疑,只好勉强跟着出去了。
金文翔没办法,只好把贾赦交代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鸳鸯。
还一个劲儿地描绘着做姨娘以后会多么风光体面,可以如何当家作主。
“我说过我就是死也不同意,你赶紧走吧!”鸳鸯态度坚决,咬死不愿意。
金文翔实在没辙,只能回去向贾赦如实汇报。
“大老爷,我妹妹她,还是不愿意。”
贾赦听后,顿时火冒三丈,说道:“自古嫦娥爱少年,她肯定是嫌我年纪大了。”
“或者是她看上府里的某个少爷,多半是宝玉,说不定连贾琏也在她眼里。”
虽然荣宁两府亲如一家,但分开了到底是分开了。
有些小事,荣府中通常是不把贾琮计算在内的。
金文翔连忙解释道:“她应该是没这个心思的,还是让我再劝劝吧。”
贾赦冷哼一声,说道:“要是她真存了这个心思,让她赶紧打消。”
“我要她都要不来,往后还有谁敢收留她?这是其一。”
“其二,她以为仗着老太太疼她,将来就能风风光光地聘出去做正头夫妻?”
“你让她好好寻思寻思,不管她嫁到哪户人家,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除非她死,或者一辈子不嫁人,那我就服她!要不然,就叫她趁早回心转意,好处多着呢。”
“是,是,是。”金文翔在旁边连连应道,然后首接回家,当面又把贾赦的话给鸳鸯说了一遍。
鸳鸯气得够呛,思索半天,才开口说道:“就算我愿意去,也得你们带我去回禀老太太一声吧。”
金文翔夫妇听后,还以为鸳鸯回心转意了,顿时喜出望外。
然后鸳鸯的嫂子立刻带着鸳鸯赶往荣庆堂,向贾母汇报。
正巧,王夫人、李纨、凤姐儿、迎春等姐妹,还有府里外头几个有头有脸、管事的媳妇,都在贾母跟前陪着说笑。
鸳鸯见此情景,心中暗喜,拉着她嫂子,走到贾母跟前便跪了下来,边哭边说。
把邢夫人如何来说媒,在园子里她嫂子又是怎么劝她,今天她哥哥又说了些什么,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就因为我不答应,大老爷就越发过分,说我肯定是看上宝玉了。”
“还说我就算跑到天边,这辈子也别想逃出他的手心。”
“我心意己决,当着大家的面我把话撂这儿,这辈子别说宝玉,就算是宝金,宝银,宝天王,宝皇帝,我横竖就是不嫁人!”
“就算老太太逼我,我宁愿一刀抹脖子,也绝不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