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晨雾还未散尽,校场已挤满送行的人。宝钏跪在泥泞的地上,双手紧紧攥着平贵的衣角,发髻被风吹得凌乱,眼中却闪着坚定的光:“皇天在上,我王宝钏在此立誓,不论平贵此去多少年,历经多少艰难险阻,我都将在武家坡寒窑守着,直到他平安归来!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平贵喉头哽咽,蹲下身捧起她沾满泥水的脸,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宝钏,你这又是何苦......”话音未落,宝钏已扑进他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征袍:“平贵,你只管放心去,寒窑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盼头!”周围的丐帮兄弟红了眼眶,张伟悄悄抹了把脸,将一袋馒头塞进平贵怀里。
另一边,魏府内,魏虎正向兄长邀功:“弟弟特意在皇上面前举荐大哥,此番出征只要立下战功,大哥定能青云直上!”魏豹抚摸着新得的宝剑,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做得好!等我凯旋,定不会亏待你。”烛光下,他眼中闪过阴鸷,盘算着如何在战场上除掉薛平贵。
相府内,金钏拉着苏龙的手,神情忧虑:“夫君,平贵虽有本事,但魏家兄弟虎视眈眈,你可要多护着他些。若能立下战功,回来也好谋个一官半职,宝钏也能少受些苦。”苏龙握紧妻子的手,郑重点头:“放心,我与平贵虽无血缘,却也情同手足,定会助他一臂之力。”
出征前夜,王允在相府大摆宴席,为苏龙、魏虎饯行。酒香四溢间,王允端起酒杯:“此次出征,务必凯旋而归,为我大唐扬威!”苏龙举杯一饮而尽,魏虎却眼神闪烁,余光不时瞥向角落。
而在魏府,薛琪独自守在灶台前,看着锅里翻滚的酒菜,眼神空洞。她想起小时候和平贵一起在溪边玩耍的场景,又想起魏豹那张虚伪的脸,心中一阵绞痛。将酒菜端到魏豹面前时,她强颜欢笑:“表哥,一路小心。”魏豹搂着她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知道了,等我回来就娶你。”薛琪别过脸,泪水险些落下。
出征当日,武家坡的寒窑前,丐帮兄弟早已列队等候。葛青拍着平贵的肩膀:“兄弟,放心去!家里有我们守着,宝钏姑娘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张伟将一根崭新的打狗棒塞给他:“这是兄弟们连夜打的,关键时刻能防身!”
宝钏站在最前面,手中紧紧抱着一个包袱,里面是她连夜缝制的冬衣和千层底布鞋。平贵伸手想要接过,却被她躲开。宝钏踮起脚尖,将包袱背在他身上,细细整理他的衣领,声音哽咽:“衣服脏了就换,鞋子破了别将就......”话未说完,泪水已决堤。
平贵再也忍不住,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两人相拥而泣,仿佛要将所有的不舍和牵挂都融进这一抱。宝钏的泪水打湿了平贵的衣襟,平贵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声呢喃:“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校场上,军号声响起。平贵最后看了宝钏一眼,翻身上马。宝钏追着队伍跑了好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平贵的身影,才瘫坐在地上,泪水混着尘土,在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她望向远方,眼神坚定——寒窑的门永远为平贵敞开,她的等待,至死方休。
而此时的战场上,代战公主正站在西凉大军前,银枪直指中原。她想起临行前国王的叮嘱,想起凌霄深情的目光,更想起那个让她牵挂的中原男子。风吹过她的战甲,发出猎猎声响,仿佛预示着这场战争的惨烈。
长安城的上空,阴云密布。一场关乎家国命运、儿女情长的大战,正式拉开帷幕。宝钏在寒窑的等待,平贵在战场上的厮杀,魏家兄弟的阴谋,代战公主的执念,都将在这战火中交织碰撞。他们的命运,又将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