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终南山时,叶兴的血正顺着青石板缝蜿蜒成溪。黑衣人首领手中淬毒的飞镖泛着幽蓝冷光,剑锋直指薛浩咽喉:“交出叛党余孽,饶你不死!”
薛浩将怀中襁褓往身后藏了藏,腰间软剑出鞘带起凛冽剑气。他乃江湖有名的独行侠,十年前因营救被官兵追杀的流民与叶兴结识,却不想今日重逢竟是这般光景。
“老东西,倒是忠心!”黑衣人冷笑,手中飞镖突然脱手。叶兴本已重伤倒地,此刻竟拼尽最后气力扑上前,漆黑的飞镖深深没入他后背。
“爷爷!”襁褓中的婴孩突然啼哭,清亮的声音刺破暮色。薛浩双目赤红,剑光如电般扫倒三人,待要回身查看,却见叶兴已气若游丝。
“薛大侠...这孩子...姓...李...”叶兴抓住薛浩的手,“护他平安...”话音未落,便没了气息。黑衣人趁乱遁入山林,只留下满地狼藉。
薛浩抱着啼哭的婴孩,望着叶兴的尸体长叹。他不知这孩子身世究竟有何隐秘,但既受人所托,便不能辜负。“既不知你本名,日后便唤作薛平贵吧。”
十年光阴转瞬即逝。终南山的竹屋里,薛平贵正在研磨草药。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薛浩跌跌撞撞闯进来,面色青紫,肩头插着一支黑羽箭。
“平贵,是...是愈妃的人...”薛浩强撑着说道,“这箭淬了西域鹤顶红,唯有中原玉虚观的九转还魂丹可解...”话未说完,便晕死过去。
薛平贵咬咬牙,将长剑往腰间一佩:“师父放心,徒儿定能寻到解药!”他简单收拾行囊,连夜下山。
与此同时,长安城王家府邸热闹非凡。王宝钏身着素色襦裙,跟在两位姐姐身后。大姐王金钏嫁入豪门,二姐王银钏的丈夫魏虎在军中任职,唯有她,虽出身相府,却偏偏钟情诗书,对那些达官显贵的公子哥不屑一顾。
“三妹,今日慈云寺的签可真灵验!”银钏晃着手中的签文,“说我近日必有喜事,说不定是你姐夫要升迁了!”
宝钏浅笑不语,目光落在寺外盛开的野菊上。她自幼熟读经史,心中早有丘壑,只盼能寻得一位志同道合的郎君,而非贪图她的家世。
回程途中,马车行至偏僻处,忽听得一阵呼哨声。十几个蒙面人从林中窜出,拦住去路。为首之人盯着宝钏,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正是魏虎的弟弟魏豹。
“美人儿,可让我好找!”魏豹一把扯开面纱,露出狰狞的面孔。他垂涎宝钏已久,今日趁魏虎不在,终于按捺不住。
宝钏奋力挣扎,大声呼救:“来人啊!救命!”然而四周皆是魏豹的人,呼救声很快被淹没。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如鬼魅般掠来。薛平贵长剑出鞘,寒光闪过,两名歹徒应声倒地。魏豹大怒:“哪来的野小子,敢坏我好事!”挥刀便砍。
薛平贵身形灵活,剑招变幻莫测。不过几招,便将魏豹手中长刀击飞。魏豹见势不妙,带着手下仓皇逃窜。
“多谢壮士救命之恩!”宝钏微微福身,抬头的瞬间,目光与薛平贵相撞。只见他剑眉星目,虽衣着朴素,却难掩英气。
薛平贵连忙回礼:“姑娘客气了。在下急于赶路,告辞!”说罢,转身欲走。
“壮士留步!”宝钏叫住他,“小女子王宝钏,不知壮士高姓大名?日后也好报答救命之恩。”
薛平贵脚步一顿:“在下薛平贵,不过举手之劳,姑娘无需挂怀。”说罢,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暮色中。
宝钏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一旁的银钏却皱起眉头:“三妹,不过是个穷小子,有什么好看的!”
宝钏没有答话,低头轻抚衣袖上被扯破的花纹。她隐隐觉得,这个叫薛平贵的男子,或许会成为她生命中的惊鸿一瞥。
另一边,薛平贵快马加鞭赶往玉虚观。却不知,他救下王宝钏的一幕,早已被魏豹的眼线看在眼里。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暗处悄然酝酿......
玉虚观位于嵩山之巅,云雾缭绕间,恍若仙境。薛平贵日夜兼程,终于赶到观前。然而,观主却告诉他一个噩耗:“九转还魂丹三年前便已耗尽,唯有去昆仑之巅,寻那千年雪莲,或可一试。”
薛平贵来不及休息,又踏上了前往昆仑的漫漫长路。与此同时,魏豹将此事告知魏虎,兄弟俩在书房密谋:“大哥,那薛平贵坏我好事,定不能轻饶!还有王宝钏,她竟敢当众让我下不来台......”
魏虎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放心,我自有安排。王宝钏毕竟是相府千金,不好直接动手。但那个薛平贵......”他握紧拳头,“若让他知道王宝钏对他有意,说不定会自投罗网。”
一场围绕着身世之谜、爱恨情仇的大戏,正徐徐拉开帷幕。薛平贵能否找到千年雪莲救回师父?王宝钏又将如何面对魏家兄弟的阴谋?而长安城的皇宫中,关于皇位的争斗,也从未停歇......
夜色渐深,长安城的灯火在风中明明灭灭。宝钏坐在窗前,望着天上明月,薛平贵的身影不时在脑海中浮现。她怎会想到,这个萍水相逢的男子,将彻底改变她的一生。而远在昆仑雪山的薛平贵,正迎着刺骨的寒风,一步一步向着未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