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听起来和柳师姐差不多。”
他非但没有怀疑,反而更加心疼和自责。
“都怪我,让你在岩浆湖里待了那么久,火毒攻心,才诱发了你的反噬。”
看到他成功上当,苏青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第一步,稳住了。
接下来是第二步。
她看着自已腿间的方向,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启齿的窘迫。
她需要处理一下,但……她现在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
为了最大程度的隐藏自已的身份,云鹤宗的圣子服装早就被她扔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我需要一些干净的布料,还有……清水。”
苏青的声音低若蚊呐,脸颊泛红。
沐云立刻会意。
排出废血,自然需要清理。
“你在这里别动。”
他小心翼翼地将苏青扶着靠在树上,然后脱下自已身上那件还算干净的内衬衣物。
他看也不看,直接用灵力将其撕成了好几块大小合适的布条。
然后,他又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个水囊。
他将这些东西递给苏青,眼神清澈,没有半分杂念,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先用这个,我去附近找找有没有水源。”
说完,他便起身,准备离开。
可刚走两步,他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苏青那依旧苍白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重新走了回来。
他在苏青不解的目光中,再次蹲下身,将那只温暖的大手,隔着衣物,轻轻地覆在了她的小腹上。
“你的阴气反噬似乎是畏惧阳火之气。”
他认真地分析道。
“我在这里,用我的火灵力帮你压制着,你应该会舒服一点,等你处理完了,我们再想办法。”
他的动作自然而然,眼神坦荡无比,仿佛只是在帮助一个修炼出了岔子的“师弟”。
苏青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股源源不断的暖意,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让人无法抗拒。
沐云的分析听起来合情合理,苏青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默认了他这种“尽职尽责”的照顾。
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处理好身体的状况。
她看着沐云,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
“你……你先去找水源吧。我需要一个人静坐片刻,调理一下内息,顺便清理……废血,你在旁边,我无法专心。”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沐云闻言,觉得很有道理。
自已是火道体,阳气过盛,或许真的会影响她调理阴寒之气。
“好。”
他没有丝毫怀疑,干脆地点了点头。
“那你自已小心,不要乱动。我就在附近,有任何事,立刻叫我。”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苏青一眼,确认她暂时没有危险后,才转身几个起落,高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森林深处。
直到确认沐云的气息已经远去,苏青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下来。
她靠着大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那副冰冷的伪装瞬间垮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火烧火燎的红晕。
太……太羞耻了!
她活了两辈子,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在一个男人面前,讨论如此私密的话题,哪怕是用谎言包装过的。
但现在不是羞耻的时候。
她强迫自已冷静下来,立刻开始处理眼前的麻烦。
她拿起沐云留下的布条和水囊,小小的身子一闪,躲到了旁边一棵更加粗壮、足以遮挡身形的大树后面。
对于一名水灵根修士来说,清理这点污秽,简直是手到擒来。
她甚至都不需要用水囊里的水。
只见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尖微光一闪,空气中游离的水汽便迅速凝聚,化作一股清澈纯净的水流,在她意念的控制下,精准地将血污冲刷干净。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甚至没有沾湿衣物分毫。
这便是水灵根修士对水这种元素的极致掌控力。
清理完毕后,她又施展了一个小小的清洁术,将换下来的、沾染了血迹的布条彻底净化,不留下一丝痕迹。
然后,她才用沐云留下的干净布条,笨拙地、按照前世的记忆,给自已做了一个简易的替代品。
做完这一切,她才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小腹那股坠痛感虽然还在,但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难以忍受。
她将沐云留下的水囊打开,喝了几口清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些许。
她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开始运转体内那微弱的水灵力,缓缓地调理着因为“阴气反噬”而变得紊乱的气息。
她必须尽快恢复一些自保之力。
将自已的安危,完全寄托在那个脑子不正常的老涩批身上,实在是太危险了。
然而,就在她刚刚入定后不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苏青猛地睁开眼睛,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沐云回来了。
他手中提着两只被处理干净的、不知名的野兔,另一只手上,还捧着几片宽大的、带着露水的树叶,树叶上盛着一些红彤彤的、看起来很可口的野果。
他看到了已经处理完毕、正靠在树上调息的苏青,脸上露出一丝放心的神情。
他依旧遵守着约定,在离她五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他轻声问道。
苏青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食物,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沐云也不在意她的冷淡,他熟练地生起一堆火,将野兔架在火上,开始烧烤。
很快,一股诱人的肉香味便在林间弥漫开来。
他将烤得外焦里嫩、滋滋冒油的兔腿撕下来一个,用干净的树叶包好,递向苏青。
“吃点东西吧,补充一下体力。”
苏青看着那只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兔腿,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确实饿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一人靠着树,小口小口地吃着烤肉,另一人则坐在火堆旁,专注地翻烤着另一只兔子,时不时地抬头看她一眼,眼神中的关切毫不掩饰。
气氛依旧有些尴尬,但比起之前那种剑拔弩张,却多了一丝微妙的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