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镇外围。
小野次郎悠哉地抽着烟。
对于吴家镇内传出的爆炸声、枪声,他压根没当回事。
长田倒是一脸愁容。
万一鬼冢大队被特务营重创,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但万一真的被重创,鬼冢少佐向谷寿夫将军打小报告,小野次郎很有可能会受到责罚。
顶头上司不得志,他这个副官又能好到哪里去。
“少佐,这么做是不是不妥......”
小野次郎眉眼带笑的看着长田,摇头笑道:“长田君,你不懂。”
“我与鬼冢君是陆大的同窗校友,但我一直对他这个人不感冒。”
“当初毕业的时候,鬼冢被誉为最擅长装甲指挥和步炮协同作战的可塑之才,可淞沪会战到如今的进攻金陵,他鬼冢大队除了玩女人有一手外,拿出勉强看的过去的战绩了吗?”
长田只能在心里小声哔哔:少佐啊少佐,别说鬼冢少佐了,我们大队自从和特务营交手以来,不也很久没有打过胜仗了嘛?
......
“喜娃,喜娃!”
张大壮把满身血污的喜娃搂在怀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刚才,鬼子的1枚手榴弹落在了喜娃旁边。
尘埃落地后,喜娃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喜娃咧嘴一笑,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
指着自己的胸口,艰难地开口说道:“大壮哥,俺......俺疼......”
一个‘疼’字,让张大壮心如刀绞。
67军的东北兄弟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快打没了。
这次是喜娃,下次不知道又会是谁。
“喜娃,你坚持住,俺这就去给你找卫生员!”
张大壮说着,就要起身去寻找卫生排。
全然忘记卫生排距离他们,间隔了1条南北小路。
喜娃继续咧着嘴,生命之力正在快速剥离。
“大......大壮哥,俺......俺没有丢东北军的脸吧?”
尽管伤得很重,但喜娃的眼中却透露着异常的坚决。
张大壮强忍着眼泪,不让其滑落。
重新抱住喜娃,带着哭腔喊道:“喜娃,你是俺们东北军的榜样,没有丢俺们东北军的脸。”
“你给老子坚持住,俺一定会带卫生员回来!”
“喜娃,喜娃!不要睡着了,还记得刘营长说过要带俺们打回东北去吗?”
张大壮最终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喜娃强撑着一口气,嘴里念念有词。
张大壮将耳朵凑近,这才听清喜娃嘴里说的。
“俺......俺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唱着唱着,喜娃没了声。
张大壮饱含泪水,接着唱道:“......九一八,九一八!”
“妈拉个巴子的小鬼子,把机枪给老子!”
张大壮擦掉脸上的泪水,抓起战士递过来的机枪。
战士们眼中只有无尽的战意。
张大壮走在前面,一边下楼梯,一边对着
哒哒哒!哒哒哒哒!
国仇家恨,战友的牺牲,所有的怒火都化作了射向侵略者的子弹。
鬼子们1头接着1头倒下,失去了机枪阵地的鬼子快速撤退。
后面的战士也没有闲着。
“小鬼子,吃爷爷的手榴弹!”
喜娃的牺牲,让他们无比愤怒。
手榴弹疯狂向着小鬼子砸去。
轰隆隆!轰隆隆!
仿佛整片大地都在震颤着,解决掉小鬼子,张大壮将机枪重新还给战士。
快步回到楼上,颤抖着手取下喜娃手腕上的红绳。
扛起喜娃的遗体,一行虎泪滑落。
“喜娃,俺带你回家!”
......
西边,战斗异常惨烈。
“连长,鬼子的机枪!”
笃笃笃!笃笃笃笃!
王建堂所带的这个班,被小鬼子用机枪压制在巷子里。
而剩下的鬼子,正在向着他们进行合围!
“瓜娃子的,亮旗!”
王建堂将大刀绑在手上,另外一只手握住手枪。
“死字连!伤时试血,死后裹身,杀!”
喊完,王建堂带着这个班和冲上来的鬼子缠斗在一起。
王建堂避开鬼子的刺刀,大刀用力从侧面砍去。
唰!
大刀落下,小鬼子人头落地!
但鬼子的数量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意料,源源不断的小鬼子就像不怕死一样冲杀上来。
王建堂化作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铿锵!
大刀和刺刀碰撞出火星子,王建堂重复着动作。
举起大刀,斩下大刀。
1个个人头落地,王建堂浑身染满了鲜血。
鬼子终于被王建堂这个班的斩首刀法击溃,不敢再上前。
王建堂筋疲力尽,一屁股瘫坐在掩体后面。
回头看去,刚才还有8人的队伍。
如今只剩下2个受伤,正在流血的战士艰难的用步枪支撑着站起身。
王建堂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扫了一眼被插在旁边的死字旗。
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大口大口地吸着烟。
九二式重机枪还在继续咆哮,但战士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死战!
......
吴家镇侧背,174团正在赶来。
“弟兄们,加快速度!”
“特务营的兄弟正在和2个大队的鬼子交手,我们早到一分钟,特务营就少牺牲一个兄弟!”
听完这句话,战士们咬咬牙。
原本已经跑不动的腿,继续进行着机械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