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凑巧，那么多天不喝酒，而案发那天杨得富刚好喝了酒。
又那么巧，杨得富见了蒋芳后，人还没离开，蒋芳就被杀了，自己也被人敲晕了。
还是那么巧，王小军出现在案发现场，把他带离了现场，居然也不报警。
还有另一个巧合，就是孙定被人约到拆迁区，被人迷晕。
看似没有关联的事，都出现在同一个晚上的几乎同一个时间点，说是巧合肯定没人会信。孙定的事，怎么看都是想要嫁祸给他的样子。
但是这些事情会是杨得富做的吗？钟磊摇摇头，一个只有小学文凭的人，怎么能设计出这样的杀人场景。而且，自己也接触过杨得富，有点木讷老实，最多做个执行者，策划组肯定不行。
前方十字路口，红灯亮了，钟磊慢慢减速，将车停了下来。
而大脑则一刻也没停，钟磊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是手帕。
出现在谢雯雯手上的手帕，这个事情，只有当时案发时在现场的王歆茹和她男朋友，还有江楠，再就是警察了。&e3¤z???小/·]说*网￥: ???免^o2费2\阅?$读?#!当然几个学生可能会把事情传扬出去，但也就在师生间传，应该不会传到工地上去吧。
刚想到这，钟磊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周洁跟王小军有关系，杨景程跟杨得富也经常联系，学校和工地就有了关联，这还只是自己知道的关系层，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人多了去了。
谁跟蒋芳有仇？从目前看肯定是杨得富，还有杨景程。
或许是杨景程干的？可是他有确确实实的不在场证据，跟他一起打牌的同学说了，他就去了一次厕所，离开不过两分钟，两分钟估计刚刚够离开宿舍楼，怎么可能到学校北门杀人。
这时身后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把钟磊拉回了思绪。他一看前面己经变成了绿灯，赶紧挂挡启动。
钟磊到市公安局的时候，江楠正等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钟磊将江楠带进局里，问道，“是又有什么新发现了吗？”
“哥，我今天把所有的事情，都好好想了下，觉得蒋芳的死，或许跟杨得富和杨景程有关。¨x^i￠a!o~s^h\u/o_c-h+i·..c\o\m^她一个女人，来云川时间不久，跟人结仇的可能性不大。她是干服务行业的人，对人大多笑脸相迎，除非在钱上过不去。我听说，他们都是谈好价格再干后面的事。”
钟磊打量了下江楠：“听说？听谁说的？不会是你自己也去找过吧？”
“哥，你是这么看我的？那是违法的事，我怎么可能去做。要解决生理需求，有的是办法，自给自足就行了，不求人。”
钟磊噗嗤笑出了声：“真是长大了哈，跟你哥都能聊这种话题了。我劝你，赶紧找个女朋友吧。都研二了，工作了之后可没那么多时间谈恋爱。”
“哥~”
“行，行，不聊这个，聊案子的事。”
“如果蒋芳没有得罪其他人，那蒋芳的死，最大受益者是谁，我觉得就是杨得富和杨景程。”
“这点我们有考虑过，但是有一点想不通。如果蒋芳非正常死亡，那么她和杨景程的关系很可能不少人会知道，尤其离你们学校那么近，这样对他们，特别对杨景程来说倒是件坏事。而且，杨景程的不在场证据很充足。”
“还有鞋子的事，我总觉得哪里有点问题。先有消息传出来说是在谢雯雯案发现场附近看到有人穿着耐克鞋经过，最后那人又说有人故意让她放的消息，然后就真的发现了一双耐克鞋。哥，你不觉得好像有点刻意吗？”
“确实有一点，但王小军自己都承认人是他杀的了。他讲述的案发过程，与谢雯雯胸口的伤一致，这点如果不是自己亲历，讲不清的。刺入时的角度，当时两人的站位都能影响伤口，所以人肯定是王小军杀的，不可能杜撰。更何况是杀人这样的罪，是要枪毙的大罪，不可能顶罪。”
“哥，我能看下卷宗吗？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那肯定不行，这是刑事案件，连我们公安局里跟案件不相关的人都不能看，更何况你。”
江楠犹豫了一下，从裤兜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了桌上。
“哥，你看下这东西，能不能检测出有谁碰过？”
“什么东西？”钟磊边问边拿起信封，信封没有封口，他朝里看了看，“银镯子？”
“嗯。”
“从哪来的？”
“景程的桌子角落里。我看到一只蟑螂在他桌子上爬，就去抓。结果那蟑螂躲到了他的那堆书里，我想着这东西可不能让它在宿舍待着，繁殖能力那么强，没过几天不得变一群了，怎么也得把它拍死。我把景程的书都搬开了，蟑螂倒是没找到，结果在角落里发现这个镯子。”
“哥，你知道我记性不错，那天晚上蒋芳来拉我的时候，我记得她手上戴着个银镯子，上面是祥云花纹，跟这个差不多。但我当时急着脱身，只是瞥了一眼，并不确定。”
“等下，你说你遇到蒋芳的时候，她的手上戴着一只银镯子？”
“是的。镯子的颜色有点暗，比较旧。花纹的样式我大概有点印象。”
“尸体手上没有首饰，不过法医说看腕上的印记，她有戴首饰的习惯。我们在出租屋内，也看到了一些首饰，有银的，有合金的，都不怎么值钱。”钟磊己经戴好了手套，他将镯子举到眼前端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我会安排物证科做下检测，希望手镯没有被清理过。”
江楠两只手相互握得紧紧的：“哥，我希望是自己想错了，或许这镯子是一对的。蒋芳那里有一只，还有一只在景程那里。”
钟磊走上前，用力摁了下江楠的肩：“我安排人马上做检测。”
江楠一首待在公安局里没有离开，天空突然变得昏暗，江楠抬头看天，有一片乌云正聚积在上方，空气压抑而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