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磊环顾了下屋子:“这屋子没个三五天根本翻不动,再说了咱们现在也没理由搜查。~8*6-z^w^w^.`c*o`m*”
“袁平,蒋芳死的时候你在哪?”
“我在棋牌室看人打牌,有人跑进来说死了人,一帮人一起去的现场看热闹的。”
“那就是说,有人能证明案发时,你不在现场。”
“当然,张三李西都可以替我作证。”
云川市是个棋牌室林立的城市,大大小小,高档的,普通的,转个弯总能遇到一家。钟磊他们也去了几个棋牌室打听过消息,但都没有收获。
袁平去的那个,几乎算是个半地下室的场所,里面空气浑浊,烟雾缭绕,一进去就给人一种幽闭的感觉,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里一待待一天的。
看着角落里那几桌手忙脚乱往抽屉里塞东西的,钟磊并没有上前,明眼人都明白,他们应该是在赌钱。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察觉钟磊他们身份的,看他们的行为,应该知道警察来了。
“找谁?”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走上前,站在钟磊他们面前,似乎有意无意地将唯一的通道给挡了。
“袁平你认识吗?”
“谁是袁平?”老板摇摇头,“这里每天进进出出的人挺多,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l~a\n^l^a*n`x^s...c!o+m~”
“这个人。”小李把袁平的照片递给老板看。
老板只瞄了一眼:“他呀,冤大头,知道。”
“7月10号晚上,他是在这里吗?”
“10号?”老板想了下,“死人的那天吧,他在这,那老王还跟他开了几句玩笑话,把他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大概哪个时间段到的?”
“我记得没错的话,吃完晚饭他就来了,大概七点的样子。什么时候走的?好像是有人来叫死人了,他跟着大伙一起出去了。那个时候,他急吼吼地去看热闹,有人伸脚拌了他一下,差点让他摔个狗吃屎,他还跟那人吵了几句。”
“袁平跟谁一起打的牌?”
“打什么牌,他从来不打,只是在边上看。他呀,主要还是来这里捡空瓶子的,顺便看看热闹。”
“你们为什么叫他冤大头?”
老板咧嘴笑了:“你说他一个老头,本来靠租房子,加上自个的退休金,足够自己生活了。但是他为了充大个,借给别人挺多钱的,当时我们都劝他不要上当,他还说我们没良心,看着别人那么可怜不知道帮别人一把。¨c*h*a`n/g~k`a¨n`s~h-u·.?c¨o,m,现在你们看他那样,整天待在垃圾桶边,捡几个破烂,他给人的那钱,有部分还是借的别人的。”
“这么大方?他借给谁了?”
“谁?多了去了。我印象中有三个,第一个说撞了别人要赔钱,第二是儿子上学要钱,第三个孩子生了重病要钱,他居然都信。结果呢,那些人拿了钱人就找不到了。他上了一次当不够,还继续上当。他那儿子就因为这事,再也不理他了。”
“这么看来他还是个好人。”
“好人?对,是个好人。”老板显然并不赞成小李的看法,“也是挺傻的。”
“那他最近的租客,就是那个死了的女人,你知道她的事吗?”
“冤大头最近一个跟头就栽在这个女人那的,冤大头居然连房租都不收她的了。你说冤不冤?”
“不冤。”这时边上经过一个人,插话进来,“肉偿。”
老板眼睛亮了起来:“还有这事?那他这次是不亏。”
钟磊愣了一下,看着那人的往前走去,突然上前拉住了他:“你是孙定吗?”
那人的身体很明显僵了一下:“对,我是孙定。”
这个孙定,长得斯斯文文,戴一副眼镜,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和牛仔裤。如果不是他左眉上面的那颗痣,即使长得再像,钟磊也很难把他跟在工地干活的人联系起来。
江楠把手帕给钟磊送过去后,想想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所以从市局回来的时候,首接又去了杨得富的宿舍。
工人们都在工地上干着活,江楠给门口看大门的保安塞了一包烟,那人才从架子上拿了一个安全帽下来递给江楠。
“进了工地不要乱跑,找到人记得马上出来,我这可是违反纪律的。”
“放心,一定不让你问难。”
江楠正准备要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停住了脚步:“大叔,问你一下,10号那天晚上,你们工地有人进出吗?”
“你这不废话吗?这是工地,又不是监狱。只要有工作证的,都可以进出这里。我只管他们有没有偷拿建筑材料出去,其他的都不管。”
“哦,那个被抓的杨得富有没有出门你也不清楚了?”
“他呀,我知道他出门了,喝点有点多,走路都不怎么稳。我还问他喝成这样怎么还出门,他也不理我。”
“那大概几点?”
“好像是九点吧,当时正在放《征服》,那部剧每天晚上九点开始放的。”
“哦哦,谢谢大叔。”
“对了。”保安又叫住了江楠,“那个杨得富走了后,还有另外两个人也出去了,年纪轻的,叫小军,还有孙什么的。”
“孙定?”
“这我不清楚,我哪记得住那么多人,那人长得挺清秀的。杨得富的名字,还是这几天说的人多了,我才记住的。”
“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是一起走的吗?”
“杨得富出去后没多久,他们两个不是一起走的。”
江楠边走边想着保安的话,王小军和孙定,这两个人一个是杨得富的上铺,一个睡杨得富的左边,又跟杨得富前后脚出了工地,会不会跟案子有关?
下午两三点,烈日当空,工地上却异常热闹。抬头看向高处,悬空搭起的脚手架上,有人就这样毫无保护地走在上面,江楠看了一眼,就觉得心惊胆战。
他想了下,还是转到了杨得富住的工棚。
江楠看了下工棚的门,门是关着的,但并没有上锁。江楠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走进去。
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间里有人说话的声音,江楠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耳朵贴到了门上去倾听。
江楠只听了一下,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顶。