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薛平贵头戴破草帽,手持豁口陶碗,局促地站在丐帮兄弟中间。葛大缠着渗血的绷带,扯着沙哑的嗓子喊:“各位行行好!赏口饭吃!”一旁的张伟有气无力地敲着竹板,调子七零八落。
“平贵哥,你得学我们这样——”葛青踮脚示范,故意佝偻着背,“眼神要可怜,动作要慢,见人就喊大爷......”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叫骂声。
大猫带着二十多个打手踹翻粥摊,竹棍劈头盖脸砸下来:“反了天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张伟本能地护住身边老乞丐,后背顿时挨了重重一棍。
“住手!”薛平贵将陶碗狠狠摔在地上,腰间长剑出鞘半寸。寒光映得大猫瞳孔骤缩,但他很快狞笑起来:“就凭你?兄弟们上!”
混战瞬间爆发。薛平贵施展流云剑法,剑招如游龙般逼退三人,却听得身后传来闷哼。葛大被铁棍击中旧伤,鲜血染红了破布。薛平贵旋身挡在兄弟身前,衣袍被划破数道口子,却始终将丐帮众人护在身后。
街角茶馆二楼,小莲捧着食盒的手猛地颤抖。她看见薛平贵为救丐帮兄弟,被人用木棍击中肩膀仍死死不退,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转身狂奔回相府时,裙角扬起的灰尘里,藏着她没说出口的震撼。
绣楼内,宝钏正将剪刀抵在青丝上。小莲气喘吁吁撞开门:“小姐!薛公子......薛公子在街上为丐帮拼命!”
暮色四合时,宝钏在城西破庙见到了浑身是伤的薛平贵。他倚着斑驳的佛像,肩头的血浸透粗布衣裳,却仍强撑着露出笑容:“宝钏,我定会在彩楼接住你的绣球。”
宝钏扑进他怀里,泪水打湿了他肩头的伤口:“平贵,我等你......”两人相拥的身影被月光拉长,却不知暗处两道人影正死死盯着他们。
“好啊王宝钏!”银钏突然冲出来,耳光重重甩在薛平贵脸上,“你个乞丐也配碰我妹妹?”金钏欲言又止,目光在妹妹和衣衫褴褛的薛平贵之间游移。
宝钏挡在薛平贵身前,眼神坚定如铁:“大姐二姐,若非平贵接到绣球,我今日便削发为尼!”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用簪子刻下的“平”字,“这是我对他的誓言!”
深夜,魏府高墙外,薛平贵如狸猫般跃上屋檐。月光照亮地牢方向,他循着隐隐约约的哭声潜去。地牢深处,葛青被铁链吊在刑架上,薛琪蜷缩在角落,手腕上的淤青触目惊心。
“哥!”薛琪突然扑过来,却在看清他的瞬间僵住。数月不见,薛平贵的眼神愈发锐利,剑眉下藏着她从未见过的狠厉。
“别怕,我带你回家。”薛平贵割断铁链,脱下外衣裹住妹妹颤抖的肩膀。他转身抱起昏迷的葛青,却听得头顶传来异响——魏豹的声音混着冷笑从上方传来:“薛平贵,你以为能逃得掉?”
火把瞬间照亮地牢,数十名家丁举着长枪围拢。薛平贵将薛琪护在身后,长剑直指魏豹咽喉:“放开我妹妹,否则今日血溅五步!”
与此同时,西凉使团驻地,代战公主烦躁地扯下男装束发带。她望着窗外悬挂的彩楼灯笼,突然抽出弯刀:“凌霄表哥,我要去会会那个敢抢我心上人的王宝钏!”
凌霄慌忙拦住她:“公主!明日驯马大典关乎两国战局,此刻万万不可......”
“战局?薛平贵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代战一脚踹开房门,月光照亮她腰间晃动的银铃。而长安城另一头,王家书房内,王允正将一封密函递给魏虎——那上面赫然写着:“明日彩楼,务必让薛平贵有来无回。”
夜色渐深,暴雨将至。薛平贵在魏府地牢的厮杀声中,终于撕开了妹妹口中“婚约书”的秘密——那不过是魏豹伪造的废纸。但当他带着薛琪和葛青冲出重围时,却发现城门已被魏家的人封锁。而此时的宝钏,正在绣楼内将最后一支金簪插进发髻,她望着窗外翻涌的乌云,轻声呢喃:“平贵,我们生死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